鄭宇還是老樣子,只是碾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同。他的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見到鄭宇進來,他讓鄭宇落座,揮手讓下人退了出去,然后隨手就拿出了一張地圖。
碾伸出了四四方方又修長的石指,在地圖上的三個地方畫了一個大圈,然后對鄭宇道:
“你看,這是人族大軍的三個位置。在你走后的三年里,我們人族的大軍忽然出現,把魔族打的潰不成軍。到如今,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只是隨著魔族軍隊的聚攏,我軍再無大的優勢。目前被困在了這三個地方,不得寸進啊!”
這種情況,鄭宇早已想到。來這次的進攻魔族,就是為了練兵的,并沒有一舉摧毀魔族的打算。現在被堵在這兒,也屬正常,只是不知這是那家的軍隊。他忙問道:
“我軍的傷亡情況如何,或者現在大概還有多少人?魔族呢?他們的傷亡情況怎么樣?”
碾的臉色很嚴重,他低下了頭,默默的道:
“因為離的比較遠,我暫時還不知道咱們現在傷亡了有多少人。”接著他在紙上比劃了幾下道:“只知道這個地方現在有一百五十萬大軍,同魔族的三百萬大軍展開了對壘。而這里我們的三百萬大軍,也被魔族的一千萬大軍圍困,情形不是很好。只有這里的一百萬大軍相對來情況好一點,和大約同等數量的敵軍相對。
另外,在這些山區總計還有五十多萬的士兵在四處游擊,不過由于人數不多,怕不會有太大的作為。”他一臉的愁容,看來沒為人族的大軍少操心。
鄭宇在心中默默的一算,現在人族大軍總計有六百萬。人類有八百萬左右的戰士進入了魔界,也就是,現在已經有兩百萬左右的人族士兵永遠的留在了魔族的土地上。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他們這些可憐的人,甚至死后都沒能有個好歸宿。
鄭宇重重的嘆了口氣,沉聲問道:
“魔族的傷亡如何?人類已經犧牲了兩百萬,他們不會死的毫無價值,魔族應該遠遠大于這個數字才對。要不然,我們和魔族的戰爭,就只能以失敗而告終了。”
“的確,魔族的大軍死傷更多一點。據從開戰到現在,魔族已經有五百萬軍隊被消滅。這只是官方的統計數字,還不包括那些偶遇之后,被消滅的型家族。另外被我們消滅的魔族平民,也都沒有計數。如果算上的話,估計能有千萬吧!”
聽到了這個答案,鄭宇才算放下了心來。可碾卻不淡定了,他現在才反應了過來,剛剛鄭宇出了人類的犧牲數量。可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是這次來到這兒這兒的人族大軍中的一員,他疑惑的望向了鄭宇,詫異的問道:
“你究竟是誰?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事?難道你是這次和大軍一塊兒來的?”
鄭宇聞言,淺笑了一下,站起來雙手抱拳,向碾行了一個禮道:
“在下鄭宇,目前是人族守護者之界心族的族王。的確與此次來此的大軍純屬一批。只是此次不該來,是因為出了點意外才到這兒的。”著他召出了魂王杖。
魂王杖乃是心族族王的標志,萬不可能作假。碾激動的看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他的身子后退了幾步,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來。他那平板的眼里溢滿了淚水,口中恭頌道:
“人族棄民碾,拜見心族族王,愿我王安康,人族昌盛。”著已是泣不成聲。
鄭宇的眼睛也濕潤了。一個流落他界的同胞,即使在進入了異族之人的身體之后,仍然如此念念不忘自己的使命,所作所為依舊是為了人類的未來。這樣的人,才配稱的上是英雄。自己何德何能,竟敢受他的跪拜呢?可依碾的實力,既然要跪他,他那能扶的起來。
折騰了半天,碾仍舊跪在地上,嚶嚶的哭著。鄭宇也不知如何勸慰,只好道:
“碾大人,你先起來,代我往事,你再跪不遲。”
碾這才抬起頭,看著鄭宇。鄭宇趨勢把他拉了起來,讓他坐到地上,開始慢慢的起自己進入這兒的經過,以及進入魔界之后,發生的事情來。
碾一直靜靜的聽著,縱使鄭宇不,以他武圣的實力想在這個魔界存活,也絕非易事。好在他是心族之王,自有上天垂憐。不僅處處化險為夷,還一路晉境至今。只是自己魯莽沖撞,竟讓人族領袖去生靈之泉探險。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就是人族的罪人了。
想到這里,他再度跪了下來,又向鄭宇告罪著。鄭宇無奈,只得故技重演,把此次進入魔界的目的和大軍的結構向他一一的講解了一遍。末了才向他問起這三支軍隊的統軍將領。
這兒離人族大軍的軍營之地較遠,人族內部的保密工作又做的很好。就算碾是一族之長,也沒有辦法得知人族的統軍名單。不過,既是練兵,碾的心里又放心了一大截。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支大軍不僅很難將魔界毀掉,恐怕自生都成了問題。只是可惜了這些人族精英,不知最后能有多少人回歸人界。
鄭宇對此卻抱有不同的看法。他來到魔界雖然時間不長,可魔界天生的戰爭意識卻讓他大開眼界。要對付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不犧牲是不行的。只有真正經過了百戰的老兵,經歷了血與火洗禮的戰士,才能和魔界的士兵們一較高下。基于這個原因,犧牲是值得的,也是必須的。
兩人交談了一陣,鄭宇就向碾提出要去人族大軍的地方。碾雖然不放心鄭宇獨自前去,可如果他身邊跟著石人魔,卻又不像那么回事,只得答應了鄭宇的要求。告訴鄭宇之后,他又拿出一堆東西讓鄭宇帶上,是給自己大軍的禮物,鄭宇拗不過他,只好帶著上了路。
離著石頭城最近的一支隊伍是一支游擊軍隊,有著十幾萬的人馬,出沒在一個名叫奧亞山脈的地方。這兒離奧亞山脈大概大約有五千多公里,那怕是鄭宇速飛行,也需要五日才能到達。因為戰爭,好多地方都已經禁止通行了,無奈的鄭宇只能繞路。這七拐八繞的,走了三天,才走了一千多公里。這天,鄭宇來到了一個山村。
因為戰爭,好多的地方都開始實行堅壁清野的政策,不少村莊被強行撤走,也有一些魔族趁勢搗亂。他們打著清剿叛逆,或是對抗人族的名義,開始對一些村莊或城鎮下手。不僅搶糧,搶錢,還要搶人,凡是不服從的,都要被他們活生生的用各種方法弄死。
這個村莊顯然也是這樣。整個村子里,鄭宇沒看到一個活著的魔族。各種尸體掛滿了整個村子,村口還有一個京觀。鄭宇走在村子里,看著村子的慘狀,不由的心頭升起了幾分悲鳴,戰爭帶給各個種族的傷害都無以復加。最凄慘的就是這些百姓了。
“嘔嘔”的一陣哭聲傳來,聽聲音像是一個魔族孩的哭聲。鄭宇順著哭聲尋找了過去,在一戶人家背后的一個山洞中,看到了一個只有一米二三的魔族鬼。魔族的成長要比人類快不少,大約十年左右就可以成為一名戰士。看這個鬼的年紀,怕還不到三歲。
戰爭沒有無辜者,可孩的樣子卻引動了鄭宇的側隱之心。他把孩子從山洞里抱了出來,又在周圍打了一些獵物給他,就要離開。他們不是同族,他能救這鬼一命已是不易,怕是不能再給這鬼護佑了。是生是死,就要看這鬼自己的造化了。
他就要走,可后邊的鬼卻幾步追了上來,抓住了他的衣角。他搖搖頭,對那鬼道:
“好了,能做的我已經幫你做了,剩下的我也幫不了你。你最好是去投奔個親友什么的,好自為之吧!”話雖如此,可他也知道,在這魔族根沒有什么血脈親情。如果你的戰力不強,即使在村莊都是淪為奴隸的命運,投奔親友不過是去受罪而已。
鬼不話,只是拿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不知為何,鄭宇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鄭宇怕他誤會是自己殺了山村的人,就善意的告訴他:你們這村莊的死人與我無關,不是我干的。可不管怎么,那鬼依舊是揪著他的衣角不放。
面對這個魔族的孤兒,鄭宇實在是下不了狠心,只能拖著他一起走。這個魔族類似人的腦袋上長了兩只狗耳朵,臉上更是疙疙瘩瘩的,讓人看不清他的來面目。初看之下有些惡心,要是細看之下,那就更惡心了,讓鄭宇一度后悔救下了他。
一直以來,鄭宇都很謹慎,對待魔族也從不心慈手軟。如果是在以前,他去結果了這個魔族就已經算開恩了。可自從和薇薇安認識以后,又經歷了石人魔的事情,讓他的魔族的看法慢慢的發生了一些改變。就是這些許的改變,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鄭宇拖著這個魔族的鬼走在官道上,心想到了下個村莊就把他扔下,自己好趕路。
“噠噠噠”,前方傳來了一陣魔騎的聲音,接著一個魔族的隊出現了。鄭宇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就讓到了官道的旁邊。這時,身后的鬼一下子跳上了鄭宇的后背,抱著他大叫道:
“快來人啊,這兒有個人族,你們快點抓住他。殺了他,啊……”他還沒完,就被鄭宇從背上甩了下來。
鄭宇心里這個氣啊,恨不得把這個魔族給生撕了。我好心好意救了你,想不到竟然在這兒給我下套了。他有心滅了那魔族,可這時那隊魔族士兵已經走過來了。他只好無奈的伸開翅膀,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遞給了前來的士兵。
那士兵沒有理他,拿著玉牌把玩了一下就把玉牌扔到了一邊。有幾個士兵走到了魔族的身邊,把他拉了起來。鄭宇清楚的聽到,這些士兵在嘀嘀咕咕的問道:
“你他是人族,有什么證據?他的身份玉牌是荒涼城堡的,他是墮落天使族,也有證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是在誣陷的話,那我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那家伙聞言,一副義憤填膺的道:“他是人族,一定是人族,我從他身上聞出來的。”
鄭宇不得不話了,如果再不話,他可能就要被這個鬼給坑死了。他對著那個軍官諂媚的笑道:
“這位大人,你別聽他胡。他們村都被屠了,我是一番好意才救起了他,估計這子傷心過度,有點兒腦子進水了。各位大人,您可別相信這家伙的話,我真是墮落天使啊!”
“不,不,不,他是人族,我是倭犬族的。天生就有辨別別人種族的能力,墮落天使我見過,和他身上的味道完不一樣。你們快把他抓起來,那就是大功一件啊!”那鬼激動,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
鄭宇的心里已經涼了,他現在知道無論怎么辯解都已經沒用了。可恨自己怎么這么背,竟然救了一個倭犬族的人。他向四周張望一下,見所有的士兵都朝他圍了過來。他暗暗的盤算了一下,自己應該能對付的了這些人。就假惺惺的道:
“怎么,諸位就真的準備相信這個鬼的話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墮落天使,你們就不怕抓錯了人,將來我的族人們鬧將起來,不好收場?”
“你少來這套啊,告訴你,倭犬族的嗅覺是最為靈敏的,他們常常被派往軍隊作為探路的主力先鋒。他們你是人族,那你就必是人族無疑了。再了,就算你不是,有了他的指證,你也必須和我們走一趟。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也省得我們兄弟動手。”
那士兵的長官一臉的陰笑,四周的士兵作出了一個防御圍殺的陣型。鄭宇站在陣型之中,抬眼望去,地上,天上的路都已經被封死。他不由的冷冷一笑,對著那士兵的長官道:
“區區一個的士官,竟敢恐嚇于我?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若想走,你們還真擋不住,看在同為魔族的份上,趕緊滾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士兵長見他到了這時,還這般嘴硬,心中有些惱怒。叫了聲:兄弟們,給我上。就朝著鄭宇撲來,其余的士兵見頭領已經沖了上來,就發動了陣勢,對鄭宇攻擊了起來。
這陣型的威力,比鄭宇想象的要強了不少。他在陣型中左沖右突,險些被傷到。這些士兵的武力并不高,最厲害的也不過是武圣七,八級的狀態。可他們依仗著陣型,竟能將鄭宇困住。鄭宇喪失了先機,只能在陣中閃躲著。
終于,鄭宇抓住了一個機會,使出了奪命三槍。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中,鄭宇猶如一個舞動桃花的仙人,片片桃花飛過,帶走了一條條魔族士兵的生命。旁邊的士兵長見勢不妙,把懷里的一物拋向了天空,鄭宇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槍結果了那個士兵長官的性命,把槍尖對準那個魔族的鬼。在他的心目中,戰爭實在不該是這些孩子的事情。直到現在,他仍然難以對那個鬼下的了手。可那鬼卻不領情,他抓住鄭宇的槍尖向前一沖,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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