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壓抑的窒息,樹枝參差不齊仿佛惡鬼亮出的尖銳修長的指甲,戳穿人胸膛是分分秒秒的事。
沿著東邊,不知走了多久,完沒有周幸龍二人留下的任何痕跡。
恰恰在這時,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劃破夜空鉆進耳中,驚得人渾身汗毛倒豎,心肝一顫。
蔣林臉色一變,連忙拉起姜豐不顧一切的往回跑:“完了完了!青鸞出事了!這林子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姜豐抿緊嘴唇緊緊跟著蔣林——不管他和青鸞現在關系如何尷尬,他都不希望青鸞出事……
“這!這是怎回事。!”
蔣林瞪大了眼睛,站在離原的火堆三米遠的地方。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吃驚,握著電筒的手不停的發抖。
姜豐的驚駭不亞于蔣林,他眉頭皺的死緊,眼眶發紅。
來好好的火堆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經完熄滅,還未燃盡的柴火架在灰坑上,至少還可以燒三四個時。
青鸞不見了蹤影,地上都是鮮血,噴灑的鮮血,樹干上,草地上……還有**的水,水跡從河里一直延伸到火堆旁之前青鸞坐的地方。
沉默幾個呼吸,姜豐緊了緊手里的電筒,定定神,朝著水跡出現的地方走去,目標是河邊。
蔣林看著姜豐的后背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手電筒的光掃過河面,上面浮著一個人,河水都被染成了紅色,那人還在沉沉浮浮的掙扎,嘴里咕嚕咕嚕的灌著水……
“阿鸞!!!”姜豐眼中充滿血絲,下意識的喊出了曾經對青鸞的稱呼,行動快于理智,他不顧一切的就要沖過去,“阿鸞!別怕,我來救你……”
“噗!”
“操!”
“姜豐!你他媽冷靜一點!”
蔣林一把拉住姜豐,二話不就先甩了姜豐一拳,打完之后氣的簡直恨不得再來幾拳。
“你他娘的冷靜一點好不好?!你看看這周圍,這么多血,你他媽告訴我流這么多血誰還能活著?!還他媽有力氣在河里掙扎?!就算他媽沒有失血過多而死也他媽淹死了好不好。。∧隳锏淖屑毾胂胛覀兣苓^來用了多少時間!?!!啊啊。!”
挨了一拳,姜豐立刻就清醒了,看著河里的“青鸞”依舊狠不下心“見死不救”。
“媽的!老子他媽的欠你!”蔣林一把抓過姜豐的手臂,拉著就朝著操練場的方向逃命。
姜豐看著拉著自己逃命的蔣林有欣慰也有不甘心,他:“我們就這么走了嗎?!周……”
“日!你他媽眼瞎!有鬼!有鬼知道嗎!再不跑我們也要死在這里了!”
“……對不起……”姜豐聲的道了歉,也不管蔣林能不能聽見,他是有些優柔寡斷,而現在卻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
等到兩人身影消失,河里的“青鸞”立刻停下了掙扎,快速沉入河底。
一個浮腫的男人突然從水底冒出來,他的臉上掛著陰森詭異的笑,復而又很快沉入水底消失不見……
天微微亮,宿舍開了燈,洗臉的刷牙的,混亂成一團。
蔣林與姜豐鬼鬼祟祟的趁著混亂回了宿舍。
坐在自己的床上,蔣林握著手電筒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滿頭的大汗。
一個宿舍關系還算不錯的同學曹軍見了,一邊擦著臉上的水珠一邊笑著問:“呦,一晚不見了你兩人乍得了?怎么一副死了親人見了鬼的樣子?好你們三個東西,出去也不叫上兄弟我——幸龍呢?”
最后三個字曹軍話鋒一轉,擦完臉將帕子一扔,就坐到蔣林身邊:“嘿,我你們兩人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
終于,蔣林轉了轉眼珠,磕磕巴巴的開口:“曹軍,我們——去了后山那邊……河邊……”
“然后呢?”
“幸龍、幸龍他……死了,我們去了……五個人,最后……只有我和阿豐……活著回來,林子里、里,有鬼!”
“哈!”曹軍一臉懵逼的看蔣林。
“你家不是看風水的嘛!”蔣林扔掉手電筒一把握住曹軍的手,似是看到了人間的希望,“風水師不是也會抓鬼嗎?我們一去看看如何?幸龍他還里面!”
“呵呵……”曹軍干笑著抽出手,“我家爺爺是會看風水,但又不是農村里陰陽先生,哪里會抓什么鬼?
而且啊,你看,我們這是在陸軍軍事演習基地,誰敢來抓鬼看風水傳播封建思想?”
是。
蔣林被曹軍的一愣,捂住臉,肩膀微微聳動:“都怪我,要是不叫大家半夜跑出去吃什么野味,幸龍也不會出事!我這都做的什么事!太混賬了!”著他就抬起手朝著自己臉上招呼。
曹軍看著他激動樣子沒有出手阻攔,現在的蔣林急需要冷靜……
早晨集合時,蔣林還在忐忑教官問起周幸龍三人時要怎么回答,結果一個兵跑來在河邊發現三具尸體時,立刻解除了姜蔣二人的擔憂,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悲哀和愧疚。
報信的兵沒有人是怎么死的,教官得到消息后叫大家原地立正,就離開了。
隊伍里有三個人聽到這個消息變了臉色。
只有姜豐還算冷靜,他并沒有被悲傷沖昏頭腦,反而鎮定的注意著教官的反應。
教官只是面皮輕輕一抽,就快速恢復正常跟著兵離開。
這么冷靜見怪不怪,怎么看都不對勁,看來幸龍的死沒那么簡單,這背后一定連接著基地的利益。
河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無意間闖了進去朋友就丟了性命,那么之前傳言自殺的女生恐怕也沒那么簡單……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一個月的軍訓也該結束了,過兩天就要回學校,正清突然就特別黏糊尸體。
最開始待在醫院那幾天總是噩夢連連,現在睡在太平間完是毫無壓力,何況還有正清在。
就連端著盒飯看著尸體內臟下口也可以毫無反應,真不知道是反射弧變長了還是承受能力變強了。
不過讓我一個人待在太平間還是不敢。
“心臟功能衰竭,大部分內臟機體失去活性,內臟腐爛嚴重!
正清拿著鑷子翻動著這具新到的尸體的心臟,他蹙著眉滿是嫌棄和不解。
這具尸體進入齊開醫院時還是一個活人——一個生命垂危的流浪漢,然而剛剛送到手術室門口就因為搶救不及而死亡。
流浪漢是在大街上突然倒地被好心人送來醫院的,死后尸體自然沒有人認領,便被默認為將遺體捐給了醫院。
尸體剛剛送到太平間,正清就交給我作為解剖的對象。
然而,當我用手術刀打開尸體的肚子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惡臭從尸體的肚子里鉆出來。
于是我叫了正清,就有了正清查看尸體內臟這一幕。
站在一邊觀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尸體內臟的情況,器官嚴重腐爛,泡在黃黏的膿水里。那臭味是內臟腐爛的味道。
然而這個模樣還能活著,實在是叫人驚訝!
正清看了看內臟情況,取下眼睛,拿起一邊的精巧縮減型電子顯微鏡(和眼鏡一模一樣,醫院為了方便檢查的高級顯微鏡)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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