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就在村子的西北角,幾百年來一直如此。
師遠和羅亞森到達這里時,正是正午時分,太陽光十分刺眼。剛剛踏入墓地的范圍時,師遠突然感覺陽光的溫度驟然下降,像一根根尖利的冰柱扎在他的身上一般,陽光的顏色似乎也變得隱隱有些發藍。
偌大的墓地不見一個人影,偶爾有幾聲烏鴉的叫聲傳來,卻顯得這里更加荒涼。
師遠和羅亞森穿行在一個個墓碑之間,一直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一片寂靜,耳中能聽到的,只有他們倆的腳步聲。
“羅亞森,你知道楊陸的墓在哪里嗎?”
“不太清楚,我當時沒有來。”
“那只能一個一個找了。”
兩人聲地交談了幾句。這里畢竟是墓地,在這種地方,絕對不應該大聲喧嘩。
他們一個一個墓碑看過去,卻一直沒有發現楊陸的墓。
一陣風吹過,師遠突然打了個冷顫。
“我們分開找吧,這樣可以快一些。”羅亞森。
師遠點點頭,兩個人便分別向兩個方向走去。
師遠走就覺得冷。天色來暗,已經完沒有了七月正午的感覺,反倒像是深秋的晚上。
師遠穿的是短袖T恤,這時候只覺得雙臂冰涼。他一邊觀察著墓碑,一邊用手摸著自己的胳膊,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
就在看向一個墓碑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回過頭,卻看到羅亞森在他身后。
“不是分開找嗎?你怎么過來了?找到了?”
“嗯,跟我來。”
完,羅亞森向右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楊陸剛死不久,他的墓比較靠近北側。村里的規矩,墳墓由南向北,來新。”
“是嗎?剛才你怎么沒有?”
“剛才忘了。”
羅亞森在前面帶路,師遠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對。但這個時候,他卻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著他走。
“就在前面。”
羅亞森朝前方指了指。
師遠跟在羅亞森身后,他開始后悔不該和羅亞森分開。
“還沒到嗎?”
“馬上就到了。”
羅亞森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師遠的心卻一直十分不安。
“到了,就是那個墓。”
師遠聞聲望去,那里已經是墓地的邊緣,再向外就是樹林。師遠隱隱約約地,甚至看到了一些廢棄的建筑。
到了楊陸的墓前,羅亞森和師遠停了下來。
面前的墓碑上,寫著“愛子楊陸之墓”。
但師遠的注意力卻沒有在墓碑上,他注意到墓碑下方的地面竟然是一片血紅。
“這……這怎么可能……”
地面還在向外滲著血,仿佛下面有一個血的泉眼。
“你是這些血嗎?的確,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七月四號那天,他的尸體被抬回來時,的確也一直在流著血。但現在楊陸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再怎么樣也不可能還在流血。”
太過詭異了,但,現在的暗鴉嶺村,身就有太多的謎團。
太陽已經西沉,陽光斜著從西邊射過來,將遠處的廢棄建筑的黑影投向了墓地,一群烏鴉無聲地掠過灰暗的天空。
“快,我們看看這里有什么線索沒有。”羅亞森。
師遠卻沒有動。
不對,有什么東西不對。
師遠感覺自己忽略了什么東西。他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二十分。
現在是七月,五點二十分的時候,太陽會這么低嗎?還有,墓地是在村子的西北角,再向西是一片荒地,怎么可能會出現陽光把建筑的陰影投到墓地里的情況?
出現現在的情況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什么力量改變了周圍的環境,要么,這些根就都是幻覺。
“你在干什么?快過來找啊!”羅亞森似乎很著急。
師遠還是沒有動。不僅如此,他甚至做好了轉身逃跑的準備。
這個人,不是羅亞森。絕對不是。
師遠看著眼前那個人,心跳得來快。
“你還想不想離開這里了?趕快過來!”羅亞森還在喊。
師遠的腳尖偷偷地向后轉去,下一個瞬間,他拔腿就跑。
身后的羅亞森,立刻向他追了過來。
師遠拼命地跑著,他感覺到一股極寒之氣從背后襲來。他完不敢回頭,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
兩旁的墓碑極速地后退著,師遠在心里計算,按照走到這里的時間,他只需要兩分鐘就能跑出墓地。
但他無論怎么跑,眼前的景象卻沒有什么差別,墓碑仿佛無窮無盡。最開始他看到的只是墓碑的背面,但跑著跑著,看到的卻是墓碑的正面。
不知道什么時候,師遠發現,他竟然在向著墓地深處跑。
師遠立刻向左邊跑去。墓地的外圍是一圈圍墻,他跑到圍墻邊,再次左轉,在確定自己是面向墓地外跑時,他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天色來暗,漸漸地師遠已經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了,他甚至分不清看到的到底是墓碑的背面還是正面。
目力所及之處,沒有半個人影,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
師遠跑了很久,眼前的圍墻出現了一個拐角,向左拐了過去。師遠也立刻改變方向,向左跑去。
這邊應該是大門所在,距離拐角應該不出二十米就能看到大門。
但師遠已經跑了幾百米了,卻還是沒有看到大門的蹤影。
“真是見了鬼了,大門呢?呸,這個時候什么見鬼,真是晦氣!”
師遠心里想著,腳上卻絲毫不停,又跑了幾百米,圍墻再次出現了向左的拐角。
師遠皺了皺眉,又向左轉了個彎,他感覺自己跑了將近一千米,眼前的圍墻再次出現了向左的拐角。
師遠向左轉去,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座孤墳,墳上的墓碑上赫然寫著“愛子楊陸之墓”,一個人就站在墓碑旁。
羅亞森。
只見他一只手扶在墓碑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師遠。
師遠想也不想,立刻轉身就跑。
跑著跑著,師遠覺得圍墻來高,到后來居然已經分辨不出圍墻到底有多高,師遠感覺他現在就在一個圍墻形成的方形的盒子里,盒子的蓋子就是漆黑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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