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花園區不算遠，十分鐘不到，聞裕哲就趕到了現場。

    “死者名叫段鳴旗，二十四歲，無業。尸體眼球突出，身發青，無外傷，和前幾例相同。”

    “報案人呢？”

    “報案人是他的父親，正在另一個房間接受詢問。”

    “查過他的社會關系和遷移軌跡了嗎？”

    “正在查。”

    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將一日記遞給了聞裕哲。

    “聞隊，這是死者父親交給我們的，是段鳴旗的日記。”

    “好。”聞裕哲接過日記，翻開。

    是日記，但實際上段鳴旗也并沒有每天寫東西，只有在發生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記下來。第一頁上寫的是1年9月1日的內容，最后一頁則是16年7月6日。雖然這日記并不算厚，可里面記載的東西卻整整跨了六年的時光。

    聞裕哲并不打算仔細看，直接翻到了1年七月下旬的部分。

    “廖鷹！”聞裕哲突然喊道，“你過來看一下這段話。”

    廖鷹看向了聞裕哲所指的位置，讀道：“1年7月5日，晴。昨天去了那個所謂的‘鄉間一日游’，太失望了，就是一個落后的村莊，和宣傳圖片上一點都不一樣。不過，好在空氣清新，自然風光也還算可以，大家一起燒烤也挺開心的，我就不和旅行社計較了。來有些奇怪，自從回來以后，我就總有一種忘記了什么事情的感覺。好像，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這是個重要線索，”聞裕哲，“四年前必然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件事情導致了今天的連環殺人案，但是段鳴旗日記中只‘想不起來’，顯然信息不足，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這個1年7月4日的‘鄉間一日游’，好好查一下，都有哪些人報名參加。如果恰好是我們發現的死者，原因就完確定了。接下來，我們集中警力，查出罪犯。”

    聞裕哲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連環死亡案”改稱為了“連環殺人案”。

    “是！”

    廖鷹轉身走出房間，立刻將聞裕哲的指示安排了下去。

    看著廖鷹的背影，聞裕哲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完搞清楚那些人的死亡原因。

    難道真的是毒殺嗎？畢竟，無論這些人有意或者無意中惹了什么人，他若要向這么多人展開報復，僅憑武力，有些魯莽。兇手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毒殺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目前還沒有得到關于兇手身份的任何一點信息，兇手來無影去無蹤，任何監控錄像中都沒有留下半點影像，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照理，一個人，無論多么心，總要留下痕跡的。除非……

    聞裕哲看向段鳴旗的電腦，音樂軟件還在播放，他打開的站也還都開著，不難判斷出段鳴旗當時正在上。室內沒有什么混亂之相，看上去并沒有發生過打斗，兇手有可能是死者認識的人，趁其不備突然下手。也就是，死者死亡當時，兇手確確實實是在這個房間里的，而不是通過提前在其飲食中下毒造成其死亡，因為電腦前的椅子顯示出死者曾經因為慌亂而站起過，并且音箱線被扯掉，明當時發生了讓死者感到危險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尸體處在房間最里端的角落，與電腦桌距離較遠，如果是事先投毒，死者感到身體不適，理應是向衛生間或電話移動，而不是角落。回到剛才的推論，兇手當時在這個房間里，他是如何下毒的？強迫口服？還是注射？

    聞裕哲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做了很多對比分析和推理，但無論多么合理的推理，最終都會走進死胡同，似乎這世上一切的破案方法對這個案子都不適用。

    這怎么可能呢？兇手難道不是人？

    聞裕哲打了個激靈，晃了晃腦袋，打開了窗透透氣。

    “聞隊，剛剛接到消息，是在一輛高級轎車里發現了犯罪嫌疑人蔡姣彗的身影。”一個年輕警察走進房間對聞裕哲。

    “什么？在哪里？”

    “剛進市區不久，目前位于海源西站附近。”

    “跟蹤監視，隨時報告情況。”

    “是！”

    同一時間，羅亞森車里。

    “我，后面有人跟蹤。”羅亞森平靜地。

    “看到了。”師遠。

    “失誤，應該讓蔡姣彗坐在你們倆中間。這下好，我們搞不好要被當成共犯。”羅亞森。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劉瀲微微蹙眉道。

    “既然他們跟蹤我們，我們索性就去刑警大隊，反正，捉拿兇手也是我們的任務目標。”師遠。

    “什么？你決定要選第一個目標？你覺得可能嗎？”羅亞森提高音量。

    “還沒有決定，最終要完成哪一個目標，還是要看事態的發展情況。我們目前最需要的是信息，而這些可以通過警方來獲取。不管怎么，海源這邊肯定是急切地想要破案，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師遠。

    “你就不怕我們一進門就被他們關起來？”

    “不會的。放心好了。”

    完，師遠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了幾句話后，將手機收好，繼續目視前方。

    “你給誰打電話？”羅亞森問。

    “你知道海源市公an局局長姓什么嗎？”師遠問。

    “姓什么？”

    “姓師。”

    羅亞森沒再問下去。

    “聞隊，他們好像朝著我們隊來了！”年輕警察極為驚訝地向聞裕哲報告。

    “怎么回事？”

    年輕警察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名警察走了進來，：“聞隊，師局長剛剛給隊里打了電話，恭喜我們，這案子很快就會有重大突破，讓您趕快回隊里。”

    “什么意思？”聞裕哲十分疑惑。

    “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您趕快回去總沒錯。”

    聞裕哲轉頭看了看臥室，又囑咐了幾句，便快步走出了段鳴旗的家。

    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嘀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夠讓師局長出那樣的話來？莫非是神探福爾摩斯降臨了？

    他自嘲地笑笑，嘆了口氣，但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期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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