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羅亞森等人都在認真地觀看影片，時不時地有人向旁邊或后方轉頭，似乎在警惕著什么。  但是，一旦與人目光接觸，就會如同觸電一般立刻躲開。

    必須找出老頭和閆博書看起來眼熟的原因。但是，如何找？不能使用電子設備，不能話。我現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那么，我就只能在任務規則允許的范圍內進行調查。至于調查的范圍，只能是這個放映廳。

    師遠腦中的思路來清晰，他覺得自己已經漸漸找對了路子。

    沒錯，只能在這個放映廳里進行調查，尋找線索。

    這個放映廳里有什么？

    觀眾。

    就是那些觀眾。

    師遠重新將背包背好，又把長刀仔細地綁在背包側面，從最后一排座位開始觀察起那些觀眾來。

    最后的兩排都沒有人，倒數第三排只有一個人。

    師遠裝作不經意地走過去，偷偷看了看那個人的側臉。

    是個中年男子，長得沒什么特點，看起來完是個陌生人。

    師遠繼續向前。倒數第四排也是只有一個人。這是個女人，打扮得很時尚，化著濃妝，年齡大約四十出頭，但穿衣風格卻宛如少女，還扎著雙馬尾，顯得有幾分違和。

    再向前，師遠看到了一個老太太。在看到這個老太太的瞬間，他突然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盡管型和衣著都有變化，但師遠卻立刻現，這是第三段回憶中住在四樓的那個老太太錢玉梅。

    她為什么在這兒？來欣賞自己參演的影片嗎？

    師遠突然瞪大了眼睛，轉頭向后看去。

    剛才的那個少女打扮的女人，好像也在電影里出現過。

    師遠直直地看向身后那個女人，卻現那個女人正在盯著他，眼中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他立刻將頭轉了回來，由于緊張，心跳得有些快。

    來接近真相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在他們之前進入放映廳的觀眾，其實部都是這部影片里的演員。

    剛才那個臉變成了黑坑的老頭，其實就是他最開始所坐座位前面那一排的那個老頭。之所以沒有第一眼就看出來，是因為師遠只從側后方看到了老頭的半邊臉，再加上放映廳里燈光暗淡，看得十分不清楚。

    此外，還有左邊那對吃爆米花的情侶，師遠當時只看到了男生，女生被男生擋住了。而那個男生，就是最后一段回憶中的閆博書。這么推測的話，那個女生應該就是左美琳。

    也就是，無論電影中的殺人兇手是誰，這個人，現在就在這個放映廳里。

    那么，他要殺的人，會是……

    師遠的腳步驀然停住，隨后緩緩后退。

    他不敢再近距離觀察那些觀眾，他要遠離所有人，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

    他之前已經感知過了，這些觀眾都是活人，并沒有鬼。但是，活人也有可能被某種力量操縱，成為失去理智的殺人狂魔。

    難道影片劇情根沒用嗎？電影，難道只是用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一個工具，真正的危險，在電影之外？

    不對。

    師遠推翻了這個想法，繼續觀察。

    如果這些觀眾中的某一個會突然對我們展開殺戮的話，他們都是電影中的角色這一點就不通了。這些人既是觀眾，又是電影中的角色，這就明，電影內和電影外不是完分隔開的，而是一個整體。從這個方向繼續思考的話，最終的答案應該是要結合電影劇情和放映廳里的觀眾的情況來分析才能得出的。仔細想想，之前思考過的座位號的問題，到底明了什么？最開始所認為的根據右上角的時間去確定人物身份的方式又是否正確呢？

    師遠想。

    現在距離任務規定的時間還剩不到二十分鐘，在接下來的劇情中，是否會出現殺戮？畢竟，關于姜子鶴之前委托的回憶已經告一段落了，后面肯定會展開其它的劇情。

    師遠意識到，所有的觀眾都沒有移動過。即使是在高影純死亡的時候，觀眾們也和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一樣照樣看電影，沒有人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驚慌失措，更沒有人因此換過座位。這是否意味著，觀眾們的座位號，才是最終需要的“四位數字”？

    但是，在確定殺人兇手身份之前，這些似乎都沒什么用。

    最終，答案還是要在電影中尋找。

    師遠再次將長刀握在手里，繼續觀看影片。

    曹津鋒、尹桂明二人來到了裴祥龍家進行詢問。

    “姜子鶴失蹤這事兒，我也聽了，挺著急的。二位警官，現在有什么線索嗎？”裴祥龍神色平靜，反倒先問起了情況。

    “我們調查的情況不方便透露，今天來，是想向你了解點情況。”曹津鋒。

    “好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裴祥龍。

    曹津鋒點了點頭，對裴祥龍的合作態度很滿意。

    剛剛問了幾個問題，一陣敲門聲傳來。裴祥龍過去開門，隨后，姜子鶴的另一個朋友秦久澤走了進來。看到兩位警察，他微微愣了一下，但沒有太大的反應，看起來十分自然。

    “這是我朋友，秦久澤。”裴祥龍介紹道。

    “那正好，還省得我們跑一趟了。你們兩個，我們就一塊兒問了。”尹桂明。

    兩人問了一些問題，又分開各自詢問了一會兒，沒有現什么可疑之處，只是了解到裴祥龍和秦久澤二人之間的關系比他們各自與姜子鶴之間的關系好很多。如果這兩個人背著姜子鶴做點什么事情，是完有可能的。不過，這還遠不足以明他們二人與姜子鶴的失蹤有什么關系。

    詢問結束，曹津鋒二人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裴祥龍再次道：“二位警官辛苦了。姜子鶴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們現了他的尸體，請一定要告訴我們。”

    曹津鋒不置可否，只是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尹桂明看了一眼裴祥龍，也沒有話。

    曹津鋒和尹桂明在沉默中走向了來時開的汽車，坐了上去。

    好一會兒，尹桂明才道：“我們好像沒過姜子鶴死了這種話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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