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相處這四年以來,其實已經(jīng)在心底把你當成兄弟一樣的看待,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即便是苦難,也讓我陪你一起承擔,知道嗎?”
子銘這一番言詞懇切的話,著實讓我心中滿滿的是感激。
想不到我白一陽在這里讀了四年的書,還能結(jié)交到如此推心置腹的兄弟,也算不是虛此行了。
但我心中所隱藏的東西,又豈能隨意的向他透露。
退一萬步,我將來要面臨的,可能是天道的懲罰,在這條充滿坎坷而艱險的道路上,我只愿和同樣身負詛咒的龍雪雁同行,其它不相干的人等,我一個都不想連累。
念罷,我努力朝子銘擠出一絲笑容,故作淡然道:“你我皆是尋常人等,只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夠了,哪里會有什么大事隱瞞,你不用為我擔心。”
“倒是你自己啊,這大學四年只顧著搞體育,卻是把自己職的專業(yè)給荒廢了。”
“看你畢業(yè)以后,怎么得了。”
“哈哈哈,一陽,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年初離開家之前,家族里的人已經(jīng)替我在上海安排好了差使,只待大學一畢業(yè),立馬就去我父親的公司履職,到時候吃香喝辣,肯定比現(xiàn)在的生活強百倍。”
子銘眉飛色舞的在我面前憧憬著末來的職場生活,那樣子又滑稽又搞笑。
“你真幸運,還沒畢業(yè)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工作,而我父親……”
起父親這個人,我不由得蹲在地上搖頭嘆息起來,也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方。
“你父親怎么了?”
“對了一陽,大學同窗這么多年,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到過你父親,也沒有見他來學校看望過你,難道你和你父親的關(guān)系不好嗎?”子銘不明就里的詢問。
呵呵。
我苦笑一聲,搖頭道:“何止是關(guān)系不好,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只知道我?guī)讉月大時,就已經(jīng)被他給扔在了湘西老家,由爺爺奶奶撫養(yǎng)長大,現(xiàn)在他在什么地方,長什么樣子,我一無所知。”
“哇,你父親也太殘忍了吧,天底下怎么有這樣的父母?”子銘生氣的質(zhì)問。
“沒什么,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搖了搖頭,試圖將話題轉(zhuǎn)移開。
子銘見我不見愿多這些陳年往事,于是也聰明的安慰道:“那些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你現(xiàn)在品學兼優(yōu),知識淵博,將來定會有大成就的。”
哈哈哈。
我尷尬的朗聲一笑:“子銘,你就別逗我笑了,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好的出生,你看你在大上海含著金鑰匙出生,早就已經(jīng)贏在起跑線啦。”
“至于我這種富即安的人,也不需要什么大成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生,就已經(jīng)是奢求了。”
子銘當然不懂我最后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對于身負詛咒的我來,能活到而立之年,確實已然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
以至于在我完這番話之后,子銘居然稍有一愣神,不過像他這種不拘結(jié)的人,肯定不會在這些文字上多作計較。
所以很快他就淺笑著問:“一陽,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
我并沒有立即回答他,因為這時候我已經(jīng)將行箱給收拾好,在掃視了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宿舍之后,心中閃過一絲的不舍之情,略有些酸楚,又有一些離愁在心間縈繞。
四年了,人這一生能有多少個四年?
感謝這個宿舍,在陌生的城市里,曾像港灣一樣溫暖過我的心靈,讓孤寂的我能在這個繁華的都市之中還能有所依靠。
走吧。
我朝子銘招了招手,率先朝門外走去。
子銘順從的站了起來,抬起腳步緊隨我的步劃往外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學校間熟悉的林萌道上。
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相互沉默著緩緩前行。
這條長滿了遮天大樹的林萌道,曾留下過多少我們放學時的歡聲笑語?
而如今再次走上這條道路,沒有柔風,沒有白云,也沒有同學們輕聲的歌唱。
有的只是滿滿的離緒,和一絲惆悵。
相逢總是短暫,而離別卻在眼前。
兩人一前一后默默的彳亍了五分鐘后,眼前高大而宏偉的校門已經(jīng)映入眼簾。
這一處經(jīng)歷了千年的牌樓,并沒有因為歲月的洗禮而轟然倒塌。
孕育了無數(shù)的英才俊杰之后,她仍然風雨不動的屹立在岳麓山上,守候著這一方悻悻學子。
“子銘,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鏢吧。”
我緩慢的側(cè)過身來,眼睛斜視著南面古樸的石柱,緩緩道。
這一刻我不敢看子銘的眼神,太多的愁緒涌上心中,我怕和他對視一眼,自己會忍不住流下不能輕彈的熱淚。
子銘怔怔的站在原地,懂事的叮囑:“白一陽,你這家伙可要照顧好自己,我不在身邊的日子里,可不能讓別人欺負哦!”
聽到他的這番由衷之言,內(nèi)心已悲傷萬分的我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劉子銘真是夠特立獨行的,就連分別時的叮囑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話雖然糙了,但那分誠摯的情誼我卻能感同身受。
“子銘,等你進入職場以后,也要認真的工作,切切不可像在學校里一樣吊兒啷當,職場如戰(zhàn)場,你將來和客戶打交道一定要萬分心才是,明白嗎?”
我開始裝作像個長輩似的教育起劉子銘來。
然而事實上呢,我自己也從末進入過職場,哪里懂什么職場的爾虞我詐,我甚至連面試經(jīng)歷都沒有過。
劉子銘這一回并沒有像往常那般撞我,而是重重的了頭,然后定定的望著我,一言不。
“子銘,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當我這句話的時候,喉頭似乎被什么給堵住了,縱使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如梗在喉,欲還休。
保重。
劉子銘呆呆的回應(yīng)了一句,語氣甚是激動。
我不敢再多作停留。
快的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往校門口的階梯處拾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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