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jīng)用不著錢了。”它的輕松無比
“你也要?dú)⑽遥俊睄雇【璧目粗?br />
“為了不讓你因?yàn)闆]有得到報(bào)酬而難過，我想還是殺了你好些。”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就算有，我也懶得想了。”
殺人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因?yàn)槿怂懒耍瑔栴}就沒了。
嵐汀孩子氣的道：“你確定剛才殺得是人？”
它回想剛才情形，自己一抓便中，鮮血頃刻流出，只是現(xiàn)在想來卻感覺哪里不對。流光公子真的這樣就死了？
嵐汀笑道：“也有可能殺得是狗。”
它瞳孔收縮，心頭冰涼，“你什么？”聲音不再凄厲，而是恐懼。
“他你殺的可能是只狗。”
它猛然回頭，卻見樓梯口處站了一個人。
流光公子悠然的靠著樓梯，夜色也掩不住他的笑意，只是他手里卻提著一只狗，就是那只蹲在門口的狗，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只死狗，狗身上有五個指洞，血早就流干了。
它呆在當(dāng)場，目光落在死狗身上，不曾移動一分，眼中噙滿淚水。
“我覺得他現(xiàn)在真像個好人，那么愛惜動物，死了只狗都傷心成這樣。”嵐汀同情道
“如果忘記他的身份，我想的也和你一樣。不過當(dāng)你知道他是誰時，就不會這么想了。”
“它不是鬼嗎？”嵐汀問道
“當(dāng)然不是，他是人，只是喜歡裝神弄鬼，所以江湖人都叫他徐三老鬼。”
“他姓徐嗎？他排行第三嗎？他很老嗎？”嵐汀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他不姓徐，排行也不是第三，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最多不過三十歲。”齊楚把狗扔在地上，徐三老鬼走上去把它抱在懷里，默默流淚。
“那他怎么叫了這樣一個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三老鬼生下來就長了一對狗耳，他的父母認(rèn)為他是妖怪所變，就把他扔在了深山老林。結(jié)果一只母狗發(fā)現(xiàn)了身在襁褓中的他，不但救了他，還喂他奶，撫養(yǎng)他長大。”
“那他不就成了野狗嗎？”
“他不但成了野狗，還跟野狗學(xué)了一身武藝。后來被人抓住，當(dāng)做寵物來養(yǎng)，生長在人群中就學(xué)會了我們的語言。他的主人脾氣暴躁，經(jīng)常用鞭子抽他，有一天他獸性大發(fā)，掙脫鎖鏈咬死了主人，自己逃脫了。”
“我更好奇他到底喜歡人，還是喜歡狗。如果他和狗結(jié)婚，生出來的會是什么？”嵐汀覺得有趣極了，對于一個孩子來，任何事情都是有趣的。
齊楚瞪了他一眼，“徐三老鬼相貌驚人，所以遭人嫌棄，只能和狗相依為命。據(jù)他有只狗，養(yǎng)了多年。”
“住嘴！”徐三老鬼站起來，目光兇狠。
嵐汀看著地上的死狗，眼珠來回轉(zhuǎn)動，“這只狗不會就是他養(yǎng)了多年那只吧，如果是這樣，那還真的挺慘。”
齊楚道：“徐三老鬼與狗為伍，自然就把狗當(dāng)做唯一的朋友，親手殺死自己多年朋友的感受不太好吧？”
徐三老鬼冷冷道：“你是怎么把它藏進(jìn)被子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dú)⒛悖俊?br />
“這個我來回答！”嵐汀舉起右手示意齊楚，見齊楚點(diǎn)頭同意，道：“狗也要睡覺的嘛，我家公子怕這么冷的天它睡在外面會被凍死，就把它抱了進(jìn)來。”
徐三老鬼道：“就算你可憐它，也沒有必要讓它睡床！”
“也許我家公子時候遇難正是被狗救了性命，所以他一直心存感激，對狗格外的好。他為了感激狗，把床讓給它。誰知道你來殺他，不過老天有眼，總算讓他躲過一劫。”嵐汀擦去頭上的汗，又道：“哎，你親手殺了自己的朋友，這也是老天有眼啊！”
徐三老鬼低著頭，“剛才你不是他死了嗎？”
嵐汀笑道：“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死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流光公子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死掉？”
“那你怎么知道我殺得是一只狗？”
“我就是隨口一，沒想到竟然中了。”嵐汀笑呵呵，絲毫沒有困意。
齊楚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dú)⑽遥俊?br />
徐三老鬼道：“我并不知道屋子里的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絕不會就那樣進(jìn)去。”
齊楚點(diǎn)頭道：“也就是你要?dú)⒌糇∵M(jìn)那間屋子的人，無論他是誰？”
“不錯”
“有人花錢雇你殺掉住在那間屋子的人？”
“沒有”
“那我就想不通了，你為何要?dú)⑷恕！?br />
“你不必想，因?yàn)槟阌肋h(yuǎn)也想不通。”
“你錯了，沒有我家公子想不通的事。”嵐汀得意道
“就算沒有流光公子想不通的事，但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去想了。”
然后徐三老鬼向齊楚沖了上去，如瘋狗一般，命也不要。與他一起沖上去的還有嵐汀，孩子跑的總要比大人快一些。
因?yàn)榇笕说男脑缫驯粴q月禁錮在某一個地方，而孩子卻跟著歲月信馬由韁，無拘無束。
徐三老鬼躺在地上，嵐汀把刀插進(jìn)了他的胸口，刀身沒入身體，他的血已干。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嗎？”齊楚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心里不知想著什么。
“嗯”嵐汀臉慘白，手發(fā)抖。
“別害怕，身在江湖就要?dú)⑷耍悴粴⑷耍司蜌⒛悖瑸榱嘶钪阍趺礃佣家獨(dú)⑷耍 ?br />
“你殺過很多人嗎？”嵐汀問道
齊楚眼中有一絲倦意，“我記不得殺了多少人，但永遠(yuǎn)記得其中一個。”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嵐汀想知道，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知道齊楚的事實(shí)在太少。
“那是一個女人。”齊楚低聲道
嵐汀覺得自己很緊張，他竟然殺了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就算再壞，也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后來呢？”
天地寂靜，四下無聲，嵐汀沒有得到答案。齊楚讓他去看看，這家客棧的老板是不是被徐三老鬼給殺了。可是嵐汀把客棧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老板的尸首。
“會不會徐三老鬼來的時候，老板恰巧出去了？”
“也許吧。”
齊楚道：“你再去柜臺找找，看看有什么東西。”
于是，嵐汀又把柜臺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什么也沒有找到。
齊楚問道：“什么都沒有？”
“連根毛都沒有。”
“賬也沒有嗎？”
“毛都沒有，怎么會有賬啊！”
“奇怪，這家店不用記賬？”
“也許老板隨身攜帶賬呢？”嵐汀看著齊楚，心道，公子的模樣挺好看呢，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找不到媳婦呢。轉(zhuǎn)念一想，公子是有媳婦的，只不過跑了。
“公子是不是累了？”他覺得齊楚完殺人的事后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有點(diǎn)。”
“那快上樓休息吧。我去把徐三老鬼埋了。”
齊楚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徐三老鬼和這只狗埋在一起吧。生前他們是朋友，死后也讓他們相互依靠，就算我們盡的一份心意。”
“知道了。”
“還有，一會兒千萬不要去看徐三老鬼的臉，如果你看了第一個死在自己手里人的臉，你一輩子也忘不了。”
嵐汀“哦”了一聲，扛著徐三老鬼的尸體，左手提著死狗，穩(wěn)穩(wěn)的走出客棧。
齊楚看著他的背影，笑道：“家伙，力氣還挺大。”
夜色漆黑，群星如鬼眼一般窺視大地，嵐汀一個人走在街上。
“哪里能埋死人呢？”他忽然想起齊楚的話，不要去看第一個死在你手里人的臉。可是，齊楚不讓他看，他想看，幾次都忍不住低頭想看，但還是告訴自己別看。
嵐汀走了一會兒，在鎮(zhèn)外找到一塊荒地，把兩具尸體扔在地上，從懷里拿出一把鏟子，自語道：“公子要是知道我用給他炒菜的鏟子挖墳，肯定要揍我。”
他還是挖了一個坑，“累死寶寶了。”看了一眼徐三老鬼，“要不就看一眼？”他終究是個孩子，好奇心太強(qiáng)。
“算了，還是聽公子的話吧。”
嵐汀把狗放在坑里，又扛起徐三老鬼，“讓他趴著吧，這樣我就看不到他了。”
他整理好尸體，累的坐在地上，“人死之后會變成什么樣？為什么公子不讓我看？”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了徐三老鬼的肩頭，慢慢的抓住他的衣服，夜空群星萬千，此時此刻都在注視這個孩子，嵐汀使勁一拽，翻過徐三老鬼的尸體。
月色凄慘，兩張臉，四只眼睛默然相對。
“啊！”
那是嵐汀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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