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的聲音十分冰冷，問出口的問題也非常尖銳，一時間令張云怔忪了起來。
她的那些同事會因為這種災難而疏遠自己么？
是啊，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即使其中有那么一兩個可能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變得冷淡，但是公司那么多人，總不會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排擠自己吧？
太不自然了。
不對，沒有錯，就是公司的人都在排擠自己。
否則的話根沒法解釋這種情形啊。
明川沉默的盯著面前的張云，從她的表情中大致猜出了她的心里所想，不禁嘆了口氣。
“還是沒有察覺到啊，不，應(yīng)該是不愿意察覺才對。”明川撓了撓頭，低聲道，“來打算再耐心點花個兩三天時間慢慢引導的，不過從剛才那屋子的情況來看，實在是不能再拖了啊。”
“你在些什么？！”張云聽見明川在聲的嘀咕什么，大聲的問道。
“我，剛才我讓你去照鏡子，你在鏡子里看到了什么？”明川冷聲問道。
“鏡子里？當然看到的是我自己啊。”張云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起來。
周圍的空氣像是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的幾乎快要冒出火花，不，應(yīng)該更正一下，是已經(jīng)開始冒著火花了，這并不是形容，而是現(xiàn)實。
明川抬頭看了一眼，電流在空氣中穿梭，發(fā)出啪啪的聲音，能量的聚集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張云也注意到了這些，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們’？”
“‘他們’？”明川揚了揚眉毛。
“就是‘他們’啊，你不是不到午時，他們的力量不會變強么？”張云雙手在胸前環(huán)抱，瑟縮著朝四周望去。
“嗯，白天的時候如果不是死氣最重的午時，一般鬼魂是不會有太強的力量的。”明川嘆了口氣，撓了撓頭發(fā)凌亂的后腦勺，聲音有氣無力的解釋著，“不過這只是指一般的鬼魂，厲鬼什么的除外就是了，一般的鬼魂即使是在能量最強的時間點，也做不到這些。”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厲鬼？！”張云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那些人，不，那些厲鬼果然是來抓我走的？！”
“這里可沒有‘他們’。”明川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因為恐懼和激動，她的臉顯得蒼白扭曲，“從來都沒有‘他們’，這里，在你房間里存在的鬼，只有一個。”
“一個？”張云眨了眨眼睛，納悶的問道，“是誰？那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女孩么？”
“我，”明川抬起右手，將指間夾著的半截香煙輕輕一彈，閃動著紅色火光的香煙便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碰到電流，只一瞬間便化成了一縷煙灰，“你若是不想去見你男友，不如和我一起去你的公司走一趟吧。當面問問你的同事，為何他們會突然冷落疏遠你。”
“我……”張云的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接著后退了一步，“我不去。”
“為啥？”明川揚著眉問道。
“我……”張云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不悅的沖著明川吼道，“你不是來幫我驅(qū)鬼的么？管這么多干嘛？！”
“這個嘛，解釋起來很麻煩的。”明川煩惱的皺著眉，“簡單的來，鬼魂也是有意識的，如果鬼魂自己沒有認識到自己是鬼，我的凈化就起不到作用，只能將其當成厲鬼來除。”
“你在什么啊？”張云完聽不懂對方話中的含義。
“如果用太暴力的手段來對付一只尚沒有變化成厲鬼的鬼魂，很有可能會對其造成很大的傷害，一個不心就會‘噗’的一聲，”到這里，明川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魂飛魄散，半點殘渣都不會剩下來。”
“你到底在些什么？！”張云急了，瞪著眼大聲問道。
像是在回應(yīng)張云的大吼一般，半空中的電流不斷的發(fā)出嗞嗞的聲音。
“其實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才對，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明川完沒有受到影響，聲音平靜的道，“最近一段時間，你的電話，打通過么？”
“你……”張云瞪著明川，臉上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抬起手捂住耳朵用力的嘶吼道，“別了！別了！住口！”
“你剛才在鏡子里究竟看到了什么？”明川卻沒有如張云所愿那般閉上嘴巴，依舊平靜的問著問題。
“我在鏡子里……”張云回想起剛才照鏡子的情形，她看到的是她自己，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遠遠不像明川形容的那樣可怖。
沒錯，她看到的就是這些。
不，她看到的是……
是……
“你其實什么也沒看到，不是么？”明川冷淡的將實情了出來。
是的，當張云去浴室照鏡子的時候，鏡子里根就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她從鏡子里根就看不到自己。
張云雙手捂著臉，瞪著雙眼看向明川，眼球像是凸出來了一般布滿血絲。
“不對，我看到了，我看到的是我的臉。”張云拒絕相信這一切，拼命的否認道。
明川皺了皺眉，他注意到張云的周圍已經(jīng)有黑霧在緩緩的飄蕩。
這是厲鬼成型的最初征兆。
“你所做的那些夢都是那場事故的場景，是你的潛意識在提醒你，你已經(jīng)死了。”明川忍不住提醒道，“清醒一點吧，若是變成厲鬼被我驅(qū)除，你的下場可就不太妙了。”
“你誰是厲鬼？”張云的臉突然變得青黑，身上到處飄著淡淡的黑氣，猛地朝明川就撲了過去。
明川剛想躲開，他身后的影子卻突然移到他的身前，一團濃黑色的影子從地面上立了起來，將撲來的張云攔下并將其裹入其中。
“住手，影瀾！”明川立刻喝了一聲，阻止了影瀾的動作。
“誒？不行么？”雖然是一團沒有成型的黑影，但是影瀾很成功的做出扭頭的動作，語氣也十分的哀怨。
“她還能回復，不能給你吃。”明川淡淡的道。
“切，真可惜。”影瀾不爽的嘀咕了一聲，放開了張云，移回到了明川的身后，重新化成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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