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沉吟半晌，道：“但，屠掉一個位面一半以上的人口，這是一份很深的罪孽。我怎么也不敢想象……難道你就不怕遭受天譴？”
“罪孽？天譴？荒唐！可笑！”聞言獸皇嗤笑一聲，很是不屑，當然，不是對大金的不屑。
獸皇目光淡漠的道：“這個世界，不管怎么發展，總是弱肉強食，或許對那些普通人而言，心中存有善惡之念，以為殺人就是罪孽、以為殺人就是天譴，當然，這無可厚非。但對于我們這種一界之主而言，并不存在這些所謂的罪孽天譴，我們要為我們的子民著想，也要為我們的后代著想，因此我們必須要以看待螞蟻的目光，來看待眾生。”
他伸手指了指上方，“如果真有罪孽一，那么這個所謂的天，它的罪孽才是最為深重，它所殺的生靈少么？要知道，每一個文明的起落顛覆，眾生都是被蒼天所滅。”
“就算現在我不這樣做，那么總有一天，蒼天也會這樣做，而且，它殺的不僅僅是人，是眾生。妖皇陛下所言的天譴，或許的確存在，適才我所的就是天譴。而所謂的天譴，并不會因為殺了太多的人而降臨，只會因為……當眾生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殘殺其它生靈、破壞生態資源環境達到一定程度后，天譴就會降臨，毀滅眾生。”
他斬釘截鐵的道：“這，才是真正的天譴！”
“妖皇陛下，做為一界之主，你還太年輕，你的見識和思維，還只局限于人倫道德。”
他輕輕的道：“其實每個人，不是背負了所謂的罪孽？”
獸皇似乎來勁，繼續道：“豬狗牛羊、雞鴨魚鵝、蚊子螞蟻老鼠這些，不也是生活在世上的生靈？但是為什么，人在屠戮這些生靈的時候不會想到所謂的罪孽和天譴？為何反而還覺得理所應當、大義凜然？這是因為人要吃它們以滿足自己、因為它們對人的生存造成了困擾，所以，它們就得被人屠戮。”
獸皇臉上升起一絲嘲諷，“人可以屠戮其它生靈，為什么其它生靈不可以屠戮人類？好像沒有這個規定。”
“妖皇陛下，同樣的道理，有些人對我們的生存造成了困擾，那么，就得屠掉。”
“我了這么大一通，不知你可明白？”
“其實到底，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那就是——生存。”
“那種理想中的文明社會，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不存在的。就算有那種文明社會，那也只是表面上的，事實上也是跟原始社會一樣的生存方式，愚昧無知的消耗生態資源、屠殺其它生靈、破壞環境，總有一天，會被蒼天所滅。”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循環！也是所謂的罪孽與天譴。”
他淡淡的笑道：“就這點，妖皇陛下你應該學學那位惡魔。”
大金沉默下去，半晌無語。
獸皇的這番話，雖然殘酷無情、冷血至極，甚至是極端，但卻是細思極恐，而且，這是事實。
大金覺得，自己的心境忽然間隱隱有了一種提升。
獸皇以一種前輩看待晚輩的目光注視著大金，臉上升起一絲欣慰，然后轉身離去。
做為一個天地間的主宰，須得以這樣的目光看待眾生，這無關善惡，無關人倫道德，無關精神信仰，雖然這很殘酷，卻也是另一種守護。
自私？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自私。
要想達到更高的境界、走的更遠，就得擁有這樣的心境。
獸皇這番話的目的，就是想讓大金領悟這一點。
……
無量陵中。
五天時間，敖特慢憑著自己的毅力當真是保持了自己的記錄，每一天，都會連過五關。
及至現在，他已經踏入第六十三關，還差十八關，就可徹底通關。
這直接導致在無量山門前的任何人看他都會用一種看“變態”的目光去看。大家都親身體驗過，知道這登天陣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一天能過一關就已經很了不起，可以當得起“天才”二字，完足矣出去到處吹牛逼，而且別人聽后還會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一天能過兩關，那就更了不起，天才中的極品，走出去完可以抬頭挺胸，那些大門派會爭先恐后的來收攬，之后放在門派里還是重點培養的對象，要什么有什么。
但一天能過五關，而且還是每一天都保持著同樣的記錄，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那就是妖孽，妖孽中的妖孽！
在吉憶南等人的心目中，任圖影才是那個妖孽中的妖孽，就算是同樣被視為妖孽的東皇秋殺在他面前也差了一些，卻沒想到，在任圖影這個妖孽的身邊還有一個妖孽！
甚至，就登天陣這方面而言，任圖影比起敖特慢也差了很多。
就在眾人看著高處的敖特慢心生感慨望塵莫及向若而嘆之際，只聽轟的一聲，敖特慢被一股強橫霸道的能量轟出登天陣，呈一道弧線拋飛。
干啪啪的砸在遠處的人群中，努力昂起頭，剛完一句話就人事不省，直接昏了過去，卻不知自己發自心底的一句實話，直接就引起了眾怒。
附近眾人聽著那句話，都是一臉憤然，勃然大怒，一時間恨不得上去揍死這貨，什么“居然才無雙境七階”，媽蛋，這是一個人該的話么？
短短不過半月的時間，就從無絕境直接蹦到無雙境七階，嗯，貌似昨天還是無雙境六階來著，今天又提升一階，這他么就跟玩兒似的突破，現在聽口氣居然還是嫌慢的那種意思，這還要讓那些武者怎么活？
要是連你這樣都算慢，那那些真正慢的人又算什么？
真不是人來著！
要不是看這里駐守著兩萬九級妖獸大軍，早沖上來打死你這家伙！
人群中，一個剛從登天陣第三關退出的無法無天境一階的老者仰頭長嘆：“妖孽，此子妖孽啊！”他苦修兩百多年才達到無法無天境，在門派里已然算是天才，可現在跟眼前的敖特慢比起來，差了豈止是十萬八千里！
這家伙，頂多不過才二十幾歲啊！
為什么這世上的事就如此不公平？
第二天，一如往常，敖特慢連續通過五關。
第三天，依舊是五關，距離八十一關，還差八關。
第四天，敖特慢雖然只連過三關，但，無量陵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又一個無法無天境的強者誕生！
第五天，敖特慢沒有進登天陣，而是睡了一天，因為他需要鞏固目前的修為。
第六天，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敖特慢閑庭信步的走向最后五關，僅僅五步，五關通，整個人渾身扭曲的已經不成人形，身體表面直接被毛孔溢出的淤血覆蓋，但在同時，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發生——前天才剛達到無法無天境一階，僅僅是隔了一天，就達到二階。
眾人目瞪口呆，感覺就跟做夢一眼，親眼見證了一場奇跡。
在無法無天境這個基礎上，有的人甚至耗費一生心血也難以提升一階，但有的人，卻花一天時間提升一階。
這完超出了常理認知。
不過仔細一想，大家也覺得理所應當，畢竟是無量天尊留下的登天陣，雖不至于真能一步登天那么夸張，但也不會差到哪去。
一個無絕境的伙子，就因為靠著自己的毅力和決心走過登天陣八十一關，然后就達到了無法無天境二階。這在今后的很多年，都是一個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成為史書上精彩的一頁。
這起來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但也只有踏入過登天陣的人才明白其中的艱辛和困難，不僅僅是要毅力超強，還要有一定的悟性。
當然，沒人知道，敖特慢來是沒有那么高的悟性的，卻就因為他體內住著的神獸刀龍不分日夜的給他灌輸知識，他才有此悟性。
漸漸的，眾人心中也都平衡下來，因為所幸的是登天陣再如何神奇變態那也只有八十一關，現在敖特慢已經踏完八十一關，就表示今后要提升還是得通過其它途徑，而要是有一兩百關的話，那這家伙一直走下去，豈不是會達到無法無天九階，甚至是傳中的入圣？
而且，這登天陣誰都能踏入，雖然比起敖特慢速度是慢了很多，但若是自己踏完八十一關，豈不是也代表能提升到同樣的境界？
漸漸的大家也都意識到，原來登天陣才是無量天尊留給后世來者的寶物，真正意義上的寶物。
殊不知，這些天發生在敖特慢身上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后對無量山門前的眾人而言也是一種幸運，因為：他們曾親眼見證過那位叱咤寰宇的、是毀滅神最好的兄弟之一的、與毀滅神以及九幽戰神一起共戰過朱天子的刀神的成長之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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