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萱這丫頭最近嘗到了甜頭，每晚的夜宵可以讓她的暴食欲得到更溫柔的呵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投食的太不識相，她要不親自去催，對方就不會去做。

    今晚也一樣，在木照靈尚未進入屋子的時候，朱萱就發現他了，然后馬上放下手上的游戲手柄，明明是站著，卻是用‘飄’的飄下一樓。

    白色的長裙衣袂飄動，巧玲瓏的赤足自然垂著，就像只可愛的幽靈似的。

    他倆的溝通非常簡潔，或者兩人都是人老成精的主兒，很多簡單的意圖不需要語言便能明白。

    所以朱萱只要出現在客廳，然后跟木照靈對視一下就行了。

    玄關處傳來些動靜，這是木照靈開門的聲音，雖然不清楚他每天晚上出去干嘛，但朱萱知道，那絕對是些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事，即便對方活得這么辛苦，但朱萱為了滿足自身的欲求，她不介意干些雪上加霜的事。

    此時，木照靈周身散發著滲人的陰森氣息，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向這個世界傳遞著絕望的信息，從玄關處換好鞋，他向客廳走去。

    朱萱已經在那里等了他兩分鐘了，兩人視線相對，朱萱馬上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之處，看上去巨靈神像是受到了不可名狀的打擊——比方某些東西同比例縮之類的生不如死的經歷。

    這樣茍延殘喘地活著，真是凄涼…明明長得這么漂亮，有沒有性別又有什么關系。

    ——朱萱臉上細微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波瀾傳遞著這樣的信息。

    木照靈眼神兇戾地瞪著朱萱——閉嘴！死丫頭片子，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誰養你！

    “哼。”

    朱萱發出聽著很可愛的聲音，似乎是在不屑。

    ——我餓了。

    她已經熟練掌握威脅對方的下作手段，不管對方背負著怎樣的哀傷，她只需要壓榨壓榨再壓榨就對了。

    “……”木照靈覺得跟她交流就是自找罪受，這個不知羞恥的丫頭來沒底線了。當下還沒辦法，他也煩得不愿再跟對方交流，于是裹挾著一身不詳氣息，像條敗家之犬似的默默向廚房走去。

    朱萱高冷地看了他一眼，玩弄神明于股掌之間，沒有人能反抗她的意志，區區巨靈神而已……

    ——這丫頭似乎長歪了。

    ………

    今天是月考第一天，白中因為教學方針的緣故，對于這類考試非常重視，考試用的卷子也是經過校教職員工改良的，雖然科目眾多，但基上只需兩天便能部考完。

    “啊…可惡，昨晚完沒復習好。”梁宇趴在桌子上悲鳴著，他今天可不打算再作弊了，那種做壞事的負罪感實在太難受了。

    掙扎了一下，梁宇覺得還是向阿靈求助比較好，抬起頭，“阿靈，那個…呃…”

    木照靈宛若死不瞑目的陰魂氣息讓梁宇不敢多言，這股濃郁的怨恨有一瞬間讓他有了仿佛看到陰陽之界限的錯覺，就跟奈何橋一樣。

    他還想活久一點呢，于是話才一點便戛然而止。

    講臺上，秦月正在給班上的學生的同學鼓舞士氣。

    她舉起一只手對著空氣招了招，那手勢就像在摸著什么柔軟的物體似的，臉上也是笑靨如花，心情大好的樣子，“考試的時候記得保持平常心，記住昨晚復習的，做題的時候跟著感覺走，再生澀的題目都有柔軟的地方，只要輕輕一戳就能解決了。”

    著，她舉著的手做出了一個‘拍打’的動作，這笑瞇瞇的模樣完是針對班上的某個人。

    這些動作部收入木照靈眼中，他睜著死氣沉沉的眼睛，然后趴在桌上，眼不見心不煩。

    秦月就更開心了，一邊著考試的一些注意事項，一邊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的手背，感受著這細膩的觸感，不由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那手感，真是令人回味啊……

    很快的，就到了考試的時間。將試卷分發下去，監考的老師便抽出一張椅子在最后面的角落坐下，然后拿出隨身攜帶的報紙看了起來。

    白中的風紀非常好，作弊這種事對體師生而言都是‘不知羞恥’的事，所以‘監考’更多的只是裝裝樣子，況且一考試老師也沒事做，做做樣子也不錯。

    木照靈從課桌下拿出一個多星期沒用過的黑色中性筆，隨意的瞄了兩眼試卷，然后花了二十分鐘就將答題卷給填滿了……

    “！？”

    “？！”

    “？？？”

    木照靈左右兩邊跟坐后面監考老師愕然不知其所寫，這考的是語文吧！？這比照抄更流暢的寫字速度不會是亂寫的吧？！

    監考老師放下手上的報紙，一臉狐疑地走過來看了看，字跡工整、答案標準，文字排列之間還有股子靈氣，這子絕對不是凡物。

    對比了一下當年的自己，監考老師無奈地抿了抿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像這種天資的學生，不管是對于他的同學還是老師，這都是一種打擊。

    這個從目睹此過程的其他兩人就可以看出，梁宇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才寫幾個答案的試卷，一種‘生亦何歡’‘人活著是為了什么’的迷茫涌上心頭，他放下筆頭，艱澀地思考著……

    而另外一位同學則更是不堪，她是一名長得并不可愛的女孩子，不能靠臉吃飯的她嘗試著用知識讓心靈散發更美麗的光芒，但旁邊那個就像黑洞，連這丁點光亮都給吸收了

    她有些迷失了方向——女孩子長得丑就沒出路了么？

    迷茫歸迷茫，掙扎了十幾分鐘后，這兩人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的。

    因為考試科目眾多，并且要在兩天內考完，所以即便是月考，白中學生上下學時間跟平時差不了多少。

    就考試方面而言，身為神明的木照靈跟這些凡人完不在一個層次，也許思維方式存在可以比較的差異，但知識量卻是無法拿來對比的。雖他在仙界大多數時間都在插科打諢、吃喝玩樂，但他總歸是已成型的長生種，百年的壽命比他家養的荼蘼花花期還要短。

    不過他來人間才十年多，此間的知識他還差得遠呢，許多專業的知識都跟‘神明的常識’相悖，三觀不同肯定難以認同，按木照靈怕麻煩的性子，沒興趣的他才不會主動接觸。

    所以，他現在主要是憑借浩瀚的知識量跟神明的天資在碾壓這些高中生，有關‘怎么騙取姑娘的棒棒糖’之類的思考，煩惱的程度大抵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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