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的部隊沒有潰不成軍？你是你沒有要撤出索蘭尼亞？

    屠龍槍和善良巨龍的出現沒有讓你一敗涂地？“他的聲音來激昂。

    “他們的確沒有！”艾拉褐色的雙眼間著怒火。

    她彎身跨過桌子，握住了艾瑞阿卡斯正要將酒杯湊到唇間的手。

    “提到善良巨龍，大人，我的間諜告訴我，是因為一名精靈和一只銀龍，潛進圣克仙城，發現了龍蛋的下場。

    那是誰的錯？是誰駐守在那邊，再了，防守神廟是你的責任——”

    艾瑞阿卡斯憤怒地將手拉開，將酒杯用力擲出，站起來面對她。

    “該死，你這樣實在太過分了！”他發出憤怒的咆哮。

    “別裝模作樣了。”艾拉。她冷靜地站起來，轉身走向房門。

    “跟我到我的戰棋室去，我會跟你解釋我的計劃。”

    艾瑞阿卡斯低頭看著，北安塞隆大陸的地圖。“這也許會成功，”他不得不承認。

    “當然會成功，”艾拉優雅地伸懶腰。“我的部隊在他們面前，假裝成受驚的兔子一樣逃跑。

    太可惜了，那些騎士不夠機靈，沒有發現我們，總是往南邊跑。

    即使在我們講話的時候，我的軍隊正在這些山脈南邊，一座偽裝的山谷中集結。

    一周之內，幾千名的兵力，就會向卡拉曼進軍。

    失去黃金將軍，將會嚴重影響他們的士氣。那座城搞不好會不戰而降。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要收回原先我所有偽裝失去的土地。

    把南方那個笨蛋投德的軍隊，指揮權交給我，派出我要求的飛行要塞，索蘭尼亞將會像是被第二次大災變所襲擊一樣！”

    “但是那個精靈女子——”

    “不必擔心。”艾拉。

    艾瑞阿卡斯搖搖頭。

    “艾拉，這在你的計劃中，是比較薄弱的一環。

    半精靈呢？你怎么確定他不會出面阻撓？”

    “他不重要。她才是我們真正在乎的人，而且她也是個陷入熱戀中的女子。

    她太相信我，太不相信羅伯特了。

    不過，戀人來就是這樣。

    我們最愛的人，也是我們最不相信的人。還好巴卡力斯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文瑞阿卡斯聽見她語調中的改變，精明地看著艾拉，但她故意轉過身，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他立刻明白，其實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有自信，他也知道她沒有實話。

    那個半精靈！他現在怎么樣了？他在哪里才是問題的關鍵。

    艾瑞阿卡斯聽過，很多有關他的描述，但是從來沒有看過他。

    龍騎將正考慮著，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轉念一想又放棄了。

    最好還是假裝不知道，這樣這個弱點才能讓他擁有，控制這個危險女人的機會。

    讓她沉醉在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幻夢中。

    他故意打了個呵欠，露出毫不關心的表情。

    “你要怎么處置那個精靈？”他按著她所預期的來問。

    艾瑞阿卡斯對于金發女人的偏好，是眾所皆知。

    艾拉挑起眉毛，戲弄似地看了她一眼。“太可惜了，大人，”

    她嘲弄地。“偉大的黑暗之后已經親自要求，將這女子送到她身邊。

    也許在黑暗之后利用完之后，你可以再去接收。“

    艾瑞阿卡斯不禁打了個寒顫。“嘩，她那個時候對我就沒有用了。

    把她交給你的朋友——索恩爵士。如果我記得沒有錯，他曾經很喜歡精靈。”

    “你沒記錯。”艾拉喃喃地。她瞇起眼，舉起手。“你聽——”她低聲。

    艾瑞阿卡斯沉默下來。一開始他什么都沒有聽見，然后慢慢地聽見一陣奇異的聲響哭喊聲，仿佛有幾百個女子在同時哀悼親人的死去。

    當他側耳傾聽的時候，那聲音來大，劃破夜間的寧靜。

    龍騎將放下酒杯，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他看著艾拉，注意到她臉色也突然變得蒼白。

    她的大眼圓睜。艾拉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舔舔干澀的嘴唇。

    “真可怕，對吧？”她沙啞地問。

    “我面對過虛無師之塔里面的恐怖景象。”艾瑞阿卡斯低聲，“但跟這個比起來真是巫見大巫。

    這是怎么搞的？”

    “跟我來，”艾拉站起來。“如果你夠種，我可以讓你看看。”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戰略室，艾拉領著艾瑞阿卡斯，在城堡中曲折的通道間前進。

    最后兩人來到了艾拉，在拱形大廳之上的臥室中。

    “走在陰影里，”艾拉警告。

    這是個不尋常的警告，艾瑞阿卡斯心想，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可以俯瞰那房間的陽臺上，從陽臺的邊緣往下看。

    艾瑞阿卡斯目瞪口呆，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感所攫住。他滿頭大汗地飛快退回艾拉的寢室中。

    “你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她關上門走進來之后他問，“這每天晚上都發生嗎？”

    “是的！”她顫抖地。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有時我會以為我自己已經習慣了，然后我會大意地往下看。那歌也不難聽……”

    “那根就是陰氣森森！”艾瑞阿卡斯喃喃地，邊將臉上的冷汗擦干凈。

    “原來索思爵士每天晚上，都會坐在他的寶座上，身邊被骷髏戰士包圍，聽著怨靈唱著搖籃曲！”

    “而且每天都是同樣的歌。”艾拉喃喃地。她打了個寒顫，心不在焉地拿起空掉的酒瓶，然后又將它放回去。

    “雖然過去的記憶會不斷地折磨它，它卻沒有辦法逃脫。它必須不停地反復思量著，當初到底可以怎么做，才不會導致它今日被詛咒在大地上永遠的漫游。

    那個黯精靈，那個導致它悲慘命運的女子，被迫要每夜不停地重復這個故事，兩個人必須夜復一夜地聽著。”

    “內容是什么？”

    “我現在幾乎和它一樣清楚歌曲的內容了。”艾拉大笑，突然又渾身發抖來。“如果你有時間，再去拿瓶酒，我可以告訴你它的故事。”

    “我有時間，”艾瑞阿卡斯靠著椅子坐了下來。“不過如果我要派出飛行要塞，我明天就得要離開。”

    艾拉露出曾擄獲許多人的那種促狹而魅力十足的微笑。

    “多謝你，大人！”她。“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不會的。”艾瑞阿卡斯冷冷地，一邊敲響一個銀鈴。

    “我可以對你保證，艾拉。如果你再讓我失望，你會發現它的命運——”

    他指著樓下正好到達虛無的鬼哭神號，“和你比起來幸運多了。”

    巴卡力斯在監牢中，睡得不很安穩。他雖然經過白天一整天的勞頓辛苦，晚上的夢中，仍然充滿了和艾拉火熱的記憶。

    以及索蘭尼亞騎士處決的恐怖景象，這讓他輾轉難眠。

    或者他是被艾拉之手處決。他一直不能確定，當他滿身冷汗醒來的時候，到底剛才是哪一個夢境。

    當他不能成眠地躺在冰冷的囚牢中，他不停地詛咒著那個，讓他陷入這種狀況的精靈女子。

    他一遍一遍地計劃著復仇的計劃：只要她能夠落到他手里！

    巴卡力斯正在半夢半醒之間思考著，突然聽到鑰匙孔中插進鑰匙的聲音，讓他從床上彈了起來。

    幾乎已經決要黎明了，到了處刑的時間，也許騎士要來處決他了！

    “是誰？”巴卡力斯沙啞地。

    “噓！”一個聲音。“只要乖乖地照著我的做，你就不會有危險。”

    巴卡力斯驚訝地認出這個聲音。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這個聲音每一夜都會在他的惡夢中出現，都會和他講同樣的一段話。

    是那個精靈！陰影中還可以看見另外兩個的身影，最有可能是矮人和那坎德人，他們通常出現在那個精靈身邊。

    牢門打開了。精靈大踏步走進來。她穿著很厚的斗篷，手中還拿著另外一件。

    “快點，”她冷冷地命令。“穿上它。”

    “我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絕不穿，”巴卡力斯雖然內心竊喜，卻仍懷疑地問道。

    “我們用你來交換……另一個囚犯，”羅拉娜回答。

    巴卡力斯皺眉，他一定不能看起來太著急。

    “我不相信你，”他躺回床上。“這是個陷阱。”

    “我不管你怎么想！”羅拉娜大吼。“即使我要把你打昏你都得跟著來！！

    不管你是醒著還是昏迷，只要我可以讓奇——讓那個想要你的人看見就好！”

    艾拉！原來是這樣。她在搞什么鬼，她在玩什么游戲？

    巴卡力斯遲疑了一下。他和艾拉彼此都沒有什么信任可言。

    她很擅長利用他，完成自己的目標，很顯然她現在就是在這樣做。

    但也許他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這個機會，既能夠讓自己脫身，又可以使對方的希望破滅。

    巴卡里斯很明顯是個心機老道的龍騎將，畢竟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戰士。

    他這個時候只是暫時被羅拉娜的軍隊俘虜了而已，而對于龍騎將那方來，其實是不痛不癢的。

    而羅拉娜想要用他來交換羅伯特，的確是不太現實的想法。

    “一幫蠢貨，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么？”巴卡里斯得意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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