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向都有戰爭！你太好奇了，親

    有些時候我會以為你要離開我，回到上面的世界，特別是在和那些不知所以的人們談話后。”

    羅伯特聽見那女人的聲音里帶著真正的擔憂，雖然她仍然不停地潑著水。

    穿著紅袍的男人彎下腰親吻她那，在火把底下閃耀著綠色光芒的潮濕秀發。

    “不會的，阿波莉塔。讓他們自相殘殺，兄弟彼此間背叛吧。

    讓他們自己管好暴躁的半精靈，和那位愚蠢的船長吧。

    只要我的魔法效力不退，我就會繼續居住在這波濤下——”

    “到暴躁的半精靈。”羅伯特飛快地走下階梯，用精靈語打岔。

    雖然河風、緋月和貝克萊爾都不知道他了什么，但他們還是跟了下去。

    那人警覺地轉過頭，精靈迅速地沉入水中，讓羅伯特以為剛剛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黑暗的水面上連氣泡都沒有，完看不出精靈到了哪去。

    羅伯特跑到階梯的底端，正好來得及抓住，準備要跟著跳進水中的紅袍法師。

    “等等！我沒有要把你吃掉！”羅伯特懇求道。“我很抱歉在那邊那么失禮。

    我知道那看起來很糟糕，而且還鬼鬼祟祟地跟蹤你。

    但是我們別無選擇！我知道如果你要施法，我根不可能阻止你。

    我知道你可以讓我身被火焰包圍，讓我被蜘蛛掩蓋，或是其他的幾百種可怕的狀況。

    我以前常和魔法師混在一起。

    但是求求你聽我們，請幫助我們。我聽到你提到我們的兩個朋友：一個壯漢和一個漂亮的紅發女孩。

    你那個男人差點死掉，他的弟弟背叛了他。我們想要找到他們。

    你可以告訴我們，他們現在在哪邊嗎？”

    那人遲疑了片刻。

    羅伯特急忙繼續試著要留住，這個唯一可以幫助他們的人，匆忙中的話額三倒四。

    “我看見那個女人，我聽見她和你話。我知道她是什么。

    一個海精靈，沒錯吧！你得對。

    我是半精靈，但是我是在精靈國度中長大，我聽過他們的傳。

    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傳，就像我也認為龍也是傳一樣。”

    上面的確有場戰爭，你的也沒錯，上面總是有戰爭。

    但是這場戰爭，不會只在地面上打。如果黑暗之后征服了地面，你就會知道她會繼續找到底下的海精靈。

    我不知道這底下有沒有龍，但是——“

    “海里面有龍，半精靈，”一個聲音，那個精靈女人重新出現在水面上，身上反射著銀色和綠色的光輝。

    她游到階梯的地方，手支住下頷，用綠色的大眼睛打量著他們。“我們也聽他們突然重現了。

    不過我們并不相信。我們還不知道龍已經醒了過來。這是誰的錯？“

    “這很重要嗎？”羅伯特疲倦地問。“他們已經摧毀了精靈古老的家園。

    西瓦那斯提，現在變成惡夢中的森林。

    威靈頓已經被從家園趕走。惡龍們毫無節制地燒殺肆虐。

    沒有任何地方，沒有任何人是安的。黑暗之后只有一個目標：統治所有的生物。

    你們會安么？即使在海面之下？我假設這里是海底。”

    “你沒有錯，半精靈，”穿著紅袍的男人嘆氣就。

    “你是在海面底下，在伊斯塔的廢墟當中。

    海精靈們救了你們，把你們帶到這里，就像他們處理所有遇到海難的人們一樣。

    我知道你們的朋友在哪里，我可以帶你們去。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帶我們離開這里，”河風平板地，他第一次明白兩人間的對話。

    賽布拉剛剛的是通用語。“這個女人是誰，羅伯特？

    她看起來有精靈的血統。”

    “她是海精靈。她的名字是……”羅伯特停頓下來。

    “阿波莉塔，”那精靈女人微笑著。“原諒我沒有辦法正式的和你們打招呼，但是我們不像你們那些人間的精靈一樣，用衣服遮蔽自己。

    即使過了這么多年，我還是沒辦法服我丈夫踏上陸地的時候，不要穿上那奇怪的袍子。他叫這個做尊嚴。

    所以我必須要失禮，不從水里面走出來和你們打招呼，免得讓大家尷尬。“

    羅伯特紅著臉將精靈的話翻譯給他的朋友聽。緋月睜大眼。

    貝克萊爾似乎沒有聽見，他好像又迷失在自己的夢境中了，只勉強地知道周圍發生了什么事情。

    河風的表情則毫無變化，精靈的習俗，再也沒辦法嚇到他了。

    “不論如何，這些海精靈救了我們，”羅伯特繼續。

    “正如同所有的精靈一樣，他們尊重生命，會幫助任何遇到船難的人。

    這個人，她的丈夫——”

    “賽布拉，”他伸出手。

    “我是半精靈羅伯特，這兩位是奎蘇族的河風和緋月，還有貝克萊爾，呃——”羅伯特結巴了起來，不太確定要怎么繼續下去。

    阿波莉塔禮貌性地笑笑，但她的笑容很快地消失了。“賽布拉，”

    她，“找到半精靈提到的那兩位朋友，把他們帶回這邊來。”

    “我們可以和你一起去，”羅伯特好心地。“如果你以為我會吞掉你，那么卡拉蒙更——”

    “不行，”阿波莉塔搖頭。水氣在她的頭發和泛青的皮膚上閃耀著。

    “讓那兩個野蠻人去，半精靈，你留在這里。我要和你談談，多知道一些這可能危及我們的戰爭。

    聽見龍類已經蘇醒過來，讓我感到很難過。如果這是真的，恐怕你是對的。

    我們這里不再安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親愛的，”賽布拉。

    阿波莉塔把手伸向她丈夫。他拉著她的手，輕柔地將它湊到唇邊。

    然后他就離開了。羅伯特很快地將他們的對話，翻譯給河風和緋月聽，兩人立刻同意一起去尋找莉娜和卡拉蒙。

    當他們跟隨著賽布拉，走上伊斯塔殘破的街道后，他告訴他們伊斯塔陷落的故事，一路上指著不同的建筑物。

    “你們看——”他解釋道，“當諸神將著火的山脈丟向克萊思時，它正好去中了伊斯塔，在地面形成了巨大的凹洞。

    海水很快地涌進來，造成了日后被稱為血海的地理景觀。伊斯塔上的許多建筑物都被摧毀了，但是有些保留了下來。

    有些地方還保留著一些空氣。海精靈們發現，這是個讓溺水者居住的完美地方，很多受害者，漸漸地習慣了這個地方。”

    法師口氣中的驕傲，讓緋月覺得很好玩，她很有禮貌的沒有表示出來。

    那種口氣是獨占的驕傲，仿佛是他擁有這整個廢墟，由他安排好在公眾前面展示出來。

    “但你是人類，你不是海精靈。你怎么會居住在這里？”緋月問。

    魔法師笑了，他的眼神回到很多年以前。“我那時年輕而且貪心！”

    他柔聲，“總是希望能夠找到快速發達的方法。

    我的魔法讓我到了海底，找尋伊斯塔失落的寶藏。

    我的確找到了寶藏，但不是金子也不是銀子。”

    “有一天傍晚，我看見了阿波莉塔，在海中優游自在地漫游。

    我在她注意到我，沒得及變換形體之前看到了她。我愛上了她……并且要追求她。

    她不能夠住在海面上，而我在這里平和地居住了這么多年，我也明白我不可能在上面再有什么適應的機會了。

    但我還是很喜歡偶爾和你們講講話，所以我會常常在這些廢墟里面漫游，看看海精靈們又救到了什么人。”

    緋月看著四周的環境，賽布拉則借這個空檔喘口氣。“傳中教皇的神廟在哪里？”她問。

    法師的臉上劃過一道陰影。原先的快樂現在被夾雜著憤怒的遺憾，和無盡的傷悲所取代。

    “我很遺憾，”緋月很快地。“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回憶……”

    “不會的，沒關系，”賽布拉短暫、哀傷地一笑。

    “事實上，能夠讓我回憶，那恐怖的時光也是好的。

    在我每天的漫游之中，我試著要忘記，這里也曾經是個歡笑、哭泣、活生生的城市。

    孩子們在街道上嬉戲，在那著火的山脈落地時，他們依然在嬉戲著。”

    他停頓了片刻，然后嘆口氣繼續。

    “你問我那神廟在何處。它已經不在了。在教皇站著的地方，在他對諸神無理地大吼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個漆黑的洞穴。

    雖然現在里面都是海水，但仍然沒有活物敢居住在那邊。

    沒有人知道那有多深，因為海精靈們不愿靠近那個地方。

    我曾經強忍著恐懼靠近看著那個洞穴，我發現那個地方似乎是沒有底的，仿佛是黑暗邪惡的出口。”

    無盡的黑暗深淵再次降臨在這片，原寧靜的土地上。海精靈顯然對現在地面上的舉動感到十分擔憂，唇亡而齒寒。

    所以想讓海底的海精靈，能夠免受戰爭的擾亂，必須要將黑暗之后的邪惡計劃徹底粉碎。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回到地面，辦法并不是沒有的。”紅袍法師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內心在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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