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一聲恐怖的尖叫聲，打斷了他，讓他嚇得差點想要跳進水里。
他的手摸向空蕩蕩的劍鞘，嘴里喃喃地咒罵著。他轉(zhuǎn)過身，以為自己會面對一整群的惡龍。
只有貝克萊爾一個人，睜大眼睛看著他。
“貝克萊爾，怎么了？”羅伯特惱怒地問。“你看到了什么東西嗎？”
“他什么都沒看到，半精靈，”阿波莉塔饒富興味地觀察著貝克萊爾。
“當我提到親拉卡的時候他才有這樣的反應——”
“奈拉卡！”貝克萊爾瘋狂地搖頭，“邪惡！可怕的邪惡！不要……不”
那不就是你住的地方嗎，“羅伯特往前走了一步。
貝克萊爾堅定地搖搖頭。
“但是你告訴過我——”
“我錯了！”貝克萊爾喃喃自語。“我不是要奈拉卡。我是要——要——塔加——塔加！我是要這個……”
“你的是來拉卡。你知道黑暗之后在那里有一座雄偉的神殿，就在親拉卡！”阿波莉塔嚴厲地。
“她有嗎？‘壩倫定定地看著她，藍色的眼睛看來十分無辜。”
黑暗之后，在奈拉卡有座神殿？不會吧，那里只有一座村莊。
我的村莊……“他突然壓住胸膛，倒在地上，仿佛陷入了極大的痛苦。”我不舒服。不要吵我——“他像是個孩般地自言自語，倒在靠近水邊的大理石地上。
他坐在那里，一手抓住胸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黑暗。
“貝克萊爾！”羅伯特氣餒地。
“覺得不舒服……”貝克萊爾陰沉地。
“你他有多大年紀？”阿波莉塔問。
“超過三百多歲，至少他是這樣聲稱的，”羅伯特反感地。“如果你認為他的話只有一半值得相信，那就縮減到了一百五十歲，對于人類來仍然是個太難以接受的數(shù)字。”
“你知道嗎，”阿波莉塔若有所思地，“奈拉卡的黑暗之后神殿，對我們來一直都是個謎。
我們到目前為止只知道，它在大災變之后突然出現(xiàn)。
現(xiàn)在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他的經(jīng)歷正好可以一直追溯到同樣的地點和時間。”
“真奇怪……”羅伯特又瞪著貝克萊爾。
“沒錯，這也許只是單純的巧合。但是，我的丈夫，只要緊緊地跟著巧合，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和命運之間的關系。”阿波莉塔露出微笑。
“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不想要直接走到黑暗之后的神殿中，當面問她為什么要搜遍整個世界。
只為了找尋一個胸口有顆綠寶石的人，”羅伯特尖酸地，重新在靠近水邊的地面上坐了下來。
“我想也不太可能，”阿波莉塔承認。“但是從你的話之中看來，她會變得這么強大，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善良的巨龍，這段時間里面都在干什么？”
“善良的巨龍？”羅伯特驚訝地反問。“什么善良的巨龍？”
現(xiàn)在輪到阿波莉塔驚訝了。“你不知道？就是那些善良的巨龍呀！
銀色、金色、青銅的巨龍，還有屠龍槍、銀龍應該早就把他們保留的那些屠龍槍，交給你們了……”
“我從來沒聽過什么銀龍，”羅伯特回答，“除了在有關修瑪?shù)囊恍┰姼枥铩?br />
屠龍槍也是相同的狀況。我們已經(jīng)花了很多時間去搜索這樣東西，幾乎讓我已經(jīng)開始相信他們，只存在童話里面。”
“我不喜歡這樣的狀況。”阿波莉塔用手支著下頷，臉色十分蒼白。“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善良的巨龍呢？他們?yōu)槭裁礇]有挺身而出？
一開始我不相信海龍回來的傳言，因為我知道善良的龍，不會允許這樣的狀況發(fā)生。
但如果像你所，善良的巨龍消失了，那么，半精靈，我的同胞們的確就陷入了危機中。”她抬起頭仔細傾聽。“啊，很好，我的丈夫和你的朋友們走過來了。”她離開了水邊，“我和他可以先回去，和我們的同胞談談到底該怎么辦——”
“等等！”羅伯特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你得要告訴我們出去的路！我們不能夠待在這里！”
“但是我們不知道什么出去的路，”阿波莉塔的雙手在水面劃著圓圈，讓自己漂浮起來。
“道格拉斯也不知道。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件事。”
“我們可能要在這座廢墟里耗上一整個禮拜！”羅伯特大喊。
“也許要一輩子！你也不確定這里的人到底有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對吧？也許他們只能孤獨地死去！”
“我過，”阿波莉塔冷冷地回答，“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件事。”
“好吧，現(xiàn)在給我開始關心！”羅伯特大喊。
他的聲音在水面上引發(fā)奇怪的回聲。貝克萊爾抬起頭，警覺地縮起身體。
阿波莉塔瞇起眼，眼中充滿了怒火。羅伯特深吸一口氣，咬住嘴唇，突然感到有些羞愧。
“我很抱歉——”他開口，接著緋月跑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臂膀上。
“羅伯特？怎么了？”她問。
“沒有什么你幫得上忙的地方。”他嘆著氣看著她背后。
“你找到莉娜和卡拉蒙了嗎？他們還好吧？”
“是的，我找到他們了，”緋月回答，她的眼光跟隨著羅伯特。
兩人一起盯著跟在道格拉斯和河風身后，走下來的一對情侶。
莉娜好奇地四處打量著。至于卡拉蒙，羅伯特注意到，則是目不斜視地看著正前方。
羅伯特看見那人的臉色，回頭看著緋月。
“你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他柔聲問。
“莉娜還好，”緋月回答。“至于卡拉蒙——”她搖搖頭。
羅伯特回頭看著卡拉蒙，勉強忍住重重嘆氣的沖動。
他認不出來那個樂天、開朗的戰(zhàn)士，眼前這個人看來嚴肅、滿臉淚痕，眼神充滿了陰郁之色。
看見羅伯特驚訝的眼神，莉娜將卡拉蒙拉近，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被她碰了一下之后，戰(zhàn)士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了過來。
他低頭對她微笑。
但是他的微笑中有著以前沒有的東西，溫柔、遺憾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東西。
羅伯特又嘆了一口氣，更多的問題。
如果那些古老的真神的確回來了，他們到底有什么意圖。要看看他們在倒下之前能夠承受多少的哀傷么？
他們覺得這很有趣么？被困在海底……
為什么不就此放棄？為什么不從此待在這里？為什么要系得半死尋找出去的路？
留在這里，忘卻一切。忘記那些龍……忘記羅德利斯……
忘記羅拉娜……忘記艾拉……
“羅伯特，”緋月輕柔地搖搖他。
他們都已經(jīng)聚集到他身邊，等待他告訴他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他清清喉嚨，準備要話。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他又干咳了幾聲。
“你們不需要看著我！”他最后粗魯?shù)亍！拔覜]有答案，很明顯的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沒有路出去——他們?nèi)匀豢粗壑械男湃稳匀粵]有縮減一絲一毫
。羅伯特憤怒地看著他們。”不要期待我領導你們！我出賣過你們！你們還不明白么？
這是我的錯，每件事情都是我的錯！去找別人——“
羅伯特轉(zhuǎn)過身隱藏流下的淚水，看著黑漆漆的水面，試著要恢復平靜。
在她開口之前，他完沒有注意到阿波莉塔正看著他。
“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們，”海精靈慢慢地。
“阿波莉塔，你什么？”道格拉斯快步走到水邊，恐懼地。
“考慮”——我已經(jīng)考慮過了，“阿波莉塔回答。”半精靈我們應該要考慮，這個世界上發(fā)生的事情。
他的對。發(fā)生在我們西瓦那斯提同胞身上的事情，也可能發(fā)生在我們身上。
他們自外于整個世界，讓黑暗邪惡的生物，有機會入侵他們的家園。
我們的警告來得還算及時。我們?nèi)匀挥袡C會和邪惡對抗。
你的到來也許救了我們，半精靈，“她真誠地。”我們欠你一次。“
“幫助我們回到海面上，”羅伯特。
阿波莉塔陰沉地點點頭。“我可以做到。你們要去哪里？”
羅伯特嘆著氣，搖搖頭。“我想每個地方都差不多，”他疲倦地。
“雷克羅斯，”卡拉蒙突然，他低沉的聲音在水面之上回響著。
其他人不安地看著他。河風皺起了眉頭。
“不行，”阿波莉塔再度游到水邊，“我不能夠帶你們?nèi)ダ卓肆_斯。
我們國度的邊界只有到卡拉曼。我們不敢過那條線。
特別如果你們得是真的，那就更不可能，因為卡拉曼之外正好是海龍的巢穴。“
羅伯特揉搓著臉，轉(zhuǎn)過身面對朋友們。“好吧，有什么建議嗎？”、
雖然之前半精靈以為艾拉的事情欺騙了大家，或者嚴重一點——背叛了河風他們。
然而河風和緋月并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失去對朋友的信任。
盡管羅伯特那件事做的并不對，但他也沒有將事態(tài)變得更加嚴重，相反的，他還從另一個角度幫助了他們。
“如果遇見你是一場悲劇，我想我這輩子注定一個人演戲。”這是某個吟游歌手傳唱的歌詞，不知怎的浮現(xiàn)在羅伯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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