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極限了,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再承受過多的壓力。”
韓逸深呼吸,手上維持著那個印訣。
“煞靈回歸。”他。
赤蝰蛇巨大的身體轟然潰散,黑色的煞氣百川歸海般融入他身上的戰(zhàn)甲里,一道細(xì)的幽藍色靈光射進韓逸的胸口,消失不見。
可怕的兇厲和暴虐氣息在廣場上轟散,撲面而來,魅魁心里升起一絲壓迫感,呼吸有些急促。
他看到韓逸頭頂?shù)哪莻古老符文,眼睛慢慢瞪大,不可思議的神情在臉上浮現(xiàn)。
“殄文,你竟然可以凝聚殄文。”魅魁嘶聲吼叫,“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已經(jīng)看到了,就不要再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韓逸淡淡的著,臉上沒有表情。
“你的蠡文似乎和那個叫魅鳩的有些不一樣,否則即使魔靈如體,你的修為也絕對達不到靈宗初期,最多就是半步靈宗而已。”
“你竟然還知道蠡文。”魅魁臉上再度露出大驚之色,不過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對方既然能凝聚殄文,那就表示他至少和那里的人有過接觸,甚至是被那里選中的人。
“不錯,我的蠡文比他們的要高一級,所以我能融合的魔靈更多,提升的實力也更多。”
他看著韓逸的眼睛,表情冰冷而漠然。
“你能凝聚殄文,就表示和那個地方的人有過接觸,那里的人都該死,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你,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最后的結(jié)果是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韓逸仍是面無表情,“你沒那個資格。”
他完最后一句話,向前踏出一步,揮動右手向著魅魁點指。他的氣勢那么宏大,眼神睥睨,瞳眸里白光閃滅,那么灼熱,又那么冰冷。
“神光。”
他的聲音很低,落在魅魁耳里卻像雷霆轟鳴那么巨大。
魅魁毫不畏懼,他狠狠地?fù)]手,怒聲咆哮。
“死神之鐮。”
廣場上,一道白光自韓逸頭頂?shù)拈逦纳涑觯饷⒄樟亮舜蟀雮天空,程家各處走動的人停下來看向同一個方向,白光升起的地方黑暗退散,天空亮如白晝。
剎那之后,白光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制下去,黑暗再度降臨,天空里一半是夜的黑色,一半是晝的白色。
魅魁凝聚的骷髏人影揮動巨鐮,斬在那道極盛的白光上,空氣里沒有爆鳴聲響起,四周一瞬間完靜了下去,連風(fēng)聲都消失不見了。
一股巨大的壓力同時降臨,韓逸和魅魁身體一顫,單膝跪地,臉色近乎慘白。
兩人都被對方的攻擊鎖定,無法動彈,那股巨大的壓力甚至令得他們體內(nèi)的靈力都停止了運轉(zhuǎn),腳下的花崗巖地面不堪重負(fù),一條條裂紋從兩人的腳下蔓延開來。
韓逸咬牙,脖頸上和額角青筋暴跳,他的左右手分別結(jié)出一個印訣,瘋狂的運轉(zhuǎn)洛神訣,催動體內(nèi)的靈力流動。他的臟腑里,那些黑色的靈力在可怕壓力的作用下也幾乎停滯,現(xiàn)在是他煉化這些靈力的好機會,否則一旦神光被破,他將必死無疑。
神光術(shù)的強大自然毋庸置疑,但韓逸還沒能結(jié)出三十六個印訣,若是完整的神光,足以滅殺那個叫魅魁的魅級刺客。可現(xiàn)在他用出的只是二十八印的神光,和對方的死神之鐮對碰,結(jié)果大概會是兩敗俱傷。
體內(nèi)的靈力在他的催動下開始緩緩的運轉(zhuǎn)起來,白色的靈光沖進臟腑,把那些黑色的霧氣包裹起來,開始煉化。
韓逸手上的印訣變動,白光旋轉(zhuǎn)起來化為一個漩渦,黑色的霧氣被一絲一絲的拉扯著吸入那個漩渦里,然后在白光的灼燒下破碎,化為星星點點的精純靈氣和白色的漩渦融合。
廣場另一邊的魅魁似乎也在準(zhǔn)備著什么,他頭上的兜帽被狂風(fēng)吹落,露出年輕蒼白的臉。他的額頭上,蠡文隨著手上變動的印訣蠕動著,扭曲的文字生長出來,布滿了整個臉龐。
他的眼睛更加漆黑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大海下有絕世的兇獸咆哮,欲要破開海面君臨世間。
空中,白光和死神之鐮僵持不下,白色的能量和黑色的能量彼此侵蝕,雙方的碰撞并沒有靈力流散出來,只是彼此湮滅。
白光開始變得微弱,死神虛影愈發(fā)的虛幻,像是隨時都會消散。天地依舊寂靜,但韓逸和魅魁身上的壓力開始減弱,兩人都抬起頭來盯著對方,只等攻擊破滅便發(fā)出雷霆般猛烈的攻勢。
韓逸體內(nèi)的那些黑色靈力已經(jīng)消融了一大半,丹田內(nèi)的靈元幾乎快要恢復(fù)巔峰狀態(tài)了。使用靈技和秘技消耗的那些靈力,都從煉化的黑色靈力那里得到了補充。
嗞嗞,呲呲,空中的白光和死神虛影發(fā)出些瓷器碎裂的聲音,它們的能量已經(jīng)枯竭,再也無法支撐。
轟,兩道攻擊同時爆炸開來,韓逸和魅魁不約而同的向后飛退,沖擊波轟隆隆的蔓延,所過之處石塊破碎,廣場變得千瘡百孔。
白光沖天而起,像是一束洞穿云層的陽光逆流而上。天海城各處的人同時看了過來,臉上的神色有的凝重,有的疑惑,有的欣喜。
轟,咔嚓,廣場四周的房屋在沖擊波的轟擊下坍塌,木梁斷裂,青瓦被掀飛,磚墻倒塌。
韓逸身體蜷曲,雙手在身前交叉,白色的靈力形成一層光幕防御,他在沖擊波的作用下倒射出去。
程家某處的高樓上,程凌面色蒼白,程山站在他的身后,臉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少爺,早做決定吧,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了。”程山看著程凌的背影,袖子里的手握緊了拳頭。
程凌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遠處的廣場,十幾棟房屋已經(jīng)倒塌,成了廢墟,花崗巖石板鋪就的廣場滿目瘡痍,廣場后的正堂只剩一堵殘破的磚墻立著。
那片廢墟里,披戴戰(zhàn)甲的少年挺身而立,他看著遠處的魅魁,身形一閃沖了出去。
“韓逸,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他完,轉(zhuǎn)身離開。
程山看了一眼在廢墟里交戰(zhàn)的兩人,也轉(zhuǎn)身離開。今天之后,程家怕是要在天海城除名了。
韓逸幾個瞬間便跨數(shù)百米的空間出現(xiàn)在魅魁身前,黑色的拳頭轟向他的腦袋。
空氣發(fā)出爆鳴,魅魁一掌擊出和韓逸的拳頭相撞,沉悶的響聲接連響起。韓逸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密集,他纏著魅魁貼身搏斗,不給他使用靈技的機會。
他很清楚自己的缺點,沒有攻擊靈技可用,風(fēng)焱破殺劍的威力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了,他的對手都太強大,不是半步靈宗,就是真正的靈宗,低階靈技對他們而言根不具威脅。
神光術(shù)卻又太消耗靈力,對身體的負(fù)荷極大,而且不能隨意施展,若是被人認(rèn)出殄文,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那只能成為他的底牌,不到生死關(guān)頭不能動用。
魅魁一掌接一掌的轟擊,韓逸的攻勢便如猛烈的洪水,又像是大海深處的漩渦,一邊將他壓制,一邊要把他吞噬。
“不行,使用死神之鐮消耗了太多靈力,這子有煉體之術(shù)做后盾,可以持久戰(zhàn)斗,而且他的肉身力量竟然比靈宗級修士還要強大,再打下去對我不利。”
魅魁心里飛快的分析著戰(zhàn)局,和韓逸相比,自己的肉身太脆弱了,失去靈力的加持,他的身體不過只有萬余斤的力量而已,根不是韓逸的對手。
“看來要先撤了,否則還真有可能折在這子手里。”
有了定計,魅魁瘋狂的運轉(zhuǎn)靈力,雙臂涌出濃郁的黑色霧氣,他一掌擊出。
韓逸見狀,不敢硬接,之前他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洛神訣雖然強大,但他的修為畢竟還是太低,無法抵擋靈宗修士的靈力侵襲。
他閃身退出一邊,魅魁接連轟出兩掌,兩個巨大的黑色掌印朝他拍來,空氣呼嘯。
韓逸并起劍指,靈力沿著手指延伸,凝成劍芒。
“風(fēng)焱破殺劍。”他揮斬,火光爆射出去,斬在一個掌印上,轟然爆炸。
另一個掌印依舊朝他拍來,韓逸向前踏步,白光籠罩手臂,力量完爆發(fā),一拳轟出。
轟,黑色巨掌爆炸開來,激起漫天的塵煙,黑色的霧氣潰散,韓逸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魅魁的身影。他站在原地不動,閉上眼睛,依靠強大的聽力來辨別攻擊的方向。
空氣里有些呼呼的風(fēng)聲,由近而遠的離開,韓逸臉色微變,他腳下發(fā)力,沖出那些煙塵的籠罩,視線清晰起來。遠處,魅魁的身影閃動著,融如夜色里。
“子,等著我魔宗無窮無盡的追殺吧。”魅魁大笑,笑聲張狂。
韓逸嘆了口氣,搖頭苦笑,自己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太少了,和魅魁之后的碰撞明明已經(jīng)察覺他的實力下降了許多,竟然沒想過他會逃走。
“九方,能抓住他嗎?”
“自然可以。”
韓逸眼前浮現(xiàn)出一道白衣人影,殘缺的銀色古鏡在他的掌心里浮轉(zhuǎn),他朝著韓逸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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