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的好事!”
茍慶余看著自己的老婆,臉色略微有些鐵青。
這幾天,那個被自己舅子殺死的大學生的事,忽然被人捅到了上,而且現(xiàn)在還變得鋪天蓋地起來,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更重要的是,當張韜一家人的資料被人給人肉出來之后,自己的身份同樣也是變得無所遁形起來,近幾天的時候,他能夠感受的出來,有不少的眼光,似乎總是若有若無的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看著。
就算是那些下屬們,雖然在面對他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可不止一次的,他暗地里走到他們的周邊時,隱隱的能夠聽到“殺人犯”、“副區(qū)長”、“舅子”等等的字眼兒,哪怕并沒有聽,可茍慶余也能夠想象的出來,他們一定是在討論自己的事情。
茍慶余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只不過是京城郊區(qū),以前的時候是屬于冀北地界兒,后來隨著京城不斷的擴展,才納入到了京城的范圍之內,而他也是經(jīng)過努力,不斷的鉆營,最終走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
雖只是個副區(qū)長,副廳級,放在外面,也就是個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罷了,可別忘記,這是京城,所謂京官大三級,他現(xiàn)在手中掌握的權力也是非同可,再加上在這往上爬的十幾年間,他已經(jīng)編制起一張龐大的關系,就連區(qū)長都給他三分面子,別的不,就在這南山區(qū)地界兒,他跺跺腳,地上還真能抖三抖。
正因為如此,當初在聽自己舅子出事之后,他二話沒,迅速的就打好了一切,從這一上,也足以看得出來他的能量。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舅子,就是一堆扶不上墻的爛泥,一個不好就會給他惹出事端,不過當年他追求張樂的時候,張韜曾經(jīng)幫他出過不少力,那個時候的他還不過只是個科員,再加上兩個人的脾氣也是相投,所以發(fā)達了之后,他也沒有對張韜起什么隔閡。
這次張韜惹得禍端,著實是讓他頭疼不已,不過好在還是用了平日里積攢下來的人情,將這件事辦妥。
一個精神病的病歷,總歸能夠讓張韜死里逃生。
別看死的人是清木的學生,或許可能會引起清木那邊的反彈,不過對于這一,茍慶余并沒有太過于擔心,在他看來,稍稍給錢,打發(fā)過去也就算了。
原他都已經(jīng)將事情設計好了,只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死者的父母多就是鬧騰一下,可在京城里面沒有權勢沒有關系的他們,就算是鬧又能怎么樣?還不得乖乖的按照他所提出的條件去做。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個奇葩的岳母,居然不舍得那錢,和自己老婆一塊,硬是將死者的父母給生生的轟走,而他更想不到的是,死者居然是白寧遠的朋友,而原曲思遠的父母在投訴無門的情況下,已經(jīng)心灰意冷的準備走人了,卻剛好在這個時候碰到了從鹿城回來的白寧遠。
都已經(jīng)擺平了的事情,因為一時的貪心,一蠅頭利,現(xiàn)在被攪得沸沸揚揚的,幾乎把整個華夏的媒體都驚動了,別的不,現(xiàn)在幾乎整個區(qū)政府上下,都知道自己的岳母被人救了反而反咬一口,自己的舅子更是直接把人給捅死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看著面前臉色鐵青的張樂,茍慶余真的恨不得一腳把她給踹死。
平日里看著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到了這種大事上,就如此糊涂呢!
“我們怎么知道他和白寧遠是同學,再,你也不想想,我媽家里現(xiàn)在都窮成什么樣了,再拿出錢來給他,你讓我媽和我弟弟吃什么?喝西北風嗎?還是你養(yǎng)著他們?”雖然心中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可張樂是那種個性強硬好面子的人,所以在聽到自己丈夫的斥責聲之后,猶自不服軟一般的反唇相譏道。
“你還犟!”茍慶余幾乎都要被氣樂了,他老婆一年塞回家里多少錢,雖然他不,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那錢,放在尋常人家里,一年的生活費也是綽綽有余,可現(xiàn)在依舊是一副寒酸的樣子,而且這幾年,他哪年不給添上幾件新家電,可過不了多久就不翼而飛,到底去哪了,就算丈母娘不,可他心里還沒個數(shù)?
可攤上一個這樣的舅子,又能如何?
“我早晚被你們一家子給害死!”茍慶余憤憤的對著張樂道。
“行啊,你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當初追我的時候怎么不會被我們一家給害死,你現(xiàn)在是飛黃騰達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面跟幾個狐貍精不清不楚的,不要是看不上我們家,那離婚啊!”張樂聽到茍慶余的話之后,猛地將手中的包往地上一丟,臉上瞬間罩滿了一層寒霜,指著茍慶余便大聲的叫罵起來。
“聲,你就怕別人不知道么!”茍慶余的臉色無比的陰沉,怒不可遏的看著張樂了一聲,片刻之后,才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算了,懶得跟你些什么!”
而張樂也不過就是為了爭那一口氣罷了,眼看著茍慶余的態(tài)度軟了下來,她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多什么,只是冷哼一聲,坐在那里別過頭,看都不再看茍慶余一眼。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冷清起來,茍慶余掏出一根煙著,坐在那里吞云吐霧著。
大概是嗅到了嗆人的煙味,張樂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看到茍慶余那吞云吐霧的樣子,眼睛里頓時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厭惡的神色:“別抽了!”頓了一頓,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差,想著弟弟的事兒,還是得靠著茍慶余來解決,所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軟了口氣:“你現(xiàn)在這事兒該怎么辦?”
原不過只是暗中進行的一件事,卻便成了人盡皆知,要張樂心中沒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讓她承認錯誤,則更是不可能,現(xiàn)在不免感到有些騎虎難下。
“什么怎么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聽到張樂的話之后,茍慶余想也不想的回道。
“你……”聽到茍慶余的話,張樂下意識的疑問他是在戲耍自己,頓時不由得就要勃然大怒。
“不過就是些媒體罷了,嚷嚷又能如何,現(xiàn)在咱們手中有張韜的精神病病歷,另外關于那子和咱媽之間的事,他他是做好事,誰能作證?有什么證據(jù)?只要咱們一口咬定當初就是他撞得,反正人也死了,還不是隨便咱們怎么,你你害怕些什么,沒有證據(jù),那些媒體們又能翻起什么風浪來!”茍慶余不耐煩的冷哼一聲道。
在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慌張之后,此時的茍慶余已經(jīng)完的恢復了正常。
雖然現(xiàn)在的輿論對他來很是不利,而且他也相信,在出了這種事兒之后,他的那些對手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借著這件事朝著自己發(fā)難,畢竟這種幾乎是墻倒眾人推的時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就像茍慶余的那樣,在曲思遠死了之后,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無法清白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在拿不出什么證據(jù)的前提之下,根就無法奈何他如何,再加上那精神病的病歷,多也就是追究一個監(jiān)護不到位的連帶責任,讓他往上爬的勢頭停上幾年,等到風聲過了之后,他依舊能夠繼續(xù)向上爬。
聽到茍慶余的話,張樂也是慢慢鎮(zhèn)定了下來。
誠然,現(xiàn)在白寧遠發(fā)動的輿論攻勢確實取得了相當?shù)某晒瑤缀踝屨麄華夏的目光都落在了這起案件之上,但是在茍慶余這種當權者的眼中,卻根就不會懼怕這些輿論的強烈攻勢。
頗有幾分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的氣場,畢竟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也不會是簡單人物,斗爭的手段同樣也是了得。
“不過就像你的那樣,那個叫白寧遠的,著實是有些不自量力啊!”茍慶余瞇了瞇眼睛,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喃喃自語般道。
雖這件事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跟自己老婆以及她那奇葩的一家子有著莫大的關聯(lián),但是白寧遠在其中的影子也讓人無法忽視,既然他處心積慮的要把這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那么對自己來,他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自己的老婆以及娘家自然是無法去怪罪什么,那么就只能讓白寧遠來承受自己的怒火了。
不過就是個商人罷了,他要讓白寧遠知道,這里可是京城地界兒,整個華夏的首都,在這里,可不是有錢就能夠為所欲為的!
茍慶余的手指輕輕的叩擊著面前的桌面,片刻之后,他忽然拿起電話,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嘰里呱啦的了一通,掛掉電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便帶上了幾分冷笑。
先給你上眼藥,讓你知道,在這里,有些話絕對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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