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講述男孩五歲那年的壁畫時,我瞄了一眼,發現后面剩下沒看的壁畫已經很少了,我知道故事快結束了。rg
盡管還沒有完看完壁畫里的故事,但有一點我已經猜到了,那就是正在一邊專心畫畫的陽陽,就是這個傳奇故事里的男孩。
而且他們一家三口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石洞,只是他的父母顯然最后真的出事了,否則不會剩下陽陽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的。
那一刻,我突然間又不再反感陽陽了,扭頭看向不遠處極其專注畫畫的陽陽,感慨萬千。
雖然之前他差點殺了我,而且他每次變身不死老怪后,都會燒毀身邊的一切,也不排除殺了很多人,但我知道這不是陽陽的錯,因為他根就不知情。
我估計他肯定是在兩歲時,被那個午夜卷入漩渦來到石洞的恐怖老人附身了,所以每次睡著后,就會變身那個老人,然后到處害人。
而那個老人殘骸想必就是不死老怪的殘魂,他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惡毒的法術,強行附身在了陽陽身上,才把這個單純善良的男孩變成了惡魔。
因為在我眼里,陽陽根就不是那種嗜血殘忍的孩子,也沒有那么冷漠的心性,這一點從他阻止我抽煙,以及不顧自己站在馬路中間被車撞死的危險,也要糾正那個無良少年亂扔煙頭的做法,就能看出來的。
看著蹲在那里的陽陽,我忽然間又不想把他送去龍組了,我想把他送到自己家,由我爸媽來親自撫養他,這樣我也能照顧他,再也不讓他如此可憐地像個乞丐一般活在這個世上。
而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除去他體內的不死老怪的附身,讓陽陽變回真正意義上的男孩,從此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活下去,過他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幸福童年。
“叔叔,陽陽已經很努力畫了,可是就是畫不好,是不是陽陽很笨呀。”也許是看見我正在盯著他的緣故,陽陽抬起頭,用他那沾滿沙子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委屈地問道。
聽了陽陽的話,我連忙收回思緒,心里也是一酸,快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從口袋里掏出紙巾,輕輕地幫他擦去額頭的汗水以及沙子,柔聲道:“陽陽不笨,陽陽是叔叔見過的最聰明乖巧的孩子。放心吧,以后有叔叔在,你想學什么,叔叔都會教你的。”
“叔叔你真好,陽陽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叔叔這樣的好人了呢。自從爸爸媽媽被大巴車上那個亂扔煙頭的人燒死后,陽陽遇到的人都罵陽陽屁孩,乞丐,要飯的窮孩子,誰都嫌棄陽陽呢。其它朋友還在我面前唱歌,是有媽的孩子像個寶,而我這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叔叔,陽陽也想當寶貝,不想當草嘛。嗚嗚……叔叔,陽陽又想爸爸媽媽了。嗚嗚……”陽陽揚起他的臉,看著我認真地道。
只是到后面時,想覺得委屈,竟然哭了起來。
看著在我面前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的陽陽,我心里猛然間覺得好痛!
仿佛我就是那個被人唾棄謾罵的乞丐一般,那種無助的感覺讓我也有種大哭一場的沖動。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陽陽不停流著淚的眼睛,我竟然看到了他時候在爸爸媽媽懷里撒嬌的樣子,以及他在這間石屋里一點點長大的畫面。
看著看著,我覺得眼里看到的不是別人,而更像是我自己的童年一般。有一種很強烈的感同身受的感覺。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將陽陽抱在懷里,親吻著他的額頭道:“陽陽不哭了啊,陽陽不是草,永遠都不是!陽陽在叔叔眼里就是寶貝,是永遠的寶貝。就像叔叔時候是爸爸媽媽眼中的寶貝一樣。不哭了啊?乖,我家陽陽最乖了。一會我就帶你回叔叔家,以后叔叔的家,就是你的家。叔叔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以后你不必叫我叔叔,叫我哥哥就行了,好嗎?”
“真的嗎?叔叔,以后陽陽可以去你家住了嗎?也可以叫你的爸爸媽媽了嗎?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嗎?是真的嗎?”陽陽抽泣著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哥哥是不會騙你的啊。對了,哥哥叫做蘇飛揚,你叫什么名字啊?這陽陽只是你的名吧?你知道自己的大名叫什么嗎?再就是你爸爸媽媽教你寫過字嗎?”我再次幫陽陽擦去眼淚,鄭重其事地答應道。
又隨口問起了他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哥哥,什么是大名呀?陽陽只知道自己叫做陽陽。對了,陽陽還會寫字呢。是媽媽教陽陽寫的。可惜只有三個字,陽陽不認識,也念不出來,哥哥,陽陽把它寫出來,你念給陽陽聽好嗎?”陽陽疑惑不解地問道。
又拿起石頭畫筆,期盼地看著我問了一句。
聽陽陽他還會寫三個字,又是他媽媽特意教他的,我自然是想看看了。
也許這三個字是他爸爸或者媽媽的名字也不定,但也不排除就是陽陽自己的名字。
“好的,陽陽,那你寫吧?哥哥今天就教你怎么念這三個字,好不好啊?”我爽快地答應道。
“好啊!好啊!”陽陽開心地回答道。
隨后,陽陽抬起頭想了想,又用手把沙池里的沙子抹平,很認真地寫了起來。
我耐心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摟著陽陽的腰,看著他吃力地一點點在沙子上寫著。
由于石頭畫筆很大,對于陽陽的手來身就握得很吃力,再加上沙子又特別軟,而陽陽根把握不好力度,所以寫出來的根不像是字,更像是歪歪扭扭,斷斷續續的符號。
以至于,他寫了幾乎兩個字了,我壓根沒認出來是什么字。
對此,我也是覺得自己剛才答應的太快了,因為一旦他寫完了,我根就認不出來,還怎么教他念呢。
豈不是變得很尷尬了嗎?而且孩子往往很較真的,如果我答應教他念這三個字,卻又做不到,就會大大降低他對我的信任感,也會讓他自己變得很失落很難受的。
想到這里,我覺得絕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更不能讓陽陽再次失落和傷感。
于是,我開始用心回憶他剛才寫的筆畫動作,來揣摩他到底每一筆想寫的是什么。
也試著用手指在沙池其它空白地方寫了起來,寫一筆,看看陽陽寫的,再努力回憶一下,又試著寫下一筆。
當我終于寫完第一個字時,陽陽三個字都寫完了。
我一看,他寫的第三個字我依然認不出來,不過,我自己試著寫的那個字倒是讓我大吃一驚!
因為我憑借回憶,再加上對陽陽筆畫的揣摩,所寫出來的第一個字竟然很像我的姓氏,那就是“蘇”字。
而陽陽無意中看見我寫的那個字時,一臉驚喜地問我:“哥哥,你寫的比陽陽好,我媽媽寫的也是這樣的呢。可惜,陽陽寫出來就變成這樣了。陽陽是不是很笨呀?”
聽陽陽這么一,我這才反應過來,那就是我第一個字猜對了!
帶著這份興奮,我又努力回憶了一下陽陽剛才寫第二個字的樣子,試著又寫了起來。
剛寫完,我就聽見陽陽開心地喊道:“哥哥你真厲害,第二個字也寫的跟我媽媽寫的一樣呢。”
在聽見陽陽認可我寫的第二個字就是他想寫的第二個字后,我也是莫名地激動起來,因為這第二個字我寫的是個“飛”字!
這難道只是巧合嗎?還是冥冥之中有其它關聯呢?
我知道只有第三個字再次得到陽陽的認可,我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前兩個字是“蘇飛”兩個字,所以我自然而然先入為主地認為第三個字很有可能是“揚”字。
帶著這份推斷,我讓陽陽把第三個字再寫一遍,因為剛才他寫第三個字時,我在專心研究第一個字,所以沒有絲毫印象了。
而陽陽倒也乖乖地再次認真寫了起來。
當我看著他一筆一劃地寫著第三個字時,心里也是來回書寫著“揚”字的筆畫,結果等陽陽寫完后,盡管他寫的還是面目非,難以辨認,但我已經震驚到無語了!
因為這一刻,我敢百分之百確定,陽陽寫的就是我心里認為的“揚”字!
我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陽陽的“陽”字,也許根不是我一開始認為的陽光的“陽”,而是和我名字蘇飛揚一樣的“揚”!
在盡可能平復了一下心情后,我指著陽陽寫的最后一個字問道:“陽陽,你媽媽有沒有過你的陽陽,就是這個字啊?”
陽陽聽我這么一問,略微回憶了一下,然后道:“媽媽沒有過,只是媽媽告訴陽陽,我現在太,所以叫我陽陽,等我長大了,別的孩子都會用她教我的這三個字叫我呢。這是啥意思呀?哥哥。”
在聽了陽陽的這番話后,我也是楞在了那里!
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些有關陽陽的特別記憶,那就是第一次見到陽陽時,就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親切,似乎在哪里見過似得。
后來在塵世嬌大排檔門口排隊時,周圍的人都以為他是我的弟弟,總有人我和他長得很像。
就連我在鴻運賓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時,那個前臺女孩也過我和陽陽很像的話。
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以為大家的客套話而已,但此刻結合陽陽的話后,我也是終于猜到了一個讓我難以接受的現實,那就是我眼前的陽陽很有可能就是我自己!
確切地,是我的一個分身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他的爸爸媽媽不排除也是我爸媽的分身。也就是,我和他來就是同一個人!
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連忙拿出手機,快速從手機里調出我媽的照片,給身邊盯著我等待我回答的陽陽看。
沒想到,陽陽在看清楚手機屏幕上的我媽時,再次哭著喊了起來:“媽媽……媽媽……陽陽好想你呀……嗚嗚……”
頓時,我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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