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心中稍一落定，如果云妃愿意出面求情，再加上自己從中進言，萬隆帝十有**會留些日子出來。

    “后來宮族中長輩知道這件事，沒有多，只告訴宮，做該做的事，報該報的恩。”

    “娘娘言重了，玄樓俎代庖，若有得罪，異日自當登門致歉。”

    云妃柔婉一笑，輕輕拂了拂隨意飄在耳旁的秀，輕聲道：“如果不是九殿下早有預料，你不在的時候，恐怕宮未必能活下來，后宮多事，宮根基未穩，有心自保卻無力回天。”

    “娘娘過慮了，有圣上在，就算有人欲圖不軌也不敢明目張膽。”

    “是這樣么？”云妃神情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奇怪的看著李落，“你宮是該信你的話還是不該信呢？”

    “這……”李落黯然無語，這番話就是李落自己聽來也覺得假的很，若是真的不擔心云妃安危，又何苦做出這等受人話柄的事。

    云妃柔聲道：“九殿下連自己都騙不過，又怎能讓宮相信。”

    “貴妃娘娘，后宮權斗玄樓不敢妄言，不過倘若大甘社稷不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還請貴妃娘娘明鑒。”

    云妃淡淡一笑，平聲道：“有時候我們女兒家看重的并不是江山社稷，而大甘天下也并不是只有江山社稷的，九殿下，你待宮不薄，宮理該助你，不過這件事，你放手吧。”

    李落愣了愣神，這個結局雖然也有猜到，不過讓云妃親口出來的時候，依舊是莫名的苦澀。

    “明武王的事與你無關，大甘多一個明武王或是少一個明武王無關緊要，九殿下所的社稷不穩有些言過其實，只要圣上安在，外有殿下運籌帷幄，一個宮廷之變又能如何？”

    李落無言一笑，默不做聲。

    云妃看著李落平聲道：“后宮局勢你不會不知道，明武王志大才疏，只不過身為眾皇子之長，才有如今的權勢。

    頤皇后母憑子貴，在后宮向來只手遮天，飛揚跋扈。

    在她手中，短短幾年之間宮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采女御妻只因為長相好看便被她暗下毒手，毀去容顏，這種人你該不該死？

    九殿下有志巡檢天下，可是這宮苑之內，看得見也聽得見，你又能將她們怎樣？

    當年圣上親口許諾宮皇后之位，還不是頤妃從中做鬼，哼，要不是有你遙相呼應，只怕宮未必能逃過一劫。”

    云妃玉容轉寒，冷聲道，“宮里的事宮不想多，九殿下若有興趣，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總不會是宮一個人撒謊。”

    李落長嘆一聲，云妃話中含忿，鳳目含煞，已是動了真火。

    這些年宮里的事李落多少有所耳聞，若是萬隆帝當面還好，頤皇后不敢造次，不過倘若避開萬隆帝，頤皇后沒少羞辱云妃。

    宮中嬪妃自來見風使舵，云妃初入宮中沒有憑借，明里暗里落井下石之事不絕如縷，雖有萬隆帝寵幸，無奈更是眾矢之的，這些年在宮里，云妃的日子委實過的辛苦。

    直到李落與顧6兩家示好，瑜賢妃這才偏袒一二，稍稍好了些。

    “宮里的人都傳宮是狐貍精，迷惑圣上，太后也不喜歡宮，隔三差五派人來朝鳳宮，名為照顧宮，實際上還不是要告訴宮安分守己，言下之意還是宮連累了你。

    幾個皇子更視宮為眼中釘，若不是顧及你，只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李落張了張口，蕭瑟接言道：“娘娘有意和旁人聯手？”

    “是又如何？”

    李落呆呆看著云妃，心頭一陣疲倦恍惚。云妃言語之中并沒有錯，站在朝鳳宮的立場，頤皇后實是大敵，這個時候云妃沒有落井下石已經難得可貴，再求云妃以德報怨，委實有些強人所難。

    云妃看著李落眼中閃過的黯然神傷，沒來由的一陣慍怒，嬌聲喝道：“當年你送宮南下宜州，翠括山遇險，九死一生，我們一路東躲西藏，宮中流言四起，你我有染，背后是誰在推波助瀾，你可知道？”

    李落垂不語，這些話早就傳到李落耳中，若不是萬隆帝信任有加，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至于背后主使不外乎宮中幾人，當日埋伏的刺客恐怕也是此人授意。

    李落不是不知道誰最可疑，只是不想查罷了，查出來又能如何，心不在皇權之上，誰是太子，在如今風雨飄搖的大甘朝廷都是一樣，皇權之側豈容他人分一杯羹，就算李落再如何表明心跡，總歸是不敢信，也不愿信的。

    “明武王作繭自縛，是他沒出息，你無心皇位，換成誰是太子都一樣，到底都會想方設法鏟除你，宮當然不會將一世榮華押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你宮無情無義也好，奸險狡詐也罷，頤皇后受明武王牽連，權勢不再，宮便要爭一爭皇后之位，倘若九殿下無心助宮，那就請便吧。”話間云妃下了逐客令，冷聲喝道。

    “如果有朝一日我成了娘娘的攔路石，娘娘也會對我出手吧。”

    “魔門中人行事向來如此，九殿下大可不必以為宮會留戀舊情。”

    “娘娘就不曾擔心我會揭破你的出身來歷么？”

    “如果是當年，宮自然害怕，但到了如今，就算九殿下深得皇上恩寵，皇上未必只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這些年沒少有人想在宮出身上做文章，宮還不是一樣應付得了，不過宮還是要多謝九殿下這些年為宮遮掩一二。”云妃冷笑道。

    李落喟然嘆息，相見不如不見，后宮陰毒，沒想到才這些時候竟會將一個人變得面目非。

    李落苦笑道：“娘娘如果一心要爭皇后之位，玄樓有一言，還望娘娘三思。”

    “你。”

    “宮中皇妃如果無后，坐不穩皇后的位子，最多也就是貴淑德賢四妃，娘娘不妨早些懷上龍種，在宮里話也方便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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