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二千三百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過后來林秀才做了一件事,讓整個上陽村都刮目相看!
“哦,什么事?”
“他啊,把自己的親娘請了出去,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就在林家老婦沾沾自喜,以為林秀才要跟她回去的時候,林秀才說將來二老送終,他必出一份力,生養之恩不能忘,但是入贅沐家,信義為先,不能背信棄義,所以這輩子和林家的緣分就到了,家有子嗣,也是姓沐不姓林。這話說了,林家老太太哭的昏天黑地,什么該說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埋怨的埋怨,罵的罵,詛咒的詛咒,連沐家人都聽不下去了,后來勸林秀才別這么決絕,誰知道平時爾雅可親的林秀才怎么也不松口,前前后后鬧了有半個月,林家老太太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自那之后,沐家小姐對林秀才可以說是死心塌地。”
“你確定是沐家小姐和外人有染?不是林秀才沾花惹草?”
攫欝攫。“外頭是這么傳的!
他懷疑地看著酒館掌柜,聽他說得有聲有色,好像身臨其境一般,但是照這么說沐家小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無風不起浪,這句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沐家小姐是被逼的吧……”
“不!”酒館掌柜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是心甘情愿!闭f完好像怕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我親眼看見的。”
他發了一會呆,酒館掌柜看了一會就進屋了,開始擺喝酒的碗和盛干果點心的碟子。他看了一會,索然無味地說:“小陽溪里死了人,老殷就更釣不著魚了!闭f完自顧走了,也沒給面錢,掌柜的也沒要。
路過沐家院子的時候,一個老嫗就站在門口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沐家大門前跪著一個身穿喪服的女子,容顏清麗,卻是滿面憔悴,那副傷心和絕望的樣子看上去就是發自肺腑,已經找不到比那更痛更絕望的神情了,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唏噓感慨。
有人議論,所以他路過的時候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林家老嫗要把林秀才的牌位討回去,葬在林家的祖墳。沐家本來沒說什么,但是沐家小姐不同意,抱著林秀才的靈牌任憑老嫗怎么說怎么罵,鐵了心要留下這個牌位,此生不從二夫,做一輩子寡婦。
他一邊走,一邊搖頭,人心果然難測,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酒館掌柜不會說謊,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他在離開這里的時候回頭掃了一眼,正巧,沐家小姐也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目光相接,他在沐家小姐的眼睛里讀到了一種含著怨恨和渴望的感情,嚇得他頭皮一麻,難不成我就是那個奸夫?為什么我記不得?要不然酒館掌柜怎么說話怪怪的。
加緊了腳步,匆忙逃離這個是非地。進了村子,也不知道怎么走,反正不用想,腿會自己走,帶著他到了一處尋常的院子前。這個院子很尋常,離小溪不遠,溪流在這里盤了一個圈,有一個三畝大小的池塘,被青翠的荷葉鋪滿了一半水面。院子就在池塘邊上,雖然院子不出奇,但是在院子四周有很多的花,有芍藥,有蘭花,有杜鵑,有茶花,有月季,有水仙……還有很多的樹,有杏樹、梨樹、梅樹、桂花樹……好多好多,對了,門前還有一株海棠。
這個院子,面朝小溪,四季花開。
腳步帶著他來到這里,還沒等他叩門,門開了,一個圍著圍裙的婦人走了出來,嫣然一笑:“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爹,你回來啦!眿D人身后蹦出兩個小娃娃,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的頭發短,女孩的頭發長,梳著兩個很漂亮的小辮子,蹦蹦跳跳地跟著婦人出門去。男孩圍在他身邊,嚷嚷著問他自己給妹妹新做的風車好看不好看。
他的目光跟隨婦人,她到了池塘邊從懷里的簸箕里抓出什么,一半撒在地上,一半撒在池塘里。忽然,原本清靜的院子周圍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從草叢里和樹上飛過來許許多多他叫不上來名字的飛禽,只看得見它們都有七彩的尾巴,流著霞光。池塘的水也翻騰起來,金色的魚,黑色的魚,紅色的魚,還有兩只通體雪白的烏龜。
婦人喂完了,轉身回來,小女孩緊緊攥著她的衣襟,寸步不離。見他癡癡地看著自己,婦人臉一紅,柔聲說道:“進去吧。”
巘戅戅。他想看清楚婦人的相貌,前一刻好像看得很清楚,連臉上的絨毛都看得見,但是下一瞬就記不得她的樣子,只覺得她很美很美,隱約在腦海中涌現了幾幅畫面:一株海棠下,一個披著白氅的單薄女子;一個穿著粗布衣裳,臉上含羞帶憤,跟一個船頭模樣的人在爭幾錢幾文工錢的女子;一個背著小小布包,笑盈盈問他山那邊是什么的女子;一個騎馬站在山巔,笑著對他說山下如何的女子;一個枕著一把劍,翹著二郎腿看月亮的女子;一個明月當空,輕輕陪在他身邊細語呢喃的女子……那婦人的相貌變得太快,總也記不住,只能傻傻地跟了進來。女孩關上門,拉著他的手往前拽了幾步,手很小,很軟,好像輕輕地按在他的心上。
女孩又和男孩玩去了,一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院子里只剩下他和她。她坐在一把小矮凳子上收拾著什么,他看著她,許是看得久了,她抬頭一笑,柔得像四月午后的光。
他也笑了,看著她笑。
&#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12290“忙了一個晚上,累了吧。”女人很溫柔的問。
“不累!彼麚u搖頭。忙了什么一晚上?他想不起來自己在忙什么事,好像有些要緊,但是看著她的笑,又覺得好像不要緊了。
“那還去嗎?”女人接著問,有那么一絲緊張。他看了她好一會,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這世上便也沒什么要緊,笑著說:“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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