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前，老齊亞諾拉著孔蒂尼悄悄：“領袖給的錢雖然少了點，不過他現在確實也有難處，各方面都在要錢，你不要氣餒，我可以支持你15萬里拉！”

    “15萬？”孔蒂尼疑惑地反問道。

    老齊亞諾以為他嫌少，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后道：“是我個人的錢，這是我手上唯一能調配的錢，其他產業(yè)……”

    其實這15萬里拉差不多把老齊亞諾所有的流動家底都刮出來了，雖然他是貴族出身、家庭產業(yè)不少，但現在這環(huán)境中也只能勉強維持，而且產業(yè)什么的是不可能拿去變賣的，真正手頭流動資金很少。能出這15萬在墨索里尼的心腹干將中也算是鶴立雞群，其他4個大將在不挪用公款的前提下加起來能不能拿出這么多錢都是未知數。后世有人意大利貪腐，實際上這些人都是窮怕了……

    不過孔蒂尼還是非常高興，明老齊亞諾是非常支持的，這讓他對這個便宜父親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父親，我需要這15萬，不過我不會把他用到辦報上，我有其他用處，至于辦報，會有另外來錢的辦法……”

    老齊亞諾不想去打聽兒子要用這錢干什么，現在好歹也有聯盟理事長的頭銜掛在上面，要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這筆錢與其是給報紙使用，倒不如是給青年聯盟使用。他想得很清楚，先用這些錢穩(wěn)住隊伍、渡過難關，等過-3個月墨索里尼控制住局勢，再要錢就容易多了。

    想是這么想，但還是語重心長地交代孔蒂尼：“不管怎么，報紙還是要辦好的，至少你要讓領袖能看到……最起碼，堅持個月吧。”

    他的很隱晦，但孔蒂尼馬上聽明白了，老齊亞諾這是在提醒他，哪怕報紙發(fā)布出去，印量只有可憐的幾百甚至幾十份，也要把架子維持住，要讓墨索里尼看到“成績！”

    “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有什么麻煩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想辦法，至于特派員我也會去打招呼的。”老齊亞諾掏出公文包，鄭重其事地寫下支票，“這是我目前的部家當，省著點花！”

    “謝謝您，那我先走了，您保重身體。”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老齊亞諾連連點頭，兒子終于長大了，不管報紙能不能辦成，這份激情和斗志還是很令人欣慰的——這才是我齊亞諾家族繼承人的樣子！

    “加萊，你弄到錢了？”傍晚時分，聯盟17個理事聚集在一起，地點還是在他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弄到了，領袖給了5萬，我父親個人支援了15萬，現在我有萬。”

    “啟動經費夠了，以后每月資助我們多少？”有人心直口快地問道。

    “以后？”孔蒂尼搖搖頭，“這是我們的所有家當，至少在領袖穩(wěn)定政局前不會給我們撥款……我估計至少要維持3-6個月吧。”

    他這么一，眾人立即變得愁眉苦臉起來，萬多不多，少不少，正兒八經維持一家報社顯然是很困難的，雖然有同學們可以義務幫忙，但租房子要錢、印刷要錢、紙張要錢、雇人去派發(fā)還是要錢，大家雖然沒辦過報紙，但大體行情還是知道一點的——這筆錢，肯定不夠。

    “里奧，現在聯盟會費收上來了多少？”

    來青年意大利聯盟是不收會費的，但由于孔蒂尼在迎接儀式上大出風頭再加上墨索里尼組閣在即，參會的人員來多，因此理事會討論后決定收取每人每年5里拉會費，按照萬人的標準預計，至少可以收到1萬里拉，而聯盟只會給會員發(fā)兩樣東西——一個是聯盟徽章，一個是聯盟袖標，加起來成預計只有1里拉出頭，大約有4里拉可以凈賺。5里拉差不多就相當于食堂一頓中飯的價錢，能讀得起中高等院校的學生這個錢還是出得起的。

    里奧作為羅馬大學會計系的學生，平時工作很仔細，負責聯盟的賬目和經費管理，他掏出賬簿，不慌不忙地介紹，“已收取了34575里拉會費，另外定做徽章和袖標先預支了6里拉，目前剩余8575里拉……剩余會費預計一周到1天可以收齊。”

    “很好，這筆會費我們除發(fā)給成員徽章和袖標外，部作為辦公經費，辦報費用也從這邊出，另外……”孔蒂尼想了一想，“報紙創(chuàng)建過程中我們大家會比較辛苦，但經費又有限，我提議聯盟成員暫時不領稿費，聯盟理事每月領5里拉的補貼，作為交通、夜宵等費用，至于聯盟創(chuàng)建過程中大家墊支的費用我就不歸還了，大家吃虧就吃虧一點吧。”

    這個提議眾人都沒什么意見，聯盟創(chuàng)建時雖然其他不要花錢，但至少聚會討論的咖啡錢、餐費，以及上街派發(fā)的傳單、大字報等印刷品是要錢的，在座理事或多或少都墊了錢，孔蒂尼自己墊了最多，大約3多里拉，其他最少的人也墊了7里拉，不過既然有每個月5里拉津貼在這，大家也沒什么好抱怨的，眾人現在心氣很高，認為斤斤計較辦不了大事，談錢的話就俗了。

    不過孔蒂尼不這么想，臨時組織一次活動靠熱情和奉獻是可以的，長達年時間里如果都靠熱情一定維持不下去，發(fā)一筆津貼可以有效穩(wěn)定軍心——這可是他最核心、最知根知底的班底。

    “其余萬里拉我打算去做些投機……”孔蒂尼轉過頭問另外一個理事，金融系三年級學生奧利弗，“我記得你公債和匯率最近不正常下跌了很多？”

    “是的，因為形勢動蕩，這一個多月兌美元、英鎊的匯率下降了至少%，政府公債下降了將近3%！”

    “雖然意大利經濟不太好，但我看好領袖會成功控制局勢，匯率也好、公債價格也好，一定都會回升！”

    “我也這么想，不過時間很難把握，現在輿論對領袖能否成功組閣持懷疑態(tài)度，幾個老牌政黨據要在議會里聯手狙擊領袖……”

    “我剛剛見了父親，他和我透露了一些消息，領袖組閣的名單基醞釀好了，會包含幾個主要黨派，阻力會減少很多，通過基是十拿九穩(wěn)。”

    奧利弗眼前一亮：“如果這樣，因為政治因素造成的下跌很快就會反彈！不敢收復部失地，至少能回升1-15%。”

    “所以我打算把萬里拉部投進去！最高能放幾倍杠杠？”

    “如果是長戶，可以得到5倍，我們是新開戶，估計最高倍。”

    “那就保守一點，放15倍吧。”

    奧利弗滿頭大汗：“加萊，這是很危險的，15倍杠杠意味著市場只要再下跌6-7%你就會血無歸！就算你再看好，放個-3倍最多了。”

    “-3倍太少了。”孔蒂尼搖搖頭，“你們對我、對領袖要有信心，不要怕損失這萬，我能弄到第一筆，肯定還能弄第二筆。”

    雖然大家都反對孔蒂尼如此大膽的壓上，不過考慮到錢是孔蒂尼搞來的，他如此堅持大家就不勸了——公子哥家里有的是錢，區(qū)區(qū)萬里拉確實不在話下。奧利弗接受了去投機的使命，不過還是決定分批投入，這樣哪怕有風險也能壓住一些。

    這天晚上討論的中心議題主要錢和報紙，討論到最后有人忽然提醒道：“不對啊，萬去投機不能用，萬多會費扣除房租和其他辦公費用后所剩無幾，這前幾期報紙的印刷費、紙張費怎么辦？”

    “是啊……”眾人愣住了，都把目光投向了孔蒂尼。

    “不要擔心，我早就想好了應對辦法。”孔蒂尼微微一笑，“去把波季請過來，他這個副理事長要出馬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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