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門收容站東南的處雜草從生的空地上，三百多名穿著破爛軍裝的散們正在三五成群地窩在起等待整編，除此之外，還有百多名穿著棉服的年輕學生。

    散兵們都是前線各個部隊打散的，連番血戰讓他們渾身血污，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老兵。

    雖然不遠處炮聲隆隆，槍聲不斷，這些老兵們卻不驚慌，有人躺在干草上呼呼大睡打著鼾，也有人不顧嚴寒露著膀子圍在起賭錢，戰爭已經讓他們看透了生死，能樂呵下樂呵下，哪里管那么多。

    百多名年輕學生們是志愿來到前線的，他們原屬于戰地服務團的，但是看到前線將士浴血奮戰，也忍不住要留下來參加戰斗。

    “你們身為軍人不思報國殺敵，卻在這里賭錢，你們對得起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嗎？”

    年輕學生們嫉惡如仇，看到這些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不思進取，卻在這里賭錢玩樂，有人不憤地上前指責。

    名露著膀子的彪悍大漢正輸了這個月的軍餉，心情正糟糕呢，聽到有人無端指責他們，頓時不耐煩地擺擺手:“老子賭錢耍管你屁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王胡子，把這槍押這了，老子今天不信這個邪了。”彪悍的士兵拔出腰間繳獲的鬼子南部手槍押當賭資，直輸，讓他心中有了火氣。

    “我鐵匠，你可別反悔！”長著絡腮胡子的名士兵看到精美的南部手槍，頓時雙眼冒光，笑嘻嘻地問。

    “你他娘的磨嘰啥，趕快趕快！”綽號鐵匠的士兵眼睛盯著碗里的骰子直催促。

    “瞧好咯！”王胡子將兩碗扣，叮叮當當的搖起了骰子，三顆骰子在極的轉動著。

    王胡子看時間差不多了，將碗往地上扣，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揭開碗，轉動的骰子逐漸停了下來，王胡子嘿嘿笑:“二六六。”著將碗遞給了魁梧的鐵匠。

    鐵匠看到王胡子開出的二六六，冷哼聲，兩碗扣，捧著碗也搖了起來，不過他有點緊張，要是輸了，自己這繳獲的手槍可沒了，所以遲遲不開。

    “鐵匠，快開啊，你不是怕了吧？”有人看到鐵匠直搖，不由得開始起哄。

    “你急個屁，皇帝不急太監急，他不是二六六嗎，老子肯定能贏他。”

    周圍爆出陣噓聲，對他的手氣實在是不敢茍同。

    王胡子看到鐵匠直搖得叮當響，也是催促:“行了，鐵匠，別浪費時間了，開吧。”

    “開！”鐵匠咬牙，將碗倒扣下來，三粒骰子骨碌碌的轉動，鐵匠的嗓子眼都提起來了。

    “哈哈哈，三個。”看到最終停下的骰子，周圍爆出巨大的哄笑聲，讓鐵匠氣惱不已。

    “鐵匠，承認承認了。”王胡子嬉笑著將鐵匠的那把繳獲的南部十四手槍收入懷中。

    看到氣惱的鐵匠，王胡子繼續攛掇:“鐵匠，還來不，你不是還繳獲了金牙嗎？”

    “不來了，不來了，倒霉催的。”鐵匠扯下帽子扇著站了起來，他手氣真夠背的，沒贏過次。

    “真是群無可救藥的兵痞！活該！”看到這些鐵匠輸掉了手槍，年輕的學生有些幸災樂禍。

    鐵匠渾身輸了個精光，心情正不爽呢，隱約聽到有學生他，當即不樂意了:“喂，子，你誰呢？”

    學生們也是年輕氣盛，根不懼鐵匠的喝問，揚起脖子道:“的是你們這幫不學無術的兵痞。”

    “哎，我你們這幫崽子，信不信老子收拾你們！”鐵匠當即挽起袖子威脅道。

    “難道我們還怕了你這兵痞不成！”學生也是針鋒相對。

    “媽了個巴子，今天要是不收拾你們頓，你們還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鐵匠仗著自己身材彪悍魁梧，大步上前拳把敢挑戰他的學生打翻在地，那名學生當即鼻血都流出來了。

    “同學們！揍他！”看到自己的同學被打，余下的學生們也都是群情激涌，揮舞著拳頭沖了上去。

    俗話好漢難敵四手，面對百多個年輕學生，鐵匠雖然能夠以當十，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很快被打翻在地。

    “王胡子，你他娘的還不幫忙！”鼻青臉腫的鐵匠爬起來邊跑邊求援。

    那邊賭錢的王胡子看到鐵匠竟然被幫學生追著打，也是豪氣干云:“弟兄們，上啊！”帶著散兵們沖了上去，雙方很快混戰團。

    楊凌帶著劉刀和秦壽他們剛找到補充給他們游擊營的士兵集結地，看到群人混戰團，還以為是鬼子摸過來了呢，定睛看，娘的，自己人打自己人。

    砰！

    楊凌掏出自己的駁殼槍對天開了槍，制止了混戰的眾人。

    “都他娘的吃飽了沒事干是吧？！有事去打鬼子，自己人打自己人，真威風啊！”楊凌看到鼻青臉腫的眾人，面色嚴肅。

    看到楊凌佩戴上校軍銜，身后還跟著十多名殺氣騰騰的士兵，王胡子急忙松開名學生的領子，笑嘻嘻地:“長官，誤會，誤會，我們在切磋呢。”

    挑事的鐵匠也知道事情壞了，急忙解釋:“長官，我們在切磋切磋。”

    楊凌是誰，打架和切磋難道看不出來，他也不點破:“真切磋？”

    “真切磋呢，你不信問問他們。”王胡子邊回答，邊對學生們擠眉弄眼。

    學生們現在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如果打架的話鐵定被趕回去，但是為了當兵，也只能咬牙認了這是切磋而不是打架。

    “好，既然是切磋，那我今天也手癢癢了，誰愿意上來和我比試比試啊？”

    楊凌接受了任務，要在天黑之前讓這支散兵游勇擰成股繩，行成戰斗力，所以也順著竹竿向上爬，想通過比試震懾這群老兵痞，行成威懾力，到時候事情簡單多了。

    “長官，咱們弟兄下手沒輕重的，害怕傷了你，我看切磋算了吧。”

    王胡子看到楊凌雖然身板筆挺，但是還是挺瘦的，估摸著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雖然得恭敬，但是語氣里那股鄙視的味道誰都聽的出來。

    “你們盡管放手來，要是誰贏了我，我這個營長讓他來當！”

    聽到楊凌的話，這些兵痞們頓時心動了，都是些喜歡賭錢的人，這次楊凌開的賭注可真大，如果真贏了營長，算當不了，但也威風不是，當兵的勇武，在乎的無非是面子而已。

    “長官，此話當真？”王胡子不確定地問。

    “君子言，駟馬難追！”楊凌眼中露著鋒芒般的自信:“不過要是你們輸了，都得乖乖聽老子的。”

    “好，成交！”王胡子咬牙答應了下來。(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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