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個楊凌簡直是膽大包天!他還真以為離開他蘇北總隊,我們第89軍就不打仗了嗎?!”
興化的省府臨時駐地省主席辦公室內(nèi),韓主席將大聲咆哮著將參謀遞過來的電文撕得粉碎,罵聲惹得院子里各科室的參謀都探頭探腦,想知道什么事情惹得韓主席如此生氣。
楊凌因為缺糧危機(jī),不得不讓機(jī)要室擬寫了一封措辭嚴(yán)謹(jǐn)?shù)碾娢陌l(fā)到了興化,為了獲得糧食支援,當(dāng)然也是不惜以蘇北總隊北撤為要挾。
可韓主席是誰,那可是堂堂的一省主席,而且還是第89軍的軍長,面對一個低了他好幾個檔次的軍官電報中隱約透出來的威脅之意,哪里還忍得,當(dāng)即就勃然大怒。
楊凌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威脅恐怕會得罪韓主席,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沒有糧食就不能打仗,一切的作戰(zhàn)計劃都會泡湯。
倘若是放棄在高郵和寶應(yīng)間的水網(wǎng)區(qū)域和鬼子作戰(zhàn),等于是放棄了地利的優(yōu)勢,放棄了戰(zhàn)略的主動權(quán),被動的防御將會損失慘重的。
所以楊凌也在孤注一擲,必須要在這一地區(qū)和鬼子打一仗,就算不能全殲鬼子,那么至少也要重創(chuàng)鬼子,讓其無力北上。
只要熬過了這個冬天,等淮陰地區(qū)穩(wěn)固了發(fā)展起來,那么到時候兵強馬壯,也不懼鬼子了。
“軍座,何事惹得你如此生氣?”
參謀長剛從外邊回來就聽到韓德勤主席的咆哮,揮揮手讓參謀退了出去,自己笑著開口。
看到參謀長回來了,正在氣頭上的韓主席也是想找到了傾訴口一樣,氣鼓鼓的將事情的原委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蘇北總隊那樣姓楊的總隊長,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竟敢威脅老子,你說老子氣不氣!”
參謀長聽完后也是沉吟道:“這個蘇北總隊長我是聽說過的,原來是第74軍的,這不是輪訓(xùn)才到了咱們蘇魯戰(zhàn)區(qū)來的,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竟然讓他打出這么一副大好局面,到也讓人刮目相看。”
“我的參謀長,這姓楊的小子威脅我,要錢要糧,你怎么反倒是替他說好話了。”韓主席氣鼓鼓的道。
參謀長也不著急,自己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道:“軍座稍安勿躁,我看既然他要糧食要彈藥,給他就是!
“我的參謀長,你不是燒壞腦子了吧,不能開這個口子,那以后阿貓阿狗都來要糧食彈藥,我都給嗎?不行不行,不能給,我得給于司令發(fā)電報,將姓楊的威脅長官的事情匯報,讓姓楊的小子得到一點教訓(xùn)!不然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參謀長看到韓主席一副小孩子想心性,也是不由的苦笑著搖搖頭。
“軍座,這是我剛得到了情報,你先看一看再作決定不遲!眳⒅\長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還在氣頭上的韓主席。
韓主席看到參謀長鄭重其事的樣子,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眼睛瞄了一眼,面色當(dāng)即就變了。
“情報可靠嗎?”韓主席很快就嚴(yán)肅起來,盯著參謀長問。
參謀長點點頭:“這是潛伏的內(nèi)線送來的消息,絕對可靠!
得到參謀長的肯定回答后,韓主席再也坐不住了,一收剛從罵街的狀態(tài),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的踱步思考。
“七個大隊,這小鬼子到也舍得下本錢!”韓主席還沒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嘴里喃喃自語道。
他們先前雖然得知鬼子至少兩個大隊長從南邊壓了過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在興化他們還有一個旅,依靠地形,到也可以一戰(zhàn),畢竟泰州還有蘇魯游擊總隊牽制呢。
可是現(xiàn)在這份情報讓韓主席不得不重視起來,根據(jù)情報,鬼子竟然抽調(diào)了七個大隊的兵力北上,就算有泰州的蘇魯游擊總隊牽制,他們也難以避免一場血戰(zhàn)。
“加上在鹽城,東臺地區(qū)的鬼子混成第12和混成第13旅團(tuán),鬼子這一次來勢洶洶,恐怕所圖甚大啊!眳⒅\長也是憂心忡忡。
“我們第89軍的主力現(xiàn)在都被黏在鹽城和東臺一帶,正在向高郵集結(jié)的鬼子七個大隊一旦北犯,我們將難以抵擋,我更擔(dān)心的是引起連鎖反應(yīng),一個口子守不住,那么將會導(dǎo)致大潰敗,到時候不僅僅蘇中,就連蘇北都保不住……”
韓主席何曾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可是省主席,倘若是江蘇全境淪陷,他這個省主席能有好果子吃嗎,老蔣還不得趁機(jī)把他給撤了,說不定像山東省主席那樣被斃了也說不定。
“所以現(xiàn)在還留在界首附近的蘇北總隊不能北撤,一旦他們撤了,那鬼子七個大隊就長驅(qū)直入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參謀長頓了頓繼續(xù)補充道:“所以現(xiàn)在只要他們能夠和鬼子死拼,給他們糧食和彈藥又如何,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們知道鬼子部隊實力后,不敢打,那就麻煩了。”
雖然韓主席的心里有萬分的不甘心,但是也覺得參謀長說得很對,現(xiàn)在蘇北總隊已經(jīng)成為了舉足輕重的力量,必須把他們留下來防御鬼子,不能放他們北歸。
“娘的,老子心里咽不下這口氣啊。”面對現(xiàn)實,韓主席還是覺得心里堵的慌。
參謀長則是寬慰道:“以軍座的身份,何必和一個年輕人置氣,再說了,等打完了仗,恐怕蘇北總隊也剩不下多少了,到時候怎能拿捏他們還不是軍座一句話的事情!
“那這一次就便宜那姓楊的小子了,敢威脅老子,老子先記著!”韓主席憤憤的說著氣話。
“那調(diào)撥糧食彈藥的事情?”參謀長試探的問。
韓主席擺擺手道:“你去安排吧,不過也要給那姓楊的說清楚了,糧食彈藥我可以給,但是他也必須給我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哪里,要是敢放鬼子一兵一卒北上,以違抗軍令論處!”
這相當(dāng)于將楊凌他們的退路給堵死了,他們只能和鬼子血戰(zhàn),別無選擇。
當(dāng)省府的回電送到楊凌的手中的時候,楊凌也知道,對他和蘇北總隊的嚴(yán)峻考驗來了。
倘若是這一次能夠打一個漂亮仗,他們蘇北總隊將會名震蘇魯戰(zhàn)區(qū),那么以后招募兵員和調(diào)撥物資也會優(yōu)先考慮他們,他們將會迅速的發(fā)展壯大,成為嵌在敵后的一把利刃,隨時可以給鬼子放血。
但是一旦失敗,他和蘇北總隊將會有覆滅的危險,或許會全員殉國,埋葬在這片土地上。
但是楊凌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身為軍人,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本就是最高榮譽,要是能陣亡前拉幾百上千的鬼子墊背,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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