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村主了話，老德仍擔心藥價貴，問：“膝傷和頭傷半個月的藥膏錢是多少？”

    觀大夫渾身濕透，他覺得有冷，身子顫了顫：“都是比較好的藥，也不算太貴。uukla不過我得拿算盤算一下，這么算容易算錯。”

    老德瞅向媳婦，：“媳婦。”

    老德媳婦問：“什么事？”

    老德聞言瞅著媳婦，片刻道：“去跟他算下錢。”

    老德媳婦沒有話，轉身示意要去。觀大夫瞅了眼，剛轉身走，老德忽道：“媳婦，價錢貴了，就回來跟村主一聲。”

    觀大夫對老德：“我那是嚇唬你，你村打聽打聽，有誰買藥講過價？就你一人講價！”

    老德：“我講價怎地？買東西都可以講價，無論是啥。我娶媳婦都是講價講來地，你看出來沒？”

    觀大夫、村主、孔德聞言瞅向老德媳婦，那伙計背對著沒有瞅只聽著，心皆道：“多少錢？”心道畢，觀大夫、村主、孔德他三個看向老德，伙計仍舊背對著。這里只有孔德沒有媳婦，那伙計已經有了。孔德問老德：“嫂子是多少錢給你地？”

    老德瞅向孔德，覺得孔德話有虎，老德回：“沒花錢。”

    “沒花錢？”孔德聽了瞪著眼珠子，覺得這事不可能，沒錢媳婦咋也跟你呢？他認為，媳婦必須花錢才能娶來。沒錢娶不來媳婦。他問老德：“沒錢，媳婦咋也能給你呢？”

    老德回：“她也沒錢，我倆都沒錢，所以走到了一起。”

    孔德聽了忽然明白了，明白自己為啥一直沒找到媳婦，原來自己沒錢專瞅有錢的女人了，忘記跟自己經濟條件差不多女人。

    孔德心想這到底是為何呢？是因自己有德，賢德，心高氣傲了？孔德怎么想也沒想明白，自己這么有德，為何一直什么都不是？

    老德媳婦和觀大夫互瞅瞅，觀大夫道：“買藥膏跟我來。”話畢打了個噴嚏朝外走去。老德媳婦捂著鼻子跟在后面。

    觀大夫打噴嚏，村主向一旁躲了躲，孔德站那沒有動，擺出莊重的姿態，看著觀大夫和嫂子出了病房。

    觀大夫和病人等人話，伙計緩慢的拾掇著被子。將被子疊好了又打開，然后重疊，裝作沒疊好的樣子。伙計這么做，能一直保持有動作，沒動作，被誰看到了都不好，尤其是掌柜的；大夫們看到，也會向掌柜的告狀；病人看見了，會出去亂。沒動作也行，那要在誰都看不到的地方，站那不動，或蹲那不動。

    病房里的人并未注意伙計，只是瞅他一眼，見他干活干的慢也未吱聲。孔德現在餓的很，腸子響聲很大的咕嚕咕嚕的叫，村主、老德、伙計都聽到了。伙計在那緩慢疊著被子：“怎地，鬧肚子了？”

    孔德側身瞅向伙計，村主老德也瞅向伙計。孔德捂著肚子，渾身無力，看了眼伙計，朝他側身抱拳道：“不知伙計怎么稱呼？”

    伙計撅著屁股對著孔德，回頭瞅了一眼孔德，見孔德朝自己抱拳，他撅在那里身也不回的抱拳回：“大哥我只是個伙計，叫我伙計便是，稱呼我就不告訴你了。”

    孔德現在顯得比較老，不過確實比伙計大，他仍在那側身抱著拳，回：“既然伙計不愿相告，我孔德也不強求。在下姓孔名德，孔子的孔，德行的德。請問你有什么事？”

    伙計已將抱拳放下，摸著被子屁股對著孔德，：“我什么事，你這么快就忘了？”

    “哎？”這一話打岔，孔德倒真忘了，他放下抱拳捂著肚子問：“咱倆是什么事來著？”

    老德捂著腦袋回道：“他問你肚子怎地了，你不咕嚕咕嚕叫嗎？”

    村主抱著胳膊：“他問你鬧肚子沒？”

    孔德聽了：“他是問我鬧肚子嗎？”孔德餓的發昏，沒想到記憶力這么差。

    村主回：“嗯。”

    孔德看向撅著屁股的伙計，問：“你問我什么來著？”

    伙計回：“你剛剛肚子不咕嚕咕嚕亂叫嗎？我那時問你，怎地，鬧肚子了？”

    孔德此時腸子咕嚕咕嚕又叫了好幾聲，他捂著腹部回道：“是腸子在咕嚕咕嚕叫，我是餓的，沒鬧肚子。”

    伙計聽了，問：“怎地，你是要飯地呀，為何未吃飯？”

    孔德聽了尋思，自己還真是要飯的。想著瞅向村主和老德，他竟忘了是誰要給他飯來著？他心中一慌，問道：“村主、老德，一會兒你倆是誰給我飯來著？”

    老德是吝嗇的人，不會給他飯吃，先道：“是村主給你飯吃，之后還幫你找活兒。”

    村主之所以給孔德飯吃，再給他找活，是為了不讓他往村衙進。村主也想把他攆到別的村主去，但沒這么做。

    村主臉對著孔德：“一會兒，給你飯吃，再幫你找個活兒。”

    孔德朝村主抱拳低頭：“多謝村主。”言語甚是莊重。

    孔德現在啥也不尋思，先吃上飯再，要么先喝口水也行。適才伙計端水澆觀大夫，孔德就想要水喝，只是不認識這家醫館，沒好意思要。見村主給自己弄吃的，他有了些膽子，：“村主，能給我要瓢水喝嗎？我不僅沒吃飯，也沒喝水？”著朝村主抱拳拜了一拜。

    村主聽了，瞅著孔德，心道，要水喝還用的著別人嗎？村主想不明白，尋思著回道：“要水，你怎么自己不要？”

    孔德抱拳回：“回村主，孔德不認識這家醫館，不好意思張口。”

    老德躺那手摸頭膝：“要水還分啥認識不認識，過路人渴了，進來要杯水喝，能咋地？”

    孔德回：“要水，也有，有給有不給的，我經常要，知道。”

    村主、老德還有那伙計聽了，一想還真是，誰看見個不認識的愿意給你水喝？

    孔德抱著拳：“麻煩村主，幫我孔德，要瓢水喝。”話畢仍抱著拳。

    不知怎地，村主就不想給他要水，回道：“不幫。”

    孔德聽了，看著村主，緩緩道：“村主，你咋這樣呢？”

    村主回：“你別問我咋樣，就是不幫。”村主不知怎地，就不想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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