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大夫沒有說實(shí)話,向陌生人說實(shí)話,他不習(xí)慣。沉靜片刻,觀大夫端起酒杯,與喝多之人舉杯喝了一口。喝多之人動(dòng)作明顯緩慢,如清晨剛睜開睡眼,那粘稠的血液便如喝酒人的血液。
觀大夫道“兄弟,別喝太多酒,酒大傷身!
自己是大夫,每天與人看病,接觸的人除了同行便是病人,病人的病是哪來的,不良習(xí)慣來的,喝酒的人有胃病有肝病,還有其他的病。
見到這人喝了如此多的酒,觀大夫職業(yè)病便來了。
這人倒全然不在乎,他哼哼道“沒事,能與觀大夫喝酒,榮幸!
花生米咸菜餃子,這人倒不分你我,慢慢悠悠的夾著來吃。觀大夫也不管那個(gè)事,亦如這兄弟般,不分你我,將花生米餃子咸菜送到口中。
新到的兩個(gè)不似好人,觀大夫不理他兩個(gè),因打架斗毆找他看傷的,他看過不少,對(duì)于這種人,只有那么些許發(fā)怵吧。
壞人終究是壞人,你不犯他他也犯你。胸前紋頭羊的,與那瘦瓜子臉喝了幾口茶,問觀大夫“哎!餃子給我一個(gè)。”
這人還真是大,竟這樣要餃子,兩人也不認(rèn)識(shí)。
觀大乃客氣之人,只遲疑一下,便將餃子全端起,朝這胸前紋頭羊的伸去“拿幾個(gè)來吃,一個(gè)夠吃嗎?”
胸前紋頭羊的也不客氣,伸手便抓了一把,四五個(gè)握在手中。
“來兄弟!”胸前紋頭羊的伸手給瘦瓜子臉?biāo)惋溩印?br />
瘦瓜子臉也不嫌棄,伸手抓了兩個(gè)來吃,兩口便吃了一個(gè),他道“嗯,餃子包的還不錯(cuò)。”瘦瓜子臉咬碎的餃子從嘴角迸出了幾個(gè)。
胸前紋頭羊的朝嘴里扔了個(gè)餃子,品嘗要來之食。
那喝多之人只見餃子送出,不見回謝之言,心里有些氣,說道“餃子白送。”
餃子嚼的正香,胸前紋頭羊的聽了,問道“怎地?”瘦瓜子臉橫眼瞅向喝多之人。
這時(shí)胸前紋頭羊的猛然想起,不知這喝多之人是否是道上之人?
“兄弟可是道上之人?”他問。
喝醉之人夾口花生米,花生米入口便碎裂出聲。嚼得幾口道“何謂道上之人?”
“黑道!毙厍凹y頭羊回。
黑道二字一出,餐廳里的畫面登時(shí)如停止了般,物本來不動(dòng),此時(shí)人也如物。此情此景,持續(xù)三四秒,所有人如雪人曬化般變矮了些。
‘黑道’喝醉之人緩過神來,他搖搖頭,回“不是!
“不是,你是村民?”紋頭羊的問。
“村民!焙茸砣嘶。
“村民!”紋羊的登時(shí)來了精神,他道“說話要小心。”
喝醉人聽得出來,這人知己是個(gè)村民,未將自己放在眼里。己一村民,惹不了社會(huì)上的人。他瞥了眼那人的紋身,沒有做聲。
“兄弟哪地呀?”紋羊的問喝醉人家在何地住。
“你啥事?”喝醉人靠著酒勁問句。
“你叫啥?”紋羊的問。
“落下。”喝醉人想下說。
“落下?”“哦你叫落下?”紋羊的說。
喝多人并未怎地他,他也不好太過無禮,要是讓他知道喝多人的家,那他家就慘了。喝多人未說,他也不好再問。
哼一聲,紋羊的端著茶杯抿了口。
客棧外響起六七人較為倉促的腳步聲,正在客棧門前停下,緊接著聽一人說道“好像進(jìn)這兒了?”
“走,進(jìn)去看看!庇忠蝗苏f道。
“走。”說話的人不止一個(gè)。
客棧里人聞聲看去,原來是衙門的捕頭捕快,各個(gè)腰挎捕刀。那捕頭進(jìn)了店來兩眼直瞪,掃了遍便將那雙眼盯向坐在那里有些嚇的紋羊之人,還有那瘦瓜子臉。
所謂做賊心虛,兩人見了捕頭捕快,心里皆在打鼓,眼睛閃著,一時(shí)失了主意!澳悄兀厣霞y個(gè)羊地,還有個(gè)人那人沒說!边@說話的是捕快一虎。
捕頭亂抓人立刻將腰中捕刀拔出,喊道“來啊!把那人抓了。”
這亂抓人,村里許多人都知道他,一看捕頭便知他是亂抓人,坐在客棧中人皆不敢亂動(dòng)。聽了捕頭話,捕快們紛紛拔出捕刀來,齊聲吶喊,迅速將紋羊之人圍住,想走是走不了了。那瘦瓜子臉亦被捕快圍住,兩眼皆露懼色。
“別動(dòng)!別動(dòng)!別動(dòng)!”捕快們手持捕刀皆喝道。
紋羊的、瘦瓜子臉哪里敢動(dòng),這壞人,做了壞事,他不會(huì)向官家中人承認(rèn)的,紋羊的已有了打算,他裝作穩(wěn)定問“不知這是咋地了?”
瘦瓜子臉眼睛瞅著,不說話。
那亂抓人手持雪亮捕刀上來道“咋地了?說!村西門那!道南巷子里!”
“一個(gè)老頭人家!”那一虎喊道。
聽了捕頭捕快問話,紋羊的知道怎么回事了,瘦瓜子臉亦知道了。這倆人沒少干過壞事,捕頭捕快不問,他倆還真不知啥事?
知道了,這倆人不會(huì)承認(rèn)。除非捕頭拿出證據(jù)!翱煺f!是不是你把那村西的一個(gè)老頭家給糟蹋了,還偷了人家的雞!”捕頭喝問。
紋頭羊的定定神,問“什么?”
“什么?有人瞧見你去那老頭家了!辈额^道。
聽到此話,二人神經(jīng)如被拉了般繃緊了。被人瞧見,被誰瞧見了?二人皆心里嘀咕,忐忑的心在跳。
“誰看見的?”二人皆想。
兩人也不傻,沒準(zhǔn)捕頭在騙他二人,還有那捕快。二人想到此,不出聲,也不看捕頭,還有捕快們。
捕頭抓了多少人,自己都忘了,他可謂是老江湖,一眼便瞧出他二人,這二人以為自己在騙他倆。
捕頭沒騙他二人,卻有一人瞧到了,這人是個(gè)光頭,衣服胸前敞個(gè)大口,露出一個(gè)狗頭來。當(dāng)時(shí)這人看到老頭帶著捕頭捕快去他家,待捕頭捕快們察看結(jié)束,他湊過去,與捕頭說了自己所見之事。
要說這狗頭狼頭,紋到身上還真有些不好認(rèn)。當(dāng)時(shí)六虎見了,問這人紋的是什么,這人便說了,是狗頭。
這人也奇怪,只說看到胸前紋頭羊的,不說看到另一個(gè)是誰,捕頭問,他只推脫沒看清。
捕頭見這人不說,也不為難他,辭了他與老頭,帶著捕快們一路尋找胸前紋頭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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