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天井之中,站著四道身影。
在灰灰三人面前的是一個看去儒雅隨和的中年文士。
可是從他剛才身爆發出來的暴戾氣息來看,恐怕他的外表與內心并不相襯。
一座惡人之城的城主,能好到哪去?
“為什么你說只有玄天宗的人才能吹響那魔幻絕音笛?”灰灰有些不解地看著中年文士。
“仇年帝尊死后,這魔幻絕音笛不應該就成為了無主之物了嗎?”
一般來說,當靈寶的主人死去之后,靈寶就會自動與其解除關系,只要有人再度與其滴血認主,便是能夠成為它的新主人。
“你不懂,魔幻絕音笛是何種品階的靈寶,又怎么可能會與其他的靈寶等同視之?”中年文士平息了自身的氣息之后,方才出聲道。
“這魔幻絕音笛乃是仇年歷經千辛萬苦方才煉制而成,其中更是摻入了他大帝的骨血,只有玄天宗的門人方才能夠使用。”
“其他人若是想要將其滴血認主,必遭其反噬。”中年文士神色幽幽地說道。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對這魔幻絕音笛了解的這么清楚?”灰灰聞言,神色不由一沉,對著中年文士問道。
“我的靈識畢竟是被仇年用魔幻絕音笛帶進來的,自然對這天階靈寶有過研究。”中年文士淡聲道。
灰灰皺了皺眉頭,卻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家伙所說的話。
“玄天宗既然已經敗落,那又是何人吹響的魔幻絕音笛?”中年文士對著灰灰沉聲問道。
“是仇年帝尊的弟子,仇堯。”灰灰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回答道。
“仇堯,我就知道,這個家伙還活著,仇年那么喜歡他,怎么可能會讓他輕易地死去?”
中年文士不禁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這么說來的話,玄天宗就只剩下仇堯一個人了?”中年文士緊緊地盯著灰灰的眼睛問道。
“應該是只剩下他一人了,因為我們進入到帝墓之中,所碰到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灰灰想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道。
“沒想到昔年無比繁榮的玄天宗,到最后竟是會落到這般下場,仇年啊仇年,如果你還活著,不知道你會是何種心情。”
中年文士抬頭望著天井之外的天空,神情看去無比的冷漠。
“你究竟是何人,是仇年帝尊的仇人嗎?”灰灰看著那中年文士,出聲問道。
“我是何人?修羅城的城主還能是什么好人不成?”中年文士自嘲道。
“至于是不是仇年的仇人,又有什么區別,如今的我難道不是被困在這座鬼城之中嗎?”
“難道你們的靈識會被永遠地困在這里嗎?”老木突然出聲問道。
“那你以為仇年為什么要將我們這些人拘禁在這里?”
“本來就是為了折磨我們,讓我們為所犯下的罪孽懺悔。”中年文士淡聲道。
“這里是魔幻絕音笛所創造出來的空間,除非魔幻絕音笛被毀,否則這里就會一直存在著,而我們這些人只要不自相殘殺,就會一直活著,像囚犯一樣,永遠地在這個無間地獄里贖罪。”
中年文士說到這里,身又是忍不住爆發出一股森冷的寒意。
“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辦法出去嗎?”灰灰忍不住問道,他不相信數萬年的時間,這座修羅城中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個辦法可以逃離這里。
“當然想過,而且每一天都在想,鬼才愿意呆在這個鬼地方。”中年文士冷聲道。
“數萬年的時間竟然都沒有讓你們想到辦法逃離這里,天階靈寶的威力果然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灰灰不由感嘆了一句。
“誰說我們沒有想到辦法?”中年文士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既然你們想到了辦法,那為什么還是沒有逃離這里?”殺殿最不由冷笑了一聲。
“那是因為我想到的辦法,需要你們的幫忙。”中年文士看著殺殿最,臉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我們的幫忙?什么意思?”灰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你們知道玄穹之光嗎?”中年文士看著他們問道。
“自然知道,這玄穹之光不就是在我們體內嗎?”灰灰的神色沒有變化,只是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不,你們的體內根本沒有玄穹之光。”中年文士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卻是讓灰灰三人不禁心頭一寒。
“你什么意思?”灰灰神色警惕地問道。
“如果仇年沒死的話,那么你們的體內確實會有玄穹之光的存在,可如今,既然仇年已經身死,那么你們的體內根本不會有玄穹之光。”
中年文士看著灰灰,臉卻是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難道。。。?!”灰灰很快便是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不禁猛地一變。
“不錯,這所謂的玄穹之光,只有帝尊境以的高手才能從陽光中攫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換言之,既然仇年已經死了,玄天宗也已經敗落,那么你們身體之內又哪里來的玄穹之光呢?”
“既然魔幻絕音笛在仇堯的手中,以他的性子,絕不會找人幫忙,那么自然不會有其他的帝尊境高手相助。”
“所以,我想仇堯應該是直接用魔幻絕音笛將你們的靈識拘禁到了這里,卻是沒有在你們的體內注入玄穹之光。”
“不管是他忘了,還是他根本不在意你們的死活,總而言之,你們這些人如今在這修羅城中,可就真成了香噴噴的兩腳羊了。”
中年文士神情玩味地看著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的灰灰三人,隨口說道。
“你詐我?!”灰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中年文士,身流露出濃郁的殺意。
“其實結果都一樣,因為為了印證我自己的猜想,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會直接對你們其中的一個下殺手。”
“如果有玄穹之光的印記爆發,那就證明我猜錯了,只是少了一只兩腳羊而已,無傷大雅。”
“可若是靈識徹底崩散,那就證明我猜對了,雖然損失了一只兩腳羊,但是確定了你們的體內沒有玄穹之光,對我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
中年文士微笑地看著已經怒氣爆棚的灰灰,臉的笑意更甚。
“無論如何,我都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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