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雨和蘇季結(jié)伴前往義渠部落。
想到犬戎王不在過問沐靈雨的婚事,蘇季滿心歡喜,問道:“沐姑娘,義渠對你一往情深。稍后到了義渠部落,你打算怎么辦?你以前幫我退過婚約,現(xiàn)在輪到你給自己做主了。”
沐靈雨感覺他的言語里似乎帶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淡淡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他,我會向他賠罪。不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他,大不了死在他面前。”
蘇季急道:“沐姑娘,千萬莫要沖動!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
沐靈雨橫了他一眼,反問道:“我死了,你也不想活?”
蘇季笑道:“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我肯定痛不欲生。隨后的千百年,為了減輕痛苦,我只能努力設(shè)法將你遺忘,無奈地迎娶三妻四妾。我怕到時候身體吃不消,日子沒法過了。”
沐靈雨柳眉倒豎,冷冷道:“不必?fù)?dān)心。我死前一定幫你斷子絕孫,免得你受苦。”
兩個人邊走邊聊,一起走進(jìn)義渠部落,直接來到主營帳外。
侍衛(wèi)通報后,帳篷里探出一張如獵人般粗獷的臉,一位身披黑虎皮的中年大漢走了出來。陽光的映照下,中年大漢身上的虎皮發(fā)出灰藍(lán)色的光澤,赫然是從一只巨大的黑虎身上活生生剝下的皮毛。
沐靈雨一眼就認(rèn)出這位身披虎皮的中年大漢就是義渠王的兒子,曾經(jīng)截教四大祭司中的義渠。
義渠半瞇雙眼,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眼中凌厲的光芒在開闔間不經(jīng)意流露,表情活像一只打瞌睡的猛虎。直到看清楚兩位訪客的容貌,義渠突然睜大眼睛,急忙迎了過來,熱情道:“原來是你們,來來來,快里邊請!”
著,義渠一只手拉起蘇季,另一只手拉起沐靈雨,大步流星地往帳篷里走去。
“沐、蘇兄,真是好幾不見!”完這句話,義渠才松開兩個人的手。
沐靈雨微微一怔,以往的印象中,義渠從來不敢隨便牽自己的手。這個自然隨意的舉動,以及他看到自己和蘇季在一起時淡定的態(tài)度,讓沐靈雨對眼前的義渠感到無比陌生。
“……好久不見。”沐靈雨低聲道,面對義渠如此和藹的態(tài)度,反倒有點(diǎn)不自在。
這時,蘇季取出一把黑亮的羊角匕首,問道:“義渠兄,可還記得這把匕首?當(dāng)年我身陷申候府,生命垂危之際,你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羊角匕首借我防身,還如果我能活著把它還到義渠部落,就有資格與你喝兩杯。”
望向利如秋霜的鋒刃,義渠流露出懷念的表情,感嘆道:“記得,當(dāng)然記得!那你可還記得自己拿到這把匕首時的第一句話?”
蘇季眼珠一轉(zhuǎn),微笑答道:“我當(dāng)時:看你面紅耳赤,酒量一定不怎么樣!”
義渠開懷大笑,爽朗道:“哈哈哈哈,好!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酒量,你可愿奉陪?”
蘇季爽快應(yīng)道:“奉陪到底!”
少頃,幾個義渠的士兵把最好的酒一壇壇端進(jìn)帳篷。
蘇季直接捧起大壇美酒,一飲而盡。義渠不斷給他敬酒,想要和他比拼酒量。蘇季頻頻舉杯,直到他敗下陣來,輸?shù)眯姆诜?br />
二人開懷暢飲,喝得痛快淋漓,不知喝光了多少壇佳釀美酒。
正在兩人酣飲之際,沐靈雨在旁邊等得不耐煩,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退婚,便不準(zhǔn)備考慮更多時間,轉(zhuǎn)頭望向義渠,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wù)劇?br />
還沒等她把話完,義渠突然想起什么,打斷道:“沐,我心里有些話一直想對你。如果不出來,我這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沐靈雨沒有話,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義渠把手伸進(jìn)懷里,取出一張羊皮卷交給沐靈雨,解釋道:“沐,這是你娘和我娘的為咱們定下的婚約。如今,我已心有所屬,準(zhǔn)備與心上人擇日成婚。”
沐靈雨陡然一愣,回想犬戎王義渠三十年未曾娶妻,想不到突然就心有所屬。
義渠低垂著頭,露出一副內(nèi)疚的表情,慚愧道:“沐,我沒有事先把這件事告知于你,擅自退掉這門親事。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哪里會生氣?
蘇季和沐靈雨互望一眼,差點(diǎn)沒有當(dāng)場笑出聲來,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
看見沐靈雨搖了搖頭,義渠釋然一笑。
蘇季抱拳道:“義渠兄,恭喜啦!”
義渠咧嘴笑了笑,問道:“話回來,你們兩位結(jié)伴前來,不會只想和我敘舊吧?沐,你剛才想和我談什么?”
事到如今,沐靈雨不想把想來退婚的事出來,于是側(cè)目給了蘇季一個眼神。
蘇季心領(lǐng)神會,笑道:“義渠兄,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打算向你借兵,希望聯(lián)合戎族各部,討伐昏君。”
“這件事我略有耳聞。”義渠沉吟片刻,語氣堅定道:“討伐昏君是西戎五個部族多年來的共同愿望,義渠部族定當(dāng)極力響應(yīng),義不容辭!”
蘇季和沐靈雨交換了一個眼神。義渠部落是最后聯(lián)合的戎族部落,結(jié)果異乎尋常的順利,順利到讓兩個人感到不可思議。既然盟約暫時達(dá)成,蘇季便不想多做停留。
天黑之前,義渠親自把二人送出營地。
望著兩個人結(jié)伴遠(yuǎn)去的背影,義渠的表情黯然了下來。
夜幕降臨,月光照亮他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還有野獸般深藏的眼睛,兩顆虎牙的尖角緊勾著下唇,透出一種極為危險氣息。
義渠孤身一人回到營地,卻沒有回到自己的帳篷,而是走到另一個亮燈的帳篷外。深吸一口氣,他低聲問道:
“天黑了,我可以進(jìn)來了吧。”
帳篷里無人回應(yīng),義渠心翼翼地?fù)荛_帳簾,慢慢走進(jìn)帳篷,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眼蒙白綾的綠衫女子。
“……好重的酒氣。”綠衫女子輕輕掩著鼻子。
義渠神色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臉上的表情變得死板而冰冷,一只厚重的大手悄悄伸出虎皮斗篷,五根粗壯的指頭一根根握緊腰間的羊角匕首,似乎隨時準(zhǔn)備出手。
“妖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經(jīng)同意和蘇季結(jié)盟,什么時候把我爹送回來?”
“不急。”綠衫女子慢條斯理地摘下蒙眼的白綾,露出一雙妖異的狐瞳,嫣然道:“這只是第一步,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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