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見過云仙子!”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白樂終于回過神來,微微躬身,輕聲開口道。』
無數(shù)日夜的魂?duì)繅衾@,白樂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各種重逢時的情景,可卻也完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相見。
英雄救美自然不失為美談,可若淪落到需要被美救的地步,那這也未免太丟臉了些。
白樂有些尷尬,卻也有些慶幸。
至少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僅僅只是一念之差,自己才死咬住牙關(guān),寧可浪費(fèi)九龍環(huán)玉佩的力量,也沒暴露身份,如今回想起來,簡直讓白樂背心冒汗。
可以想象,若是暴露了身份,當(dāng)他施展著通天魔功,手持昆吾劍的時候,云夢真踏月而來,那該是一種何等的痛苦與絕望。
即便是在心魔劫之中,白樂也是寧可死,也不愿讓云夢真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死結(jié),白樂自己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開,所以才會成為他最大的心魔。
可至少,能拖一刻是一刻,總好過要他立刻面對這樣的局面。
“邪魔外道!”
冷冷瞥了顧彥東一眼,云夢真眼中透出一抹淡漠之色,手掌一翻,頓時又是一道劍光從空中落下,直取顧彥東要害。
且不論是非,白骨神教這種魔道,對于云夢真來,簡直是天然的敵人,哪還需要有半點(diǎn)容情。
僅僅只是一瞬間,顧彥東心中便驟然升起了一抹警兆,幾乎是在同時,一座絢麗白骨星宮驟然浮現(xiàn)而出,并且在一瞬間,便化為實(shí)質(zhì),將他整個人籠罩了進(jìn)去。
在顧彥東手中,白骨星宮甚至已經(jīng)不再是虛構(gòu)的,而是切實(shí)存在,可以具化而出的宮殿。
面對他,像是在面對一座切實(shí)存在的星力宮殿,周圍閃耀的每一點(diǎn)星輝,都不是裝飾,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幾乎可以肯定,一旦被困入這樣的白骨宮殿之中,即便是白樂恐怕也沒什么掙扎的余地,只能嘗試能不能以昆吾劍強(qiáng)行破開星宮逃出去。
可惜,他如今所要面對的人,并不是白樂,而是云夢真!
絲毫沒有祭出星宮的想法,云夢真甚至連眼皮都沒跳一下,纖細(xì)的手掌輕輕一握,便仿佛握住了星光之劍,輕輕一揮,剎那之前,月光之下,便陡然出現(xiàn)了一道恐怖月白色劍芒,悍然站落到了白骨星宮之上!
轟隆隆!
縱然是以顧彥東的實(shí)力,面對這一劍,也根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瞬息之間,整個白骨星宮驟然被一劍斬碎!
土崩瓦解!
劍意去勢未消,輕巧了刺入顧彥東的眉心,只見得一縷血色從眉間溢出,甚至連一劍都沒能接下來,便直接斃命。
只是在斬殺對方的瞬間,云夢真卻不盡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驟然落向遠(yuǎn)處的樹林之中。
頃刻之間,便之間一具白骨骷髏沖天而起,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dāng)中。
冷冷瞥了一眼,云夢真也同樣并未再追。
肉身被斬,對方的實(shí)力便依然折損大半,至于憑借那一尊白骨化身逃出去,云夢真也并不在乎,對于白樂來,對方固然是了不起的高手,可在云夢真眼中,對方也不過僅僅只是一個人物而已,生死無需掛懷。
轉(zhuǎn)過身來,云夢真的視線,這才再次落到了周東陽的身上,“這是你言之鑿鑿的燕北辰一定會出現(xiàn)?”
云夢真的聲音很輕,可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便讓周東陽身上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不是……是我思慮不周,請圣女責(zé)罰!”
到了這種地步,周東陽也同樣清楚,這件事的責(zé)任,他是無論如何也推不掉了,倒不如干脆一些,主動將罪責(zé)承擔(dān)下來。
左右他也是好心提供昆吾劍的線索,即便云夢真不滿,也不好將他怎么樣。
當(dāng)然,后續(xù)的影響,自然也還有一些,可卻終究是后話了,而且,并不致命。
“恭迎圣女,還請圣女入宗休息。”
微微躬身,此刻何遙甚至都還沒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只是既然云夢真到了,那么招待云夢真自然才是第一位的。
“不必了!”
眉頭輕輕一挑,云夢真淡然道,“我來,是因?yàn)槟銈儍贾莞髋扇藗饔崳讟放c燕北辰之間有極為親密的關(guān)系,而且昆吾劍也很可能在后山之中。”
聽到這,何遙頭皮頓時一陣麻連忙解釋道,“冤枉啊,圣女!道魔不兩立,這一點(diǎn)白樂不會不知,豈能做出這種荒唐事來?至于昆吾劍還在后山,那更是無稽之談了,當(dāng)初您與紫陽真人專門搜查過整個后山,哪有什么昆吾劍啊!”
“荒唐嗎?”冷笑了一聲,云夢真的目光隨即落到了蘇顏的身上,淡淡道,“白府主,這位魔修的事,你又作何解釋?”
話到這,云夢真的眼中已然透出了一抹厲色,仿佛在一瞬間,便有一股恐怖的殺機(jī),向著蘇顏與白樂壓了過去。
心中咯噔一聲,白樂頓時暗罵了一句,連忙擋在了蘇顏的身前,“云仙子,蘇顏雖然是魔修,可卻早已改邪歸正,青州一戰(zhàn),曾阻止血祭,也救過我的命,算不得魔修了。”
看到白樂的反應(yīng),云夢真眼中更是透出了一抹冷意,“還真是恩情深啊!”
“……”
這一句出口,白樂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好。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白樂頓時明智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周府主,你今日直接對我痛下殺手,這筆賬,該怎么算?”
眼皮猛然一跳,周東陽頓時冷笑了起來,“白樂,你不要以為今天燕北辰?jīng)]有現(xiàn)身,你能洗脫嫌疑了!圣女,我依然堅持認(rèn)為他與燕北辰有關(guān),私自勾結(jié)魔修,單憑這一條,便是其心可誅!還請圣女明察!”
到了這種地步,周東陽也只能死咬住這一點(diǎn)不放了。
雖然剛剛云夢真出手,算是救了白樂,可顯然那只是云夢真對白骨神教的厭惡,跟白樂可沒什么關(guān)系!
之前,周東陽分明從云夢真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冷冽的殺機(jī),自然便意識到,這是一個近一步離間白樂與云夢真關(guān)系的絕好機(jī)會。
無論當(dāng)初,白樂與云夢真之間有幾分情分,如今怕也已經(jīng)折的干干凈凈了。
只要咬死了白樂與燕北辰這位魔君傳人有關(guān)系,便足以令云夢真生疑了,哪怕是不殺了白樂,也必然會引起云夢真的反感,只要把握住這一點(diǎn),便足以將他自己摘干凈!
甚至反過來,借助云夢真的手,將白樂徹底踩死。
“周東陽!”
眼中閃過一抹恐怖的殺機(jī),白樂的手掌驟然再次按到了劍柄之上,森然開口道,“直到此刻,你還要血口噴人!周東陽,你若是不甘心,咱們今日便在這分個生死!”
剎那之間,劍意沖天而起!
“哼!”
輕哼了一聲,便仿佛一聲驚雷驟然響起,一瞬間白樂身上才剛剛升起的劍意,便被云夢真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誰準(zhǔn)你動手了?”
面色不善的盯著白樂,云夢真冷聲開口道,“即便是沒有證據(jù),事關(guān)魔君傳人,他懷疑你,也不算什么大錯!”
聽到云夢真這話,周東陽懸著的心,頓時又放下了幾分。
果然正如他的判斷,涉及到魔君傳人與昆吾劍的下落,道凌天宗恐怕從來,都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心態(tài)的。
白樂是不是真的跟燕北辰有關(guān)系,那不重要,只要能讓云夢真懷疑他們之間有關(guān)系,已經(jīng)足夠讓白樂萬劫不復(fù)了。
“不算大錯?他屢次對我痛下殺手,若不是我身懷護(hù)身之寶,如今怕是尸骨都寒了,這樣,還不算大錯?”抬起頭,白樂眼中透出一抹冷色,沉聲反問道。
頓了一下,白樂繼續(xù)開口道,“敢問云仙子又是什么時候到的?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他才算是錯?”
“白癡!”
聽到白樂竟然敢如此放肆的質(zhì)問云夢真,周東陽心中頓時一陣?yán)湫Α?br />
這簡直是實(shí)力作死的典型代表啊!
到了這種時候,周東陽哪還有不主動表態(tài)的,臉色一正,周東陽眼中也同樣透出了一抹冷冽的殺機(jī),厲聲呵斥道,“放肆!白樂,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對圣女無禮?”
絲毫沒有搭理周東陽的意思,白樂平靜的抬起頭,看著云夢真問道,“云仙子也這么認(rèn)為嗎?”
沉默了片刻,云夢真這才淡淡開口道,“罪不至死!”
“圣女是太仁慈了,這種人物,不過是當(dāng)初憑著圣女對他的一點(diǎn)照拂,才能有今日的成,如今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簡直不知所謂!”周東陽搖了搖頭,試探著再次道,“既然圣女仁慈,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如由我出手,廢了他的修為?”
話到這,周東陽眼中再次透出了一抹冷冽的殺機(jī),仿佛只要云夢真點(diǎn)一下頭,他立刻會幫云夢真出手,甚至于,在出手的時候,下手重了一些,一不心弄死了白樂,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對不對?
(章完)(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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