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冰面不斷下陷,無數(shù)冰嵐如山般涌起,每一個涌起的冰嵐山皆銳利無比,棱角處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的光芒,而冰面陷下去,乃是深不見底的裂縫,其中冷到極致。
這無數(shù)冰川裂縫生出狂暴至極的吸力,將天上的寒極北風(fēng)與冰刃不斷吸了下去,冰川與北風(fēng)形成對流,一道由冰刃和北風(fēng)形成的藍(lán)色屏障出現(xiàn)在眾人身后,將后路給阻絕了。
身后冰面不斷坍塌,那寒極北風(fēng)不斷地向著幾人吹來。
后土速度最快,雖被寒冰阻絕,她無法動用多少大地之力,可祖巫肉身強悍至極,很快便過四個大巫,追上了典韋。
周清被典韋突然抓住,正一臉迷糊,反應(yīng)過來后便連忙祭出流星劍,從典韋懷中掙脫開來。他一手將流星劍抓在手中,仙力催動,流星劍便開始不斷跳躍,每一次躍遷距離極長,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正像是一顆流星不斷激射遠(yuǎn)去。
周清仗著寶劍,一下子就追上了后土,他此刻還有閑情往后看去。
洞幽之術(shù)催動到極致,頓時看穿了身后無數(shù)混亂的冰之大道,周清此刻有些惋惜,若是羅成在此,此處便是他的一場大機遇,這萬千冰嵐哪里抵得過開天第一塊玄冰呢。
周清雙目極目而視,這天地傾覆的模樣,簡直可怕,四面八方的虛空都在不斷崩塌,可是冰層塌陷其實也是有規(guī)律的,這似乎在往同一個方向而去,若有生機也就只有此處了。
周清醒悟過來,對著其余人大呼:“走,這個方向。”流星劍閃爍出耀眼光芒,在前方指引著眾人。
典韋與后土二人一聽,也不遲疑,連忙跟上去了,四個大巫見后土都追了上去,也只能跟著往前去了。
周清在半空中將求援令旗祭出,將自身遭遇大體寫上,而后令旗頓時閃出一陣寶光,往郭嘉方向飛度而去。
這求援令旗能否送到郭嘉手中,周清也不敢確定,畢竟這天空中萬千冰片在飛舞著,隨時都能將這令旗打落,這次求援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正在周清等人亡命狂奔之際,郭嘉帶著其余人往火焰山方向前進了,來谷月軒想要在寒谷外繼續(xù)等候,卻被郭嘉一番言語一起勸到火焰山處了,火焰山連綿何止幾十萬里,幾人一靠近便能感受到極強的熱浪。
那每一座山峰都燃著熱焰,或是紫色,或是青色,或是藍(lán)色,端是雄奇的很,那熱浪不斷地向著戰(zhàn)艦方向拍來。
郭嘉也是一臉后悔,沒有讓羅成跟著一起過來,不然的話呆在羅成身邊,肯定涼快得很。
火焰山中精怪無數(shù),有異火得道的生靈,修成仙人體可肉身還是散發(fā)著無窮的熱量,也有熔巖成精者,一個個塊頭極大,郭嘉按照斥候此前打聽的消息,順著蜿蜒的熔巖之河,往火焰山里面深入進去了。
此處與寒谷是兩個極端,深入溫度高,郭嘉見那戰(zhàn)艦都似乎要燃起火來了,這才讓眾人下船,將戰(zhàn)艦收起,而后繼續(xù)往前行進了。
熔巖之河中不時躍起一只只赤紅色的魚妖,一臉好奇地望著郭嘉等人。
幾人快要到李存孝所在的火云山上了,郭嘉連忙叫住其余人,而后眾人一個個開始對著空地施展仙力,將體內(nèi)的仙力消耗大半,岳云更是與谷月軒斗過一場,將自身所穿的盔甲寶衣打得破爛,上面潑上各族妖精之血,一下子幾人變得狼狽不堪,猶如剛剛從戰(zhàn)場中逃出一般。
乘黃渾身沾滿血污,一臉不樂意:“祭酒先生,是不是可以了。”
郭嘉仔細(xì)審視一番眾人,皺了皺眉頭:“還差一點。”
罷只見郭嘉手中閃出一團灰蒙蒙的氣體,他將這氣體對準(zhǔn)眾人一吸,岳云幾人頓時感覺神魂一沉,像是幾百年沒休息了一般,渾身疲倦。
郭嘉看了看眾人精氣神,這時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勉強過關(guān),好了,等會依計行事,我們走吧。”
罷幾人頓時飛身而起,仙力不要錢似地往外灑去,速度極快地往火云山方向飛渡過去,火云山上的守衛(wèi)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一支支烈焰人軀的縱隊從山上飛出,在幾人面前凝聚成陣,將郭嘉幾人給攔了下來。
郭嘉一臉大急模樣:“快讓開,我要見李存孝,快給我讓開。”罷幾人作勢要闖。
那縱隊隊長連忙舉起武器:“止步,不然我們就動手了,閣下何人,為何要見我主公?”
郭嘉根沒理這人話,大聲喊道:“李存孝,你給我出來,你主公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你難道還想要再躲嗎?”郭嘉聲音在仙力催動下變得極大,直接傳遍整座火云山。
一旁的虛空一陣波瀾生起,李存孝的身影頓時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烈焰縱隊立即喊道:“拜見主公。”
“你是何人?”李存孝可不認(rèn)識郭嘉,不過眼睛瞥過幾人看見了熟悉的谷月軒,這才消去敵意:“谷將軍,這是怎么回事?”
“將軍你在就好了,快,快隨我去救主公。”谷月軒神情激動,一把將李存孝的右手拉住,這演技爆發(fā)讓郭嘉不由點頭。
這時候一聲牛哞聲響起,一頭五色神牛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正是李存孝麾下的黃飛虎,他也趕了過來。
黃飛虎冷笑道:“呵呵,這有難了便想起我家主公,無難時卻怕功高震主,直接驅(qū)除了事,當(dāng)真做得好買賣啊,你們當(dāng)我主是召之即來,驅(qū)之即去的人嗎,主公,依我看,這幾人心懷叵測,不若打殺了事,與那廬江城恩斷義絕算了。”
“以主公領(lǐng),這赤焰之軍,還有我麾下飛虎軍,洪荒之大何處不可去,何必當(dāng)人臣子,受人驅(qū)使呢?”
不得不黃飛虎這番話的確讓人動心,實際上李存孝忠誠度下降那么快其實有大半是因為黃飛虎的蠱惑。
郭嘉聽到這話,渾身戰(zhàn)栗不已,手指指著李存孝,勉強才出話來:“李將軍,我素來敬仰你的為人,當(dāng)初虎牢關(guān)一役,若非你舍命救主,也就沒有今日的主公了,將軍當(dāng)年之忠勇,讓世人驚嘆。”
“后來我主被賊人擄掠到西牛大州,受盡苦楚而歸,卻被告知將軍被族中宵之輩逼走,我主是何等痛心,不知多少深夜中飲酒長呼將軍名字。”
“我主族中之人對不住將軍,可我主公從未對不起將軍過,此前廬江被四路大軍圍困,我主便是心中有愧,身陷死局都不愿向?qū)④娗笤姨烀幼o我主,強敵盡皆伏誅。”
“這廬江新定,我主公便舍下基業(yè),領(lǐng)著我們向那吳郡孫家借道而行,受盡嘲諷而入東勝,便是想要尋回將軍,我主拳拳心意,將軍真的就無動于衷嗎?”
郭嘉的自己都眼中含淚,哽噎著似乎不出話來了,岳云與乘黃幾人皆是一臉欽佩地望著郭嘉。
谷月軒連忙補上:“李將軍,我主公探得那寒谷中藏有秘寶,將軍定然喜歡,便命令一起深入那寒谷之中,卻不料遇到那劉備劉玄德,此人竟然在寒谷中設(shè)下埋伏,一時不查,我等受伏,主公更是被困在寒谷中,我們僥幸逃出,便是向?qū)④娗笤畞砹耍蓱z我們那千百士兵,一個個埋骨他鄉(xiāng)。”
“將軍若是不救我主公,便也沒人救得了他了。”谷月軒在郭嘉的帶動下也是演技爆棚,情真意切地很。
李存孝聽完這話,便轉(zhuǎn)身而去,郭嘉一臉驚愕,這樣還沒能打動他。
卻聽到李存孝大喝一聲:“軍集結(jié)。”那火云山上所有士兵盡數(shù)傾瀉而出,郭嘉嘴角頓時勾起一絲笑意。
二十萬赤焰軍集結(jié)在一起,一個個**著上身,卻散發(fā)出驚人的熱量,李存孝瞥了一眼郭嘉幾人:“還不快走。”
郭嘉和谷月軒等人連忙跟著李存孝往寒谷方向進發(fā)了,而黃飛虎看著李存孝遠(yuǎn)去,只能長嘆一聲,然后領(lǐng)著剩下的五萬多飛虎衛(wèi)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離開了。
……
周清等人正被困在寒谷之中,他正吞服著丹藥在盡力恢復(fù)耗去的仙力,若是他將神識探入召喚界面,便能看到李存孝的忠誠度三連跳,從二三十點直接跳回到八十多點。
郭嘉的一通嘴炮實在威力無窮啊。
周清等人終于進入到這寒谷的深處了,這寒谷深處的地面不再崩塌了,寒極北風(fēng)猶如有一道屏障隔絕一般,在外邊不斷狂嘯著,鐘山四人速度最慢,被那冰嵐刮中了幾次,一個個皮開肉綻的,傷勢頗重的模樣,若非最后周清以流星劍相救,怕是真的有人會掉落到那冰川間隙之中。
眾人往外面望去,那是漫無邊際的寒極北風(fēng),底下無數(shù)冰嵐之山,數(shù)之不盡的湛藍(lán)龍卷在外邊盤踞著,簡直飛天無路,遁地?zé)o門,根逃不出去的模樣。
被困在這樣的絕地,便是以后土祖巫之軀想要強行闖過,怕也是夠嗆。
眾人都在不斷恢復(fù)自身仙力,可在這寒谷中心,根沒有多少靈力,周清和典韋只能吞服丹藥,這仙力是用一分少一分。
而就在那寒谷中心處,一白眉老者正在不斷追趕一只雪白天蠶,天蠶速度極快,那老者老是追不上,突然那老者身子一定,雙眼冒出精光:“沒想到,竟然有人也進入到這里來了,嘎嘎,老祖我可是好久沒嘗到肉味了,這鬼地方,困了我這么多年。”
白眉老祖不追那天蠶,那條雪白天蠶很快便隱入雪堆之中了,瞪著綠豆般的大眼睛,盯著這白眉老頭看。
巫族中人**強悍是強悍,可落入這寒谷中心,寒氣太甚,冰凍之力太過強悍,鐘山等人的傷口被寒意所侵,恢復(fù)的速度極慢,幾人勉強恢復(fù)了行動能力,卻難以跟上周清他們的速度。
后土干脆讓鐘山等人在原地休息,她叫上周清還有典韋,三人開始探查這最后的地方了。
燭九陰雖然窺得時光長河,知道出世之地,卻根不知道這一路走來有多么兇險,不然的話十二祖巫絕對不會只派一個后土前來。
典韋將神念探出,開始一寸寸搜索這片土地,可這神念探得的是白茫茫一片。
突然,三人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一道虛影在眾人面前漸漸凝實,是一個白眉老者,這老者衣著樸素,一臉笑意,光看面容,實在讓人生不出惡意。
但周清三人還是忍不住往后撤了幾步,蓋因這老者出現(xiàn)的方式神秘莫測至極,連空間波動都沒生起,他就突兀地出現(xiàn)在冰巖上了。
周清忍不住施展洞幽之術(shù),望了一眼后臉色大變,他竟然看不穿這老者的修為,這怎么可能呢,洪荒沒有圣人的,難不成這家伙是道祖鴻鈞,那得道在前的鴻鈞。
“友為何這般神情,可是我嚇到你了?”白眉老者溫和道。
“不是不是,晚輩一不心驚擾了前輩,這才驚慌,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周清強自鎮(zhèn)定下來,后土與典韋二人皆感覺面前此人極為棘手,正暗自警惕著。
“老夫閉關(guān)多年,參悟大道,早將自身名字忘卻了,你們?nèi)羰窍虢斜憬欣戏驘o名吧。”無名老祖對著三人淡然一笑,接著道:“我閉關(guān)之所隱蔽至極,千百年來都沒有什么人進來,今日能與你們相遇,也算是有緣,跪下吧,老祖收你們?yōu)橛浢茏樱瑐髂銈儫o上大道。”
這話若是讓尋常仙人聽到,定然已經(jīng)拜倒在地,老實磕頭拜師了,可無名老祖面前三人皆不是常人。
后土乃是祖巫,只拜盤古,信奉肉身,不修大道,而周清跟腳更是高貴,當(dāng)初水鏡先生都收不得他,這無名老祖就敢收他為徒?再則在周清識海中,那盤古真身正向周清傳出一些念頭,似乎在提醒周清面前之人不對勁,周清自然無動于衷,至于典韋,他以周清馬首是瞻,也是毫不動彈。
無名老祖完這句話場面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這老祖像是落了臉面一般,頓時不滿起來,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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