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知道,蔣恪不會聽她的,她只后悔今天下午的時候自己還得罪了他,如果當時可以與他做成朋友,現(xiàn)在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變
哪怕只是一點點改變
曹杰嘴唇發(fā)紫,他十分想說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放他走吧,然而看到同樣滿目悔色的元剛,最終還是封了嘴,他想,就算死也得死元剛后面吧,畢竟這家伙剛剛說給那蔣大師處理尸首,反觀自己可是一直很客氣的稱其蔣校長
他會放自己一條生路吧
另一邊,隨著蔣恪從沙發(fā)上忽然站起身,
然而現(xiàn)在,她知道說什么都晚了,蔣恪一定覺得她和徐子夏她們是一伙的,與他為敵,希望他死在這兒
現(xiàn)在的她一點也不怕蔣恪殺她,因為她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堵悶,比死還難受
當然,事實上是她們都想多了,蔣恪根本沒將她們放在眼里,他的目標是這里的主事人,徐添川。
“你,想怎么樣”
顫顫巍巍吸了口涼氣,徐添川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在震驚、恐懼、感慨與唏噓之后,他接受了眼前的現(xiàn)實,而他如今盡管腰身筆直,目光如炬,依舊保持著燕京徐家家主的聲勢和氣魄,但聲音已顯然沒了先前的底氣。
“很冷嗎,怎么感覺你在抖。”
淡淡笑著,蔣恪伸出手,細心的幫徐添川整理著有些褶皺的領(lǐng)口。
“不要傷害我爹地”
長這么大,徐子夏第一次如此怯懦,低聲下氣的求人,她是真的非常害怕失去爹地,如今的她絲毫不懷疑,一個人能強到這般地步,是真的敢殺她爹地的
“有種你沖著我來!”
被凍死在冰里動彈不得,蕭索連身子都轉(zhuǎn)不過去,但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徐子夏的恐懼,那種憤怒,令他雙眼激起駭人的猩紅。
然而,蔣恪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樣,繼續(xù)幫徐添川整理領(lǐng)口,將酒紅色的領(lǐng)帶塞進西裝馬甲中,握著活結(jié),輕輕往上提了提。
“本來我們可以做好這筆交易,我那么信任你,先給了你銀戒,又受了三拳,你一個生意人怎么這么不守合約精神。”
豪宅內(nèi)已然冰天雪地,酷寒令人呼吸困難,蔣恪笑的雖人畜無害,只是輕微的怪責,但那種令人發(fā)寒的詭異,與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叫得徐添川的心猛地更是涼上一截!
“你是要殺我嗎?”
面色急變,徐添川嘴已然有些泛紫。
“求,求求你,不要殺我爹地求求你”
徐子晗不敢作聲,第二次提著膽子開口的徐子夏則是泣不成聲,如果不是動彈不得,她現(xiàn)在甚至可以給蔣恪跪下。
“子夏你別求他!他只是個只會用下三流手段的卑鄙小人!他要是敢碰我徐叔一根汗毛,我和日國玄學(xué)社都絕對不會放過他!”
蕭索勃然大怒,自己的青梅竹馬,喜歡的女孩兒竟然去求別的男人,還是他的仇人!
“你是在恐嚇我?”
終于,蔣恪有了反應(yīng),微微偏過些頭,然而其抓著徐添川領(lǐng)帶的手卻不僅沒有松懈,反而,好像更緊了一分?
“我不是在恐嚇你!我是在勸告”
不知是讀書讀傻了還是憤怒到失了理智,直到這一刻,他仍舊一再咆哮,以至于徐子夏都想罵他讓他閉嘴。
而不等徐子夏開口,一道蒼老的聲音便是如晴天霹靂般,自他們頭頂位置陡然傳來!
“住口!”
咔!
眾人色變,當即抱頭捂耳,僅僅二字,竟仿佛獅吼功一般,頃刻間,如鋼鐵般堅硬的寒冰都是崩裂出絲絲裂痕!
片刻之后,他們不敢面對現(xiàn)實生活中的老者緩緩走了下來。
老者看起來八十出頭,略顯消瘦,輪廓卻格外分明,哪怕到了這個年紀,依舊面如冠玉,玉樹臨風,只是仔細看去,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沒了一只左耳,打破了原有的美感,甚至,有些奇怪。
有著如此明顯的特征,即便從未見過,只是聽過其人,元剛也是一眼認出,那便是燕京徐家的上一代家主,也是他徐家實力最登峰造極的,徐添川的父親徐蓓奇大師!
“爺爺!”
見做主的人來了,徐子晗搶在徐子夏前面叫了出來,哭腔中盡是先前不敢發(fā)泄的委屈。先前給過蔣恪白眼的趙詩陽,多次出言相諷的徐子夏,皆是猛的吞了口口水,幾秒之后,眼見他穿過蕭索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更是嚇得面無血色,眼睛越睜越大。
先前,哪怕知道了蔣恪身份,徐子夏也絲毫沒有忌憚,因為她根本沒將北水蔣大師放在眼里,沒覺得這小白臉是她蕭索哥的對手,更沒想過他會敢與她燕京徐家結(jié)仇。
可現(xiàn)在她蕭索哥連交手都沒有便被破其玄力,冰封凍結(jié),絲毫沒有掙扎余地,不戰(zhàn)而敗,可謂是徹底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屆時,望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魔鬼,她身軀一陣陣的冰冷、麻木,往時的高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悔不當初。
艾米也是差不多,刺骨的冰冷襲遍全身,瑟瑟發(fā)抖,她發(fā)誓,她真的是站在蔣恪那邊的,只是沒有勇氣得罪徐家,幫他說句話。
這么多年來,雖住在一棟別墅,徐蓓奇卻一直鮮為露面,就是指導(dǎo)傳授任髯也只是任髯一人去見他,以至于受到生命的威脅,這對姐妹都是有些忘了,她們家真正的靠山還沒有出面!
“爸”
沉默好一會兒,徐添川才啟齒,這會兒他已徹底從十年前的記憶中走了出來,也是因為如此,他愈加發(fā)覺自己的窩囊。
十年以來,無法修煉的他實力不可能再遞進,這個父親不可能怪他,但處理事情的能力,也依舊不堪。
他知道,是由于自己沉不住氣才造成這個局面,如果剛剛他如蔣恪所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易完畢,這也是他父親要的,結(jié)果
當然,不管怎么說,他們徐家主事人來了,他知道,無論如何,徐家的面子能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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