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茲爾魔法藥劑公司是巫師世界最大的藥劑生產(chǎn)商。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家公司生產(chǎn)的藥劑身上天然就加蓋了合格的戳子。所以，鄭清在向老姚提交藥劑說明書等材料的時候，格外強調(diào)了這點，言外之意是他用的藥劑很安全，不用考慮這方面的因素。
老姚挑了挑眉毛，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并沒有立刻對鄭清使用的藥劑的安全性加以評論。
“具體的效果，需要在實驗室驗證后出具報告才能看出來。”姚教授接過那些材料，耷拉著眼皮掃了一眼，隨手將材料放在一邊，重新抬起頭看向鄭清：“不過，既然是菲茲爾的東西，那么很大概率不是藥劑方面的問題了當(dāng)然，并不排除真的有藥劑失效出現(xiàn)異常。”
這番評論兼顧了各種可能性，令年輕的公費生連連點頭。
但教授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
“你之前用過的安瓿瓶還在嗎？我?guī)ダ侠畹膶嶒炇遥囍崛∫幌吕锩娴臍埩粑铮纯从袥]有什么發(fā)現(xiàn)。”老姚隨口問道：“包括其他的變形藥劑按照菲茲爾的傳統(tǒng)，不大會論支出售這種藥劑的，你還有幾支？都拿來檢查一下吧。”
鄭清摸了摸自己的灰布袋，心底立刻哀嚎了起來。
原本以為老姚知道他使用外來藥劑后，頂多敲打他一番，最多扣幾個學(xué)分就是了。沒想到，教授竟然有沒收這些藥劑的想法這可不是一粒兩粒金豆子，而是一把一把的玉幣啊！
“其他，其他藥劑在，在宿舍里。”鄭清磕磕巴巴的說著瞎話，兩頰漲的通紅。
他并不是說慌的好手。
很顯然，教授也注意到了這點，無奈的笑了笑。
“那你回頭找到以后再給我。”老姚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鄭清緊緊攥在手里的灰布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學(xué)校總不至于貪墨你這點東西這跟你違反學(xué)校紀(jì)律受到的懲罰不會混為一談的。一碼歸一碼。”
年輕的公費生聽著這番話，感覺自己頭上都在冒熱氣了。
好在老姚沒有揪著他的這點尷尬繼續(xù)嘮叨下去，而是話鋒一轉(zhuǎn)，重新提及鄭清異常變形這件事來：“至于你這次變形后出現(xiàn)的狀況，也許我有點思路。”
鄭清驀然抬起頭來，驚訝的看向老姚。
雖然知道向教授咨詢有很大可能得到滿意的答復(fù)，但這終究是一個概率問題。而且，按照蕭笑之前的猜測，也許教授們需要詳細(xì)調(diào)查一番后才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而不像現(xiàn)在，鄭清剛剛把問題提出來，老姚就表示自己有思路了結(jié)論給出的太快，以至于年輕的巫師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教授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你剛剛說，你變形后的形態(tài)還是只黑貓，但是可以變大變而且還能說話，對不對。”老姚咬著煙斗，鼻子里噴出兩股軟趴趴的白色煙霧，重復(fù)完鄭清之前的描述后，頓了頓，提示道：“大黑貓，會說話你有沒有想到什么？”
鄭清瞅著教授鼻孔里噴出的兩縷煙氣，仿佛兩條長須一般緩緩向后拂動，像極了一條浮出水面的鯉魚精，以至于他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老姚的問題。
直到教授第二遍提醒，年輕的公費生才回過神，呆了呆，立刻回答道：“我在新生賽上遇到的那頭大黑貓？”
“準(zhǔn)確說，是從你身上跑出去的那只大黑貓。”老姚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補充道：“或者，你應(yīng)該也知道，那只黑貓跟你之前逃走的某條影子有著或多或多的關(guān)系”
“這跟我的變形術(shù)有什么關(guān)系。”鄭清覺得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時間有種理不清邏輯的感覺：“難道說因為那只黑貓的影響，所以我以后變成的黑貓都能變大變而且還能說話了？這不符合邏輯！我是說，這不符合蒙代爾悖論的規(guī)律！”
“規(guī)律？誰的規(guī)律？”老姚并沒有因為年輕巫師略顯失禮的質(zhì)疑而生氣，反而順著鄭清的思路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
鄭清愣了愣，立刻回答道：“當(dāng)然是實踐與事實所證明的，反應(yīng)魔法在一定條件下發(fā)展變化的客觀規(guī)律啊既然是定律、是法則，那就意味著它屬于不可變更的真理！”
“真理。”老姚咀嚼著這個詞，許久，才感慨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萬世不易的規(guī)定，自然也不會有永不變更的真理就像你說的，所謂法則，需要在一定條件下才是真理。”
“難道我之前變形的時候不是在一定條件下嗎？”鄭清有些茫然，他覺得不論是使用藥劑還是其他方面，都嚴(yán)格遵循了教授們之前的指點，不應(yīng)該存在違規(guī)的地方。
“確實如此，”老姚點點頭：“不過這恰好說明法則被打破了，而不是否定了法則的正確性。”
這個邏輯有點復(fù)雜，鄭清皺著眉，思考了半天，仍舊有點不太理解。
“法則也能打破嗎？”他最終選擇了一個可以稍微領(lǐng)會的疑惑重新提了出來。
“當(dāng)然可以！”老姚呼啦啦的發(fā)出響亮笑聲，把周圍的煙灰結(jié)界震的瑟瑟發(fā)抖，而他則笑的眼睛都瞇起了，幾乎成了一條縫：“世界都能毀滅，法則又有什么不能被打破的呢？”
很好，很強大。
這個解釋頗有一言不合就掀桌的無賴氣概。
年輕的公費生腹誹著，小心翼翼的追問道：“那您覺得，我這個事情，是什么緣故呢？”
“無他，禁咒耳。”老姚隨手給了年輕巫師一個嚇?biāo)廊说拇鸢福瑓s仍舊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解釋道：“據(jù)我所知，目前巫師界能夠改變法則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禁咒。”
“而你的影子，也許，曾經(jīng)在某個維度，接觸過禁咒。”
“作為巫師世界最高深、最奧妙的魔法，禁咒擁有比模因更深刻的影響力如果你的影子曾經(jīng)接觸過那樣的存在，那么你被你的影子感染，稍微具備一點禁咒的特質(zhì)，就算不上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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