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巫師姓錢諱易字希白者,曾著一游學(xué)筆記,名為《南部新書》,記錄了唐宋年代巫師界的諸多風(fēng)俗。rg
在這筆記《辛》字卷中提及開元年間的一樁舊聞,言及‘…龍之性粗猛,而畏蝎,愛玉及空青,而嗜燒燕肉。故食燕肉人,不可渡海…’,其中便隱晦的指出龍性喜食燒燕肉,就算是吃了燒燕肉的人,因為身上沾染了燒燕的氣息,都很容易被饞涎的龍獸所傷,因而不建議食燒燕后渡海。
又有唐代巫師名為張者,著《梁公四記》,載東海龍王之女掌管龍王寶珠,梁武帝以燒燕獻(xiàn)龍女,龍女報之以各種珠寶,其間更有‘…燒燕五百入龍宮…守門蛟聞蠟氣,俯伏不敢動。乃以燒燕百事賂之…’的趣事。
諸多巫師流傳的筆記與手稿間,都不約而同的提到龍喜歡吃燒燕這一特點。
燒燕,就是烤熟的燕肉。
燕者,宴也,安也,古人之重言也。因其仙姿風(fēng)韻于鳥雀中獨領(lǐng)風(fēng)騷,故而向來為巫師們喜愛,被稱為‘雀中精靈’——當(dāng)今流傳甚廣的咒語‘燕燕于飛’,傳言便脫胎于此。
大多數(shù)巫師都知道龍獸喜食燒燕,但如何烤制燒燕卻很少有人知道了。索性巫師界類似流浪吧這樣的灰市并不在少數(shù),巫師們總能在付出大筆玉幣之后有所收獲。
只不過,鄭清覺得身為孤兒的林果不應(yīng)該,也不會拿著大筆金錢去購買這種保質(zhì)期極短,用途又非常單一的東西。
“哪里的燒燕!”鄭清端詳著手中的紙包,最終沒敢隨意拆開,只能轉(zhuǎn)頭詢問這塊烤肉的主人:“你就這么確認(rèn)今天晚上能碰到某條迷路的龍?我記得《巫師界大百科書》中提到這玩意兒的保質(zhì)期只有三十六個時辰,超過期限,不要那些挑剔的龍種,便是草蟒、柴犬都不喜歡吃了。”
草蟒、柴犬作為擁有稀薄龍獸血脈的生物,愛好與血統(tǒng)純正的龍種幾乎一模一樣。連它們都不喜歡保質(zhì)期之后的燒燕,可見這種食物對于時間的要求何等苛刻。
“我自己烤的。”林果心的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從上周末就開始準(zhǔn)備了,烤了一個星期,差點烤壞了。”
“你!”鄭清的聲音猛然提高,音調(diào)都有些扭曲了。
“噓!”林果飛快的擺動著自己的手,腦瓜四處亂轉(zhuǎn),急的跳腳:“聲音低一點!”
不遠(yuǎn)處,正在閑聊的幾位年輕巫師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倒是凡爾納大叔腳下那條老獵狗抖了抖耳朵。
自從林果的燒燕拿出書包后,這條老獵狗便張開嘴、吐出舌頭開始流涎,只不過它的這番動作很快被老人察覺。
“多大年紀(jì)了!”老人揮起棍子作勢欲打。
老獵狗嗚咽了兩聲,咂咂嘴,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鄭清重重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觯磸?fù)再三,心情終于平緩了一些。
燒燕的烤制方法在巫師界一直很少有人知道。
也許書山館深處珍藏了這方面的書籍,但不要入學(xué)時間還不長的大一新生,便是入校四年的老生,想在數(shù)以百萬計的書籍中找到烤制燒燕的菜譜,都非常困難。
用天方夜譚來形容絲毫不夸張。
“柳刃涼太寫的《龍の食》,”林果一臉驕傲的看著鄭清:“我第一次進(jìn)圖書館就找到了。上面詳細(xì)描述了如何為龍獸烹制燒燕……我學(xué)了一個暑假呢!”
“你以后可以賣燒燕賺錢了。”鄭清羨慕的捏了捏手里的牛皮紙包裹。
“不可以。”林果悶悶不樂的道:“那是書山館深處的一魔法書,雖然我學(xué)會了,但每月只能做一只燒燕,還不能用來交易……不要想著我教你怎么做,那個名叫柳刃涼太的作者似乎在書里附加了一個強(qiáng)大的契約,你懂的。”
“那書在什么圖書館什么位置?”鄭清仍舊不死心。
“我第二次去就找不到了。”林果不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聲道:“我問過書架迷廊里的張教授了,他沒搭理我。”
“那頭氣的章魚?”鄭清惋惜的嘆口氣,終于放棄了新的賺錢計劃。
“叫張教授,或者張先生!”凡爾納老人虎著臉,手中的木杖重重在地上戳了戳。
鄭清吐了吐舌頭,沒敢吱聲。
“雖然所有的龍都喜歡燒燕,但并不是所有的龍都能被燒燕所誘惑。”凡爾納老人轉(zhuǎn)頭看向林果,曲起粗大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腦瓜,笑罵道:“這么聰明的腦瓜,怎么就想不透這么淺顯的道理呢?”
林果眼淚汪汪的摸著后腦勺,噘著嘴也沒有話。
“你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估計前一班巡邏隊馬上就要回來了。”老人似乎也沒有耐心繼續(xù)為他們解釋,只是吩咐了一句,便徑直向自家木屋走去。
老獵狗拖著尾巴,懶洋洋的跟在他身后。路過兩個年輕人身邊是,鄭清似乎看到這條獵狗重重的抽了幾下鼻子。
待老人走遠(yuǎn),林果才拍拍胸脯,聲抱怨道:“凡爾納老人好兇!每次看到他,總有種已經(jīng)被教訓(xùn)了一輩子的感覺。”
鄭清憐憫的看著面前的男孩兒,搖搖頭,沒有話。
他無話可。
雖然他與林果同時存在于這片星空下,但實際上兩個人并不在同一個世界。
換句話,兩個人擁有著完不同的時間線。
林果是一個很特殊的學(xué)生。這個特殊并不是指林果年紀(jì)就進(jìn)入第一大學(xué)讀書,而是指林果所擁有奇特的時間觀念。
按照林果的解釋,他的時間觀念,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意識的二次加工。
在他心目中,重要的事情,時間序列靠前,體現(xiàn)在意識中,這件事發(fā)生的時間也早。
以鄭清模糊的理解,林果是把自己的經(jīng)歷加以標(biāo)記,并按照重要程度重新排列了一遍。
所以,在林果意識里,他認(rèn)識藍(lán)雀已經(jīng)很久了。
甚至他認(rèn)識鄭清也超過三年了。
天地良心,三年前鄭清還在苦逼的高中生活中掙扎呢。
“你這種時間線不算扭曲了自己的意識嗎?”鄭清想起不久前蕭笑的警告,好奇的詢問道:“我記得對于巫師而言,扭曲意識屬于非常危險的行為。”
“但是我的意識沒有扭曲啊。”林果興致勃勃的整理著裝備,回答道:“只不過我們的時間線不同罷了。”
“你不能永遠(yuǎn)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鄭清猶豫片刻終于忍不住勸道:“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jīng)過去了,胡亂調(diào)整自己的時間線,對你的腦瓜不好。”
“難道你不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嗎?”男孩兒生硬的反駁了一句,便重新低頭開始在自己是書包里掏摸起來。
他的書包上,那只原已經(jīng)睡著的米老鼠不知什么時候又抬起腦袋,齜牙咧嘴的看向年輕的公費生。
鄭清嘆口氣,放棄討論這個略顯混亂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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