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難道是傳說失蹤的天帝中的天帝，伏羲？”蕓漪竟然懷疑楚望仙的身份，是伏羲。

    真是可笑，他像伏羲嗎？楚望仙搖頭卻不做辯解。

    “蕓漪，你也是活了萬年之人，萬年時間，對于你來說，壽命已經(jīng)夠長了，而你仍舊如此嬌艷，你是如何活過萬年的。”

    “哼……”蕓漪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認識妖皇風因乎。”

    “蕓漪，你不用是試探我，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楚望仙搖頭著道：“老實說，我對現(xiàn)在的風因乎并無多少興趣，但你是風因乎的枕邊人，應該會知道，風因乎是以何種方法活過萬年的，是不是。”

    蕓漪面若寒霜看過來，現(xiàn)出一絲懼怕的表情。

    楚望仙說道這里，頓了頓道：“我是不是說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現(xiàn)在的妖皇風因乎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風因乎了，為了長生，他定然嘗試了可怕的手段。”

    聽到楚望仙說話，蕓漪目光一縮，本來昂揚的氣勢也頓時一萎靡，但她仍未開口。

    楚望仙不禁想起了風族五部的五人，微微閉目說道：“你不想說嗎？那我告訴你，現(xiàn)在的妖皇風因乎，已經(jīng)變成了你不認識的可怕妖獸。”

    蕓漪全身陰冷，也不說話。

    楚望仙不緊不慢，幽幽說著：“說實話，你肯定懷疑，我為何敢這么說，其實有很多事，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蕓漪面如寒霜，只是冷冷回道：“你知道什么？”

    楚望仙噗哧一笑道：“你可知道九尾妖狐之祖，涂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當年他可是天帝，可是他最后，仍舊是被眾仙背叛，他們聯(lián)手將涂山的身軀封印在此地，成為如今的青丘墟。”

    漣漪全身顫抖，瞪著楚望仙，她妖皇妃的氣勢，竟然無法維持。

    “其實，風因乎只不過延續(xù)著涂山的老路，萬古以來，無數(shù)仙人重復了一遍又一遍，不論是凡間的修士，還是無上的天帝，他們追求的東西，其實是一樣的。”

    短暫沉默后，楚望仙終于斬釘截鐵開口。

    “更強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此時此刻，蕓漪臉色蒼白，因為楚望仙的話語，她曾經(jīng)聽到妖皇風因乎提到過。

    “登上天帝之位的人，站在了最高點，茫茫四顧，他會滿足？停下腳步嗎？不會，所以各種可怕的事情就會發(fā)生。”

    “如果正常手段不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更長久的生命，那他就會嘗試各種偏激的手法，甚至化魔，化妖，化鬼，甚至以眾仙為祭品，直到怨恨遍布整個仙界，眾仙眼中，天帝不再是天帝，而是某種可怕的存在，這時候，天帝的天命也就到頭了。”

    這個宿命，纏繞在一代又一代的天帝身上，甚至連所謂的天外邪魔，或者西天諸佛，也無法解脫。

    楚望仙說完，盯著蕓漪問道：“如今你是不是可以說了，妖皇風因乎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令你恐懼的人。”

    “你休想套我的話，我是不會上你的當?shù)摹！笔|漪拒絕回答。

    楚望仙淺笑搖頭道：“蕓漪啊蕓漪！狐有九性，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九尾妖狐一族的族人。小時候你聰明絕頂，怎么現(xiàn)在越來越愚笨了。我是在套你的話嗎？你活了萬年，那你是如何延續(xù)生命的？你心里沒有數(shù)嗎？世間萬物，有得必有舍，你為了長久的生命，從妖皇風因乎手上得到，難道你自己沒有舍棄什么嗎？”

    蕓漪的臉色，慘白如紙，久久才緩過勁，冷冷開口道：“你想做什么？”

    楚望仙邁出了腳步，蕓漪看著背影，聽到了黑暗中的回音。

    “走吧，你不是不相信嗎？那來看看，你九尾妖狐一族的始祖，天帝，涂山，是怎么被眾仙殺死的。”

    咚咚！咚咚！

    蕓漪跟隨著楚望仙，突然按住了胸口。

    “看來你已經(jīng)感受到了九尾妖族一族始祖的血脈，血脈可以帶來力量，但也會帶來束縛，因為九尾妖狐一族，可以通過血脈，影響后裔。”楚望仙說完，笑了笑，又道：

    “我建議你，化為真正的妖軀，全力抵擋血脈的影響。”

    一聲呼嘯，雪白的九尾狐妖軀現(xiàn)身，纖細的四肢，紅色的狐眼，還有惑人的九尾，九尾妖狐形態(tài)的蕓漪竟然也是絕美之姿。

    踏！

    楚望仙竟然一步踏上了蕓漪的頭頂。

    “滾下來！”

    狐聲呼嘯，九尾狐的妖氣猛沖，其氣勢之強，幾乎刮起了毀滅星球的暴風。

    這楚望仙竟然不知道死活，站在她的頭上，妖皇妃的威嚴何在。

    “蕓漪，你覺得你自己很高貴嗎？當年，就算是妖皇風因乎，也曾經(jīng)跪在我的面前，成為我的坐騎，你覺得自己比他更高傲嗎？”楚望仙傲慢道。

    瞬息，安靜了。

    暴風停歇了。

    蕓漪低下了頭，妖皇風因乎也是從微末起步，若說有誰曾經(jīng)以妖皇風因乎為坐騎，那只有一人。

    天帝之上的存在，風族始祖，風燧人。

    緘默中，蕓漪邁步了。

    以無上境的手段，瞬息百里，何況在青丘墟之內(nèi)，轉(zhuǎn)眼間他們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里了？”

    在他們眼前，現(xiàn)出令人震驚的一幕。

    地面滿是白色的沙礫，宛如起伏的沙漠，但這些明顯不是沙子。每一顆都蘊含靈氣，這個白色的荒漠，簡直是靈氣的海洋。

    “這是仙人的骸骨？”

    “不錯，仙人的骸骨，要擊殺天帝，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非常巨大的。這些都是被涂山殺死的人。”

    放目遠眺。

    九柄貫天的長劍，垂直插在地上，宛如天柱。

    地面之上，是九只九尾狐的尸骸，每一句尸骸都被金色的鎖鏈鎖住。

    這九只九尾狐早已化為干尸，每一只都顯得極其痛苦。四肢掙扎，臨死的痛苦神色掛在臉上，一清二楚。

    “當年！”

    楚望仙面露痛苦道，幽幽開口：“你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禽獸尚且有親情之心，但是，天帝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就算食子又算什么。”

    “涂山為了獲得更長久的生命，使用了一種恐怖的手段。舍棄自己舊的的身體，竟然要占據(jù)自己的九個孩子新身體，而且祭品是成千上萬的妖族。”

    楚望仙攤開雙手，話語間充滿了冷酷無情。

    一代代天帝、包括風燧人，伏羲、女媧、東皇太一這些強者，無一逃脫這種宿命。為了追求更強的力量和更長久的生命，用了各種駭人聽聞的手段。

    這就是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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