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何智在空無空間中所看到的幾部《真仙傳》電影來看，那些天仙境界的大能幾乎都已經從某種程度上具備了類似于輪回空間的手段。
比如說，他們可以任意操控空間與時間，可以對隨意事物進行創造或者毀滅。而且，這些天仙在《真仙傳》電影里每一次出手或者露面，也幾乎都是驚鴻一瞥，從來不顯露真容。
對于絕大多數輪回者來說，他們都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畢竟只是一部電影嘛！無論他們究竟是來自于哪個世界，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之中，總都是有電影這種東西存在的。
而在這些輪回者看過的電影里，也不止一部會出現類似于導演故意在某些問題上“留白”，或者將某些事情說得不清不楚的狀況。
所以，這些輪回者看到《真仙傳》的時候，自然也覺得沒什么好多項的。
這無非就是《真仙傳》這部系列電影的導演、編劇們壓根就沒有想好天仙這玩意應該怎么編。換句話說，就是天仙這玩意在《真仙傳》里的地位太高，所以設定太難做，導演們干脆就不去挑戰這個難度，選擇了直接留下想象的余地給觀眾。
從常規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判斷。一部電影嘛！有什么可好奇怪的？然而，何智對此卻顯然有完全不同的觀點！
這些出現在空無空間之中的影視作品，每一部似乎都對應著一個不同的世界。這些世界在那些看電影的人眼中，似乎只是虛幻的。大多數輪回者也都是如此認為。他們都覺得，除了空無空間之外，所有的一切其他世界都只是虛幻——或者說僅僅只是建立在虛幻之上的真實。
就像是空無空間這個“神”創造了那個世界，面對只是為了讓他們這些輪回者進去冒險。他們進去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存在，他們離開了，那個世界便不存在了。
可是何智卻知道，真相并非如此！無論輪回者在與不在，至少《真仙傳》的世界始終都真實存在著！空無空間派出大量的輪回者進入這些世界，便是搜集這些世界的信息。它搜集的信息越詳盡，對一個世界的了解便越深。最終，空無空間便能通過一種超乎人類想象的方式，攥取整個世界的控制權。
所謂的“傳說度”，便可以看做是空無空間攥取世界的進度條。隨著空無空間擁有的“傳說度”不斷增加，它對一個世界的控制也會變得越來越嚴密。
《真仙傳》這個世界在空無空間里一直都有著大量的作品流傳。包括影視、小說、漫畫等等各種媒介，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向輪回者們描述著這個世界。
何智覺得，這些所有的作品，從某種意義上都可以看做是空無空間對《真仙傳》世界的了解。換言之，并不是因為有人憑空想象了這些作品，所以空無空間才創造出了《真仙傳》這樣一個世界。
恰恰相反，是《真仙傳》這樣一個世界首先存在，所以空無空間在通過無數種人類可以想象的或者無法想象的手段不斷對這個世界進行滲透、了解之后，才產生了這些作品。而這些作品本身的想象力源泉，便是來自于空無空間。
在空無空間里，絕大多數輪回者所誕生的世界，本身就是已經被空無空間所滲透的世界。或許空無空間并不能完全掌握那些輪回者所在的世界，但是它卻有足夠的力量將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在那些世界中散播出去。
也就是說，《真仙傳》這個世界在空無空間里有如此之多的作品存世，可以想象這個世界本身已經被空無空間滲透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說《真仙傳》世界已經被滲透成了一個篩子，似乎都并不夸張。
然而，即便是空無空間對《真仙傳》世界的滲透都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它卻依然不能清晰的描述出《真仙傳》世界中那些天仙大能們的真實面貌。
這本身也同樣說明了那些天仙大能們的力量！就連空無空間這樣處于更高層次的存在，依舊對他們充滿忌憚。而出現在何智眼前的“九天玄女”，明顯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她距離能夠讓空無空間感到忌憚的高度，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位九天玄女端坐在她以幻境構造的宮殿之中，幽幽的看著何智。何智也毫無畏懼的打量著這位九天玄女。當然，何智所看的并不是對方的相貌，而是通過“靈視”之法試圖辨別對方的修為。同時，何智還在不斷與謙牧劍進行著溝通。
謙牧劍自身的層次要遠遠高于何智。作為一名劍修，何智與謙牧劍現在已經可以算作是一體。所以，何智完全可以通過謙牧劍的力量，來觀察對方。以謙牧劍目前的實力，只要對方不是真仙以上的層次，都無法在謙牧劍面前藏匿。
“怎么樣，你察覺出來她是什么修為沒有？”在何智的識海之中，何智正在向謙牧劍的神念問道。
“這個女人的修為很是奇怪……她明明只有靈境中期的修為，可身上卻有金丹氣息。而且，她甚至還有點已經渡過劫，神魂之力轉化純陽的感覺……真是奇怪！只是這樣的修為，怎么可能過的了雷劫？”謙牧劍在觀察了這位九天玄女一番之后，也是嘖嘖稱奇。
“或許是這個世界修行的方法與我們不同吧。”何智想了想說道。
“那只能說他們走錯路了。”謙牧劍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北岳劍宗和其他諸多仙門也算是探索過諸天萬界。但凡是能夠走到天仙境界，乃至于更高的，基本上修行之路都是大同小異。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會有所不同，但是金丹之后，幾乎全都是一模一樣。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靈境不像靈境，金丹不像金丹的，只怕是想要突破那一層界限，達到真仙之境都很難了。”
“嗯……”何智在這方面所知不多，自然不會與謙牧劍爭論。他點點頭，接受了謙牧劍的觀點。
而那位九天玄女在與何智對峙了片刻之后，終究是坐不住了。她主動現身，將何智攝入此間，可不是為了與何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你本是同道中人，為什么要助紂為虐？”很快，九天玄女便再次幽幽的嘆息一聲，主動對何智問道。
“助紂為虐……”何智仔細咀嚼著九天玄女所說的這四個字，“你似乎知道我是什么人。”片刻之后，何智抬起頭來對九天玄女問道。
“我自然知道。”九天玄女皺眉說道，“那天外邪魔想要侵入這一方凈土，已經不知道嘗試過多少輪回了。你不是它麾下第一個進入這一方凈土的幫兇，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不過，你與那天外邪魔的其他幫兇不同。你身上所修之道，并非來源于那天外邪魔！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見你一面。只想問你，你既同是修道人，為何要助紂為虐？”
“你所說的天外邪魔……你知道它在這個世界里做過些什么事？”何智注視著這位九天玄女，神色愈發鄭重起來。
何智能聽得出來，這位九天玄女是真的知道一些真相！她知道空無空間的存在！甚至她用上了“輪回”這個詞，明顯就是知道空無空間并不僅僅只是入侵了這個世界一次！而是無數次的入侵這個世界。從林沖雪夜上梁山開始之后的若干年時間，空無空間一次又一次的干擾這個時空，就像是在一個輪回之中不斷的試探。
九天玄女聽到何智的問題，不由露出嘲諷的神色：“當然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以你的修為，應該不可能察覺到它才對！還有，你能分辨它的氣息？你是怎么做到的？”何智連聲問道。
當然，在詢問九天玄女的時候，何智仍然十分警惕。他并沒有主動說出空無空間的名字，而僅僅只是以“它”來指代。同時，何智也沒有主動暴露任何與空無空間有關的訊息。
從九天玄女的修為上來看，她應該完全沒有與空無空間對抗的能力！所以何智完全不知道她把自己拖入這個幻境，然后主動現身的底氣在哪里！
她難道真的覺得，這樣一個幻境就能阻擋住空無空間的窺探不成？
“我們自然有辦法。還有，今日我來見你，卻不是想聽你問東問西的。”九天玄女沒有回答何智的問題，反倒是對他輕聲呵斥道，“我只問你，你既是玄門道友，可愿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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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暗投明？”何智愈發詫異和警惕了，“你們想要做什么？”
所謂的棄暗投明，聽起來好像僅僅只是離開空無空間，投奔到九天玄女他們這邊而已。但是何智好歹也曾經是從商場中搏殺出來的，可不會如此天真的以為，對方就僅僅只是想要讓他離開空無空間就算完了！
這位九天玄女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勸說自己“棄暗投明”，絕對是想要對空無空間下手了！
很明顯，空無空間最近在這個世界的進展，讓這些原本隱世避禍的“仙人”們坐不住了！先前發生在江州城外的那場戰斗，很可能也就是這些仙人們暗中干預的結果。但是這些“仙人”與空無空間的暗中博弈顯然是敗了。
“我們要驅逐天外邪魔，不能讓它繼續污穢這一方世界了！”九天玄女站起身來，充滿憤怒的說道。
“你憑什么與你所說的天外邪魔抗衡？如果你們真的有這個能力與他戰斗，那又何必要一直東躲西藏的躲到現在？”
“那是因為以往時機未到，可現在你身上卻有能戰勝它的鑰匙！”九天玄女指著何智，再次用激動的語氣說道。
“鑰匙？什么鑰匙？”何智下意識的以為，九天玄女所知的是乾坤殿，一時間也有些緊張起來。
然而，就在何智剛剛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看到九天玄女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緊接著就顯出極為慌亂的模樣。
隨后，何智便看到整個空間在一瞬間就破碎了。在整個空間破碎之前，何智只聽見仿佛從冥冥之中傳來一聲嘆息：“九天，你太沖動了。”
幻境在一瞬間破滅，何智下一刻便恢復了神智。他立刻看到，自己依舊站在那座荒棄的破廟之中。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宛若一場夢境。
如果將何智換成宋江，大約就會以為自己僅僅只是做了一個遇仙的美夢。但何智卻很清楚，他剛才的的確確是見到了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只是可惜，何智到最后也沒能從對方口中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對方匆匆忙忙的逃走，恐怕是被空無空間發現了行蹤。
這些仙人們避世至今，只怕就是要躲避空無空間的追殺。對于空無空間來說，它想要徹底掌握這個世界，這些“仙人”便是最令人討厭的麻煩。
從一開始，空無空間放縱它手下的那些輪回者在這個世界中胡來，恐怕除了探尋這個世界的各種信息，增加掌握這個世界的進度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逼得這些仙人們現身！只要除去了這些仙人，這個世界便再也沒有了能夠阻礙空無空間的力量。
現在看起來，空無空間似乎是已經很接近成功了。它甚至都已經逼得這些仙人之中的一部分人無法繼續避世隱居下去，不得不跳出來準備跟它作對。
而對于空無空間來說，它不怕這些仙人們與它為敵。那些仙人們做的越多，便越會暴露出自身的存在，也就越容易被它找到！
不知道那位九天玄女究竟被空無空間察覺了多少跟腳，能不能逃出空無空間的追索。何智暗嘆一聲，心里隱隱還為那位九天玄女有些擔心。
不知道那位九天玄女究竟被空無空間察覺了多少跟腳，能不能逃出空無空間的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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