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玥兒很內(nèi)疚。
盡管萬劍宗取消休息時間是誰也無法預(yù)料到的狀況,但魏玥兒依然覺得,讓何智落到如此窘境是自己的錯。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過任性了?一直逼著何智全力與自己交手。
魏玥兒低下頭去,甚至都不敢看何智一眼。
“放心吧,我沒事。”何智卻是對魏玥兒笑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是……”魏玥兒眼眶紅紅的。
或許何智本身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通過萬劍宗的這場選拔賽,但是魏玥兒卻不知道這一。在之前的幾天里,魏玥兒所見所聞的,都是其他散修少年們對于萬劍宗的憧憬。
雖魏玥兒并沒有跟其他的散修少年們多做接觸,但是她在冷眼旁觀的時候,也能看出這場選拔對于眾人的意義。
那些散修少年們在談?wù)摰臅r候,無論是不是對選拔充滿自信,但是能聽得出來,至少他們每個人都對通過選拔進(jìn)入萬劍宗充滿了渴望!
既然那些散修少年都是如此,那何智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管何智之前究竟是怎么,他終究還是一介散修——對于何智的身份,魏玥兒可是不會生出其他人那樣的誤解。
在與何智相識以來,魏玥兒不止一次的向何智詢問過他的來歷。但是何智卻從來沒有提起過他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魏玥兒相信,何智在這方面應(yīng)該不會騙她。而且,從何智對于修真界了解的情況,魏玥兒也更相信何智就是一個普通的散修。
對于一名散修來,進(jìn)入萬劍宗始終是無上的榮譽(yù),充滿了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如果何智真的因為今天自己的任性而導(dǎo)致他在選拔中失敗,魏玥兒簡直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對他。
“呵呵……你就不用替我擔(dān)心了。就算是我在選拔中落選了,也不是你的錯。”何智依舊笑呵呵的對魏玥兒著。
他這番話可不僅僅是開導(dǎo)魏玥兒才這么,而是何智真心的這么認(rèn)為。事實上,就算是魏玥兒在剛才沒有纏著何智要全力戰(zhàn)斗,何智能夠躲過魏玥兒這一場,他也不認(rèn)為自己今天就能順風(fēng)順?biāo)耐ㄟ^這一場選拔。
既然金天宏已經(jīng)決定撕破臉皮出手了,那么就算魏玥兒不出手,在后面也還有四五名摩拳擦掌的散修少年呢!他們也一樣會逼著何智全力以赴的交戰(zhàn)。
而且,與魏玥兒不同,他們?nèi)羰窃趹?zhàn)斗中突然覓得剛才那樣的良機(jī),恐怕是不會像魏玥兒一樣對何智留手的。
這樣想來,何智倒是覺得自己頗為幸運(yùn)。剛好在金天宏決定不再顧忌顏面的時候,碰上了魏玥兒。想到這里,何智不由再次轉(zhuǎn)頭向著那高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們?nèi)f劍宗的內(nèi)門選拔,就是這樣‘公平’的嗎?”何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嘲弄,他相信高臺上的金天宏也看到了。
既然金天宏都已經(jīng)直接對自己出手了,何智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何智的目光,看到的人自然不僅僅是金天宏一個。在金天宏身邊,另外幾名萬劍宗的內(nèi)門弟子也同樣看到了何智的眼神。
幾名萬劍宗內(nèi)門弟子只是一瞬間便被激怒了。
“喲呵!金師兄,這子還敢挑釁!”幾名萬劍宗內(nèi)門弟子眉毛一挑,都義憤填膺的向著金天宏嚷嚷起來,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下去給何智一頓教訓(xùn)的樣子。
“呵呵,只不過是敗犬的遠(yuǎn)吠罷了。不用管他。他剛才已經(jīng)輸了一局,后面會接著輸下去的。等到他后面三局皆敗,被淘汰出內(nèi)門選拔的時候,他再做出什么樣的姿態(tài),也都是丑而已。”金天宏在這個時候,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對自己的兩名師弟笑著,反倒是安撫起兩人的情緒。
金天宏自然是自信的。他剛才對于何智的騷擾——其實都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騷擾了。在剛才的那一擊中,金天宏是實實在在的向何智發(fā)起了攻擊。
雖然他很微妙的利用了規(guī)則,并沒有讓自己的魂力真正接觸到何智,或者對何智造成傷害,但是那近在咫尺的攻擊,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種全力進(jìn)攻的姿態(tài)。
金天宏的那一招,幾乎就等于是在問何智:你敢無視我嗎?你敢賭,我不會真的對你出手嗎?
“他不敢的。”金天宏篤定的想著。因為金天宏將自己代入到何智的位置,設(shè)身處地的去想了一下。
如果是他站在何智的位置,闖入了北岳劍宗的核心區(qū)域,面對著北岳劍宗內(nèi)門弟子的魂力襲擊,他敢賭對面真的不會對自己下手?
不!絕不會!或許這些名門大派的顏面的確重要,但是每一名弟子的想法,誰又能摸得透?或許對方的確會顧及到門派的顏面,不肯真的出手置自己于死地。可是,誰又能知道,對面會不會突然被激怒了,就真的不管不顧的出手了呢?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對面就算真的出手將自己殺了,他所受到的懲罰又能有多少?最多無非就是丟了宗門顏面,象征性的去面壁思過一兩年罷了!而自己呢?那可是生命的代價!
這賭注太大,可收益卻太!金天宏無論怎么想,都覺得何智是絕對不會賭的!
所以,金天宏十分篤定,既然他剛才對何智出手的舉動成功了一次,那么他接下來就還會成功第二次,第三次!
金天宏微笑著,視線也同樣向何智看去,目光中透出的則是十足的自信。
何智與金天宏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隨后兩人幾乎同時收回了視線。
因為雙方都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的打算,而接下來的一場選拔賽也已經(jīng)開始了。他們不需要再用目光交鋒,而是可以再次真刀真槍的較量一場。
這一次,何智的對手仍然是一位實力頗為不錯的散修少年。雖然這名散修少年的戰(zhàn)績和實力并沒有魏玥兒和霍公子、錢公子那樣的厲害,但他也同樣不是什么不堪一擊的魚腩。
而何智此刻的狀況,則是比之前與魏玥兒交手的時候差了不知道多少!
同時,何智剛才在魏玥兒手中的那一場實力,更是讓這些散修少年們看到了希望。這名散修少年在迎戰(zhàn)何智的時候,眼中始終都透著仿佛餓狼一樣的光芒。
這時候整場選拔賽都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這最后收官的三場戰(zhàn)斗,每一場都有可能會成為決定命運(yùn)的戰(zhàn)斗。所以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拼命了。
那名修真少年沒有給何智留下絲毫的余地,從一開始就展開了仿佛搏命一般的攻擊。同時,金天宏的魂力攻擊也在戰(zhàn)斗開始的第一時間就到來了。
左肩受傷的何智沒有絲毫恢復(fù)的機(jī)會,只能勉強(qiáng)應(yīng)對著對手的攻擊。
而且,何智受傷的左臂似乎還受到了不的影響,在戰(zhàn)斗中似乎始終動彈不得。
那名修真少年與何智交手了幾招之后,就明顯是看出了何智左臂的破綻,便開始著力強(qiáng)攻。
何智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那少年的幾招攻勢,看上去已經(jīng)是狼狽不堪。而就在這個時候,金天宏又一次出招了。
同樣的,金天宏還是選擇了一個最讓何智難以招架的時機(jī)——當(dāng)金天宏出手的時候,何智本身才剛剛躲過那少年的一招攻勢,身體還在半空中,幾乎處于一個無法發(fā)力的狀態(tài)。
而金天宏的攻勢便在這個時刻到來,一道魂力依舊如同出膛的子彈,向著何智筆直的射來。
半空中的何智也正如金天宏所預(yù)料的一樣,不敢賭金天宏絕不會對他下手。他在半空中用僅有的力量扭動了一下身體,剛好躲過金天宏那一道魂力的攻擊。
不過,這也將何智原本積蓄的力量完全耗盡,失去了力量憑依的何智在半空中完全變成了一個靶子。
而何智對面的那名散修少年自然是大為驚喜。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何智會在半空中詭異的扭動了一下,但是他卻明顯能看出,何智剛才的那一個扭動讓他失去了重心,而且將他左臂的弱完全暴露了出來!
那名散修少年可不是魏玥兒,一心想著要跟何智進(jìn)行一場公平公正的較量。他此刻所想的,就是要贏而已!
而且,戰(zhàn)勝何智對他來,可是無上的榮耀。當(dāng)機(jī)會真正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這名散修少年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都涌到了頭,他幾乎是欣喜若狂的猛然一劍刺出,直斬向何智的左肩。
然而,讓這名散修少年甚至金天宏都大吃一驚的是,原本在半空中看似已經(jīng)無能為力的何智在這時候,卻突然再次動了一下!
的確,半空中的何智已經(jīng)沒有了再次移動身體的力量,但是何智這時候本身的左臂卻恰好是正對著那散修少年刺出的長劍。
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何智一直沒有挪動過自己的左臂,就好像他收了重傷,左臂無法行動了一般。可是在這一刻,何智卻仿佛突然恢復(fù)了一般!他的左臂突然揮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準(zhǔn)確無誤的將那名散修少年的長劍一把捏在手中。
上當(dāng)了!金天宏和那名散修少年幾乎是同時在心中浮現(xiàn)出這三個字。
當(dāng)然,這兩人的心情還是有著微妙的不同。金天宏是又驚又怒,而那名散修少年則是在驚怒之中還帶著驚恐。
他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因為心中篤定何智的左臂無法動彈,所以壓根就沒有給自己留下什么余地。而何智的這一招翻天手本身則是又急又快,所以那散修少年壓根就沒有做出絲毫反應(yīng)。
捉住對手的長劍之后,何智更是沒有絲毫猶豫,握住長劍的左手一扭,一揮,便將那散修少年的長劍直接從他手中奪了下來。
“嘁!”那名散修少年雖然知道自己中了何智的圈套,但是他又怎么肯就此認(rèn)輸?即便是垂死掙扎,他也照樣要掙扎一下。
所以在長劍脫手之前,那散修少年還拼了命的將長劍轉(zhuǎn)動,想要從何智手中掙脫。
經(jīng)過前面的連場大戰(zhàn),尤其是在與魏玥兒的一戰(zhàn)中左臂受傷,對何智終究不是沒有影響。在正常情況下,對面上了這樣的當(dāng),長劍直接被何智用翻天手抓住,他別是掙扎了,可能在何智接觸到他長劍的剎那,就已經(jīng)直接被何智透過長劍傳遞過去的法力給震退了。
可是現(xiàn)在,那名散修少年的掙扎,卻觸動了何智的傷口,讓何智也捏不住他的長劍。在一番爭奪之后,長劍脫手飛出,無論是何智還是那散修少年都沒有能控制住。
當(dāng)然,盡管何智沒能控制住長劍,但對他來這仍舊是一場毋庸置疑的勝利——他畢竟擊飛了對手的兵器。
那名散修少年輸?shù)倪有些不服。他憤憤不平的看著何智的左手——在剛才的爭奪中,他的掙扎不但觸動了何智左肩的傷勢,還讓長劍割傷了何智的左手。
此時何智左臂上已經(jīng)是沾滿血跡,整個衣袖都被染紅了。血液順著何智的指間一滴一滴落下,讓何智的狀況看上去顯得異常慘烈。
或許我現(xiàn)在空手上去也能贏他?那少年腦海中甚至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不過,看看何智尚算完好的右手,那散修少年終究還是沒敢再對何智出手。畢竟他本身是專精劍法的修士,一身的本事有八成都在劍上。沒了長劍,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再對何智出手。
向何智拱了拱手,那名散修少年主動認(rèn)輸,退出了兩人爭斗的圈子。
圈子里的何智也不由輕輕出了口氣。剛才的那一招,何智也是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現(xiàn)在的何智真的就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如果那名散修少年真的有膽量沖上來出手,恐怕何智就真的要面對一場苦戰(zhàn)了。畢竟,何智要面對的對手可不僅僅是他一個!
不過,那散修少年選擇了放棄,卻給了何智喘息的機(jī)會。因為何智的這場比賽,本身的節(jié)奏也很快。所以在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時,斗技場上還有幾場戰(zhàn)斗正在進(jìn)行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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