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通過登機閘口，走上飛機，按著空姐的提示，來到自己的位置。他把行禮放在自己座位上的行禮架中，然后坐在座位上，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沒多久，飛機沖天而起。等飛機到了平穩的高度，張然解開安帶，打開自己的背包，從里面取了一維米爾的畫集，慢慢地翻看。

    維米爾是荷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他名作。維米爾是一位用光大師，尤其善用平側光。所謂平測光是指從眼睛保持垂直的9度角照射過來的光線，這樣的光線會使得被照射的人像表面五官的凹下與凸起部分都清晰可見，并且帶有投影。這樣的光打在房間內，照在人身上，會形成“遠中近”三個層次，畫面的空間感特別好。

    為什么有些導演明明拍的是電影，卻一股子電視劇味兒？其實很多時候就是用光不好，構圖不佳，電影的畫面缺乏縱深，缺乏立體感。真正優秀的導演往往在美術上是有造詣的，起碼要懂這個。

    “哥們兒，你是去洛杉磯吧？”這時，旁邊的一位伙子看著張然笑著問道。

    張然看了伙子一眼，二十來歲，戴著黑框眼鏡，應該是學生，微笑了頭：“是的！”。

    伙子沖張然伸出手，自己介紹道：“我叫白云飛！”

    張然和白云飛握了一下手：“我叫張然，很高興認識你！”。

    “你去洛杉磯是去旅游，還是讀書？”白云飛問道。

    “算是旅游吧，順便買東西。”張然沒有解釋自己的目的，倒不是要隱瞞什么，ae插件、特效素材普通人哪里聽得懂，“你應該是留學生吧，哪個學校的？”

    “ula的，就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到自己學校和專業白云飛有得意。

    張然沒想到白云飛跟自己是校友，他以前在ula也算風云人物，破事一堆，并不想提起，笑著道：“學校好，專業也好。現在互聯的寒冬正在過去，國內搜狐已經宣布盈利，接下來易、**會相繼宣布盈利，今后幾年中互聯企業會高速增長，學計算機真的大有前途！”

    白云飛一怔，看著張然，詫異地道：“沒想到你對互聯這么有信心，現在很多人還是對互聯的未來持悲觀態度，因為現在互聯企業除了廣告并沒有太好的盈利模式！”

    張然上一世做盜版視頻站，算是互聯行業的人，現在技術比他高的數不勝數，不過要對互聯未來發展趨勢的了解，勝過他的，真沒幾個。在這一上張然絕對自信，淡淡一笑：“其實互聯的盈利模式就是+1，就是電子商務、廣告和增值服務，電子商務這個不用，國內的阿里巴巴，國外的亞馬遜都是這種模式；賣廣告這個就更不用了，很多站都有廣告；增值服務的拓展空間最大，如果能把握住這塊，絕對可以成為互聯世界的一方諸侯！”

    白云飛覺得張然對互聯盈利太過樂觀：“增值服務可不容易做，6郵箱你知道吧？來有上千萬的流量，一宣布收費，驟降到幾十萬了，現在公司都快垮了！”

    6的衰落算是中國互聯歷史中的經典案例，張然相當清楚：“6是自己作死，郵箱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東西，雅虎、易、騰訊都在做，6郵箱并不是不可代替。對友來，我有易、騰訊的免費郵箱可以用，我干嘛用你的收費郵箱？把6的郵箱換成16的郵箱并不需要什么成，只需重新去注冊一個就是，多花時間對郵件進行搬遷。互聯商品要想收費必須要有兩個條件，第一，我付錢后能夠獲得在別處不能獲得的服務；第二轉換的成太高，換其他公司的產品代價太大，你根沒法換！”

    “這分析真是一針見血啊，直接到了關鍵！”白云飛對張然的分析相當佩服，這個人對互聯的認識比自己強多了，“對了，你不是+1嘛，那剩下的1是什么？”

    張然笑著道：“就是做個絡公司把自己炒起來，然后賣掉套現，現在這么做的少了，歷了互聯寒冬，投資人理性了很多，不像前兩年扯著互聯公司的旗子就能坑錢。”

    白云飛一怔，還真是這么回事，隨即笑著問道：“你在互聯企業工作吧，不知道是哪家公司？”

    張然擺手道：“不是，我是一名老師，在學校給學生上課，只不過平常喜歡上，對絡比較關注，算是絡愛好者吧！”

    “原來你是老師啊！老師挺好的，每年有寒暑假。”白云飛心中暗暗吃驚，一個老師對互聯有這么深的認識，簡直不可思議，果然應了那句話，高手在民間。張然太年輕，白云飛沒有往大學老師上想，問道，“對了，你是教初中，還是教高中？”

    張然自己是北電的老師，有些北電的學生都不信，更何況其他人，為了避免解釋，笑著道：“初中！”

    白云飛有崩潰，一個初中老師對互聯的認識竟然比自己這個計算機專業的還深，這什么世道啊，他有一種自己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的感覺。

    就在這時，在張然他們身后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女子盯著一個戴墨鏡的男子看了好一陣，終于叫了起來：“你是黃壘老師吧？你怎么也坐經濟艙啊？”

    “黃壘老師？哪呢？”

    “黃壘，你給我簽個名吧，我家都喜歡你！”

    “黃壘是誰？很有名嗎？”

    “就是《人間四月天》里演徐志摩那個！”

    ……

    黃壘心里有無奈，戴著墨鏡還是被認出來了，不過反正都被認出來了，再戴墨鏡也沒什么意義，他就把墨鏡摘了，沖前面的乘客笑了笑。

    張然聽到喊聲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是黃壘，旁邊坐著一個溫婉漂亮的女子，是黃壘的女朋友孫利，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利用國慶長假到洛杉磯旅行。聽李心悅黃壘比較摳門，看來是真的，這么大一明星竟然坐經濟艙。

    不過真的，黃壘和孫利真的很搭，兩人氣質比較接近，都是那種很溫和，很淡然的氣質，一看就是安靜過日子的人。

    張然想去打個招呼，剛站起來，又坐下了，別人是來過二人世界的，自己就別過去打攪人家了。

    難得遇上大明星，周圍的男女喜聞樂見，趕快拿筆拿讓黃壘簽名。

    黃壘為人和善，情商很高，自然不會對影迷甩臉子，接過筆和，很認真的給影迷簽名，要求合影的，他也沒有絲毫的不樂意，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

    “麻煩，讓我一下，我去要個簽名！”白云飛激動地打開包，拿出一支筆，一個筆記，站了起來。

    張然趕忙移開了一條通道，讓白云飛出去。

    很快，白云飛喜滋滋地拿著筆記回來，放進包里，神采飛揚地道：“沒想到能在飛機上遇到黃壘，運氣真好！”隨即，又有遺憾的道：“可惜沒帶相機，都沒能合張影。”

    張然笑道：“看來你挺喜歡黃壘的。”

    白云飛一幅粉絲的癡迷表情：“對，我特別喜歡他的氣質，其實他長得也不錯，但他不會讓人往外貌那兒多想，給人的感覺是儒雅，有修養，特別有氣度，總之就是特別文藝，特別有藝術范。”

    張然笑著了頭，記得有人過8后女文藝青年心中都有一個黃壘，沒想到男文藝青年也有，這是男女通吃的節奏啊！

    白云飛有話嘮，飛機上有了白云飛，原無聊的旅程就變得有趣多了，一會兒聊互聯，一會兒聊明星，時間過得飛快。

    當然，白云飛也不忘向張然傳授洛杉磯旅行的注意事項：“美國警察配有槍支，如果需要和警察溝通，在他們面前一定要按指示行動，如果聽到freeze，或者stp都是要求你立刻停止，千萬照做。不要有突然動作，尤其不要伸手到上衣內側口袋里掏東西，否則他們會認為你在掏槍，真的會開槍，打死人都沒事！如果溝通困難，可以告訴警察idn’tspeakenglish，他們會設法幫你解決。

    洛杉磯的白天和夜晚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白天是張揚奮進，夜晚是膽顫心，洛杉磯市區是犯罪率最嚴重的地區，好多人白天都不敢去溜達。洛杉磯地區下至16上至6的單身女性，一般天黑后都不會單獨出門，更不會去市區，否則第二天大街上某個垃圾桶就會多出一具裸尸！”

    大概經過了十時左右的飛行，終于到達美國，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

    張然提著行禮和白云飛邊邊向著出口走去，快到的時候，白云飛問道：“你去哪里？要是沒人接我送你一程！”。

    “不用，這邊我有朋友，他來接我了！”張然往出口那邊指了指。

    白云飛順著張然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白人，手里舉著個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漢字——張然。

    “那行！我電話你有，要是什么事給我打電話！”白云飛笑著對著張然揮了揮手，拖著拉桿箱向外面走去。

    “好，再見！”張然應了一聲，笑著向著拿著牌子的白人走去，那是他朋友尼爾－布洛姆坎普，幾個月沒見，這子好像胖了。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有人喊道：“張然，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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