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冷漠地看著季辰，用沒有絲毫感情地聲音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朝你扔椅子嗎？”
季辰已經(jīng)完傻了，目光幾乎不敢和張然的眼睛有任何的交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好可怕，好可怕！
張然見季辰不話，大吼一聲：“你他瑪聾了啊，我問你，知道我為什么朝你扔椅子嗎？”
季辰回過神來，驚恐地?fù)u頭：“我不知道，不知道。＠頂＠＠＠，”
張然快步走過去，盯著他的眼睛，大聲呵斥道：“我看著我的眼睛！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的節(jié)奏是慢了，還是快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季辰的心完亂了，機(jī)械地?fù)u著頭。
張然抬起右手，一巴掌扇在季辰的臉上，盯著他的眼睛怒不可遏地道：“你的節(jié)奏是慢了，還是快了？”
這一巴掌扇在季辰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在場所有學(xué)生，甚至連周正和李心悅心臟都是猛的一跳，他們簡直懷疑張然是在借機(jī)收拾季辰。
“我不知道！”張然的耳光收了力的，打得不是很疼，但季辰還是渾身打顫，感到了一股來自內(nèi)心的恐懼。
張然的神情太可怕了，從骨子里透著一股寒意，季辰簡直覺得張然想要?dú)⑺欠N潮水般的壓迫感讓他感到呼吸困難，整個人都快窒息了。
可怕，極度的可怕！
“行了，就到這里，這戲沒法演了！”張然喊了一聲，然后拍了拍手。
大家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該什么才好，只是感到自己手心都被汗水打濕了。
張然吐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情緒放松下來，笑容重新出現(xiàn)在臉上。他看了看場學(xué)生的表情，慢慢地道：“你們都，季辰演得怎么樣吧？”
學(xué)生們緊張的看著張然，都不敢開口話，他們都有被嚇到了。
張然笑著搖頭道：“剛才那是劇情節(jié)，難道你們以為我是在趁機(jī)收拾季辰？完了，傷心了，心碎了！難道在你們心中我就是這形象啊？哎，我這心啊，哇涼哇涼的！”
班上的學(xué)生被張然逗樂了，咯咯地笑起來，對嘛，這才是張老師！
張然見學(xué)生們放松下來，笑著道：趙珂，你來，季辰演得怎么樣？實(shí)話實(shí)！”
趙珂看看季辰，又看看張然，沉吟道：“不是太好，不過感情很真摯，看上去比較真實(shí)！”
其實(shí)學(xué)生的看法大多如此：“我覺得演得不好，季辰?jīng)]有演出人物應(yīng)有的狀態(tài)。”
“季辰完失控了！”
“我也覺得季辰演得不夠好，他沒有理解人物！”
……
季辰對班上同學(xué)的評價相當(dāng)不服，更不愿意放棄《我為歌狂》的機(jī)會，大聲叫道：“張老師，這不公平，你壓戲！”
“季辰，你一個表演系的學(xué)生，怎么出這種外行話來了？壓戲，什么叫壓戲？”張然見季辰這么，失望地?fù)u搖頭道，“我覺得我壓你戲是吧？行，換個人來和你演，曹炳坤和你熟，他總不會壓你戲吧！曹炳坤，你來演老師這個角色，和季辰演一遍！”
曹炳坤走到舞臺的中間，沖季辰了一下頭，準(zhǔn)備表演。
季辰深吸一口氣，大聲朗誦道：“奶奶娘！我雷某今天要罵娘！我的大炮就要萬炮轟鳴，我的鐵甲就要隆隆開進(jìn)！我的千軍萬馬正要去殺敵……”
……
表演結(jié)束，臺下的學(xué)生都輕輕地?fù)u頭。
兩人的表演都很糟糕，尤其是季辰，他拼命想要演好，但演得非常做作，完是在擠眉弄眼，典型的用力過猛。
張然目光掃視場，問道：“這場戲季辰演了兩遍，大家哪一遍演得好一。”
黃圣衣沉吟道：“我覺得第一遍好一些！”
張馨藝頭道：“我也覺得和張老師演的那一遍好一！”
賈奶亮也道：“我也這么覺得！”
不只是他們，除了季辰自己，其他人都認(rèn)為第一遍演得更好。
季辰有些傻眼了，第一遍自己的表演都已經(jīng)失控，而第二遍自己在很認(rèn)真的在演，為什么大家會認(rèn)為第一遍演得更好？
張然看著季辰，淡淡地問道：“現(xiàn)在你還認(rèn)為我在壓你的戲嗎？”
季辰低著頭不出話來。
張然看著班上的學(xué)生，微笑著道：“你們不是要跟我演戲嗎？誰來？好，張馨藝！”
表演開始。
整個過程一模一樣，同樣的對白，同樣的表演。
雖然大家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但張然將椅子扔向張馨藝的時候，班上的學(xué)生還是嚇到了。
緊接著，張然抬起右手，一巴掌扇在張馨藝的臉上，盯著她的眼睛怒不可遏道：“你的節(jié)奏是慢了，還是快了？”
張然的耳光收了力，不是很疼，但張馨藝還是驚呆了，瞳孔脹大，臉頰肌肉顫動，雙手松開又握緊。
她的嘴巴蠕動，想要話，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張馨藝的臉色憋得通紅，好一會兒，才哭喪著臉道：“張老師，我忘詞了。”
“下一位。”張然叫道。
……
“張老師，你欺負(fù)人！”黃圣衣捂住自己的臉，淚眼迷蒙的抗議。巴掌打在臉上倒不疼，但張然的表情太兇了，簡直像要?dú)⑷耍粐樀搅恕?br />
“下一位。”張然喊道。
……
學(xué)生們一個個上場，包括來蹭課的王寶強(qiáng)都跟張然演了一遍，但能和張然把整場戲都演下來只有幾個，其他人都被張然的氣勢所震懾，不是不出話來，就是忘了臺詞。
張然目光看著班同學(xué)，一字一頓地道：“剛才你們的表演，有三四個同學(xué)的勉強(qiáng)能看，但及格的一個都沒有！”
如石破天驚，引發(fā)場嘩然，頃刻間炸開
沒一個及格？
這太夸張了吧！
班同學(xué)的嘴巴都張大了，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整個1級科班，沒有一個人合格！
張然看著季辰，又看著班學(xué)生，問道：“剛才季辰演了兩遍，第一遍失控了，第二遍完整的演了出來，為什么大家認(rèn)為他第一遍演得更好？”
“第一遍看起來比較真實(shí)，第二遍看起來太浮夸了！”
“張老師，你不是過要真聽、真看、真感受嘛！季辰第一遍演得很真實(shí)！”
張然頭道：“的沒錯，季辰第一遍演得很真實(shí)。季辰和我演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我的情緒，懷疑我是在借演戲發(fā)飆，他真的在害怕，內(nèi)心惶恐，不知道該怎么辦，顯得很無助，在這一上，跟要演的角色非常接近；而第二遍和曹炳坤演，他知道是在演戲，雖然他很努力的在去演，但他演不出人物內(nèi)心的狀態(tài)，因此整個表演流于表皮，抓不住人。”
班上的學(xué)生都暗暗頭，他們和張然演的時候也感覺到了那種壓力，都被嚇到了，能體會季辰的感受。
張然繼續(xù)道：“現(xiàn)在電視劇來多，但讓觀眾稱道的電視劇來少，很多觀眾都反應(yīng)現(xiàn)在的電視劇演員演技爛，演戲不走心！下面我就講一講，演戲?yàn)槭裁床蛔咝牡膯栴}！因?yàn)樗麄儯銈冊谘輵虻臅r候往往是在演結(jié)果，沒有演過程。我們已經(jīng)學(xué)了行動的三要素，學(xué)了開掘規(guī)定情境，今天我們就來學(xué)行動的過程。行動的過程，又叫行動的鏈條，簡單的講就是感受、判斷、行動，這樣一個過程。”
到這里，張然目光在臺下一掃，落在了王洛丹的身上，招手道：“王洛丹，你過來！”
王洛丹見張然叫自己，走了過來，問道：“怎么了，張老師？”
張然沒有話，彎起手指，在王洛丹的額頭用力一彈。
王洛丹“哎喲”一聲，揉揉自己的額頭，看著張然，狐疑地問道：“張老師，你干嘛打我呀？”
張然沖王洛丹一笑，隨即向班解釋道：“行動的鏈條是感受、判斷、行動，就拿我彈王洛丹的腦袋來，她首先是感覺到我彈她這個動作，感覺到疼；然后她在心里想，張老師為什么會敲我的腦袋呀，是不是我沒演好呀？這個心理過程就是判斷；在判斷之后才是行動，王洛丹就問我，張老師，你干嘛打我呀？感受、判斷、行動，這就是行動的鏈條！”
班上的學(xué)生恍然大悟。
王洛丹這才知道張然是拿自己舉例子，揉著腦袋抗議道：“張老師，下次你拿其他人舉例吧，我都快被你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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