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成員迅就位,拍攝重新開始。√
鏡頭中,各系的師兄師姐喊著口號,招呼著新來的同學(xué)。各個系的攤位前,報道的學(xué)生和家長擠得密密麻麻。
曹炳坤剛來到報名點,黃圣衣還沒話,張然就叫停了:“停停停,那位美女,對就是你,不要盯著攝影機看。除非是騎軸鏡頭,正常情況下是不能盯著攝影機看的,這是演戲的大忌,記住了啊!”
女生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知道了,導(dǎo)演!”
拍攝重新開始。不過張然很快又喊停:“季辰,你的表演還要再收一點,還是有點過!話的時候不要用技巧,不要用有修飾性的表達方式,我不要抑揚頓挫。我們這不是話劇,要生活化!其他人也是,聽清楚了,話的時候不準(zhǔn)用技巧!”
“停停停,這次好多了,但還有一點,我們再來一遍!”
“錄音桿剛才入鏡了,再來一遍!”
“停!”張然喊了停,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都被“停”怕了。
張然將剛才拍攝的畫面調(diào)出來看了看,覺得非常滿意,拍了拍手笑道:“這次演得不錯,沒有什么問題!攝影、錄音有問題沒有?”
丁勝沖張然點頭:“沒有問題!”
張然大聲宣布:“這個鏡頭過了,下一個鏡頭準(zhǔn)備!”
接下來的拍攝非常順利,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時間很快到了11點半,已經(jīng)是頂光時間,這個時間的光線不適合拍攝,張然宣布休息,準(zhǔn)備吃中午飯。
頂光時間是太陽在頭頂六十度到九十度范圍內(nèi)的時間段,大概是上午11點3分到下午1點3分。這段時間段太陽幾乎同地面垂直,光照強烈,受光部分和陰暗部分的層次和質(zhì)感不容易表現(xiàn),尤其是人面部的陰影特別難處理,這個時間段劇組往往就是安排大家吃飯和休息。
下午1點半,劇組的保姆車將陳道名載到了廈大。上午沒有他的戲,參加完開機時儀式他就回賓館了。劇組的成員都是如此,沒戲的時候都在賓館呆著,等到要拍戲的時候由劇組的車輛載到現(xiàn)場。
張然簡單給陳道名講了一下走位的情況,又對賈奶亮他們這些學(xué)生的站位作了安排,然后簡單走了兩遍位,就讓大家去化妝。
很快演員化好妝,站在演區(qū),開始進行表演。
陳道名舉起一個鳥窩,問道:“這是什么?”
張子辰諂媚地道:“鳥窩,院長。”
陳道名繼續(xù)問道:“的窩?”
張子辰指了指鳥窩,道:“這只杜鵑的。”
“錯!”陳道名冷冷一笑,轉(zhuǎn)身走上臺階,“杜鵑從來不自己筑巢,它們都把蛋下在別的鳥窩里。入侵別人的家里后,它們怎么做?它們把別家的鳥蛋從窩里推下去!”到這里,他拿起鳥窩中的一個蛋,松開手指。
鳥蛋落在地上,出啪的脆響,在場的學(xué)生都是一震,能的感到了一種寒意。
陳道名看著眼前的學(xué)生們,冷冷地道:“競爭結(jié)束!它們生來就是殺手,這是天性——競爭或死亡!你們也像是杜鵑鳥!你們戰(zhàn)勝了其他對手,其他人就是你們推下去的蛋,你們最終來到了南大。記住,南大每年收到4萬份申請,而只有份通過——那就是你們。其他人呢?完蛋了,一堆破蛋。我兒子努力了3年想考進南大,每次都失敗了。”到這里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在陳道名的嚴(yán)重閃過:“各位,生活就是賽跑,如果你們跑得不快,你們就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我給你們個有趣的故事!”陳道名將別在胸口的一支鋼筆取下來,舉在手中,“這是一支太空筆,鋼筆,圓珠筆在太空都不管用,所以科學(xué)家耗資百萬明了這種筆,它可以以任意角度,在任何溫度,于零重力下書寫。曾經(jīng),我還是個學(xué)生的時候,我們研究所的主任叫來我,給我看了這支筆,他這是杰出的象征,我把它交給你,當(dāng)你遇上一個和你一樣杰出的學(xué)生時,你就把它傳給它。”
在場的學(xué)生都盯著陳道名手中的鋼筆,尤其是眼睛閃閃亮。
陳道名繼續(xù)道:“7年了,我一直在等這個學(xué)生出現(xiàn),但沒能如愿。這里有誰想努力贏得這支筆?”
在場的學(xué)生除了賈奶亮,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陳道名微微點頭:“好,把手放下!”
在場的學(xué)生將手放下,而賈奶亮卻舉起了手。
陳道名看了賈奶亮一眼,不快地道:“要我寫在布告欄上么?我,把手放下!”
賈奶亮帶著兩分笑意,又帶著幾分不解:“我有個問題。院長,如果鋼筆什么的在太空不管用,那宇航員為什么不用鉛筆寫字呢?這樣他們可以省下好幾百萬的?”
在場的學(xué)生都哈哈大笑起來,確實是這個道理,為什么不用鉛筆呢?
陳道名嘴巴張了張,神情有些尷尬,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么,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這個問題我以后再回答你。”完趕緊走出了鏡頭。
表演結(jié)束,現(xiàn)場響起一片掌聲。在場的學(xué)生和劇場成員都覺得陳道名演得棒極了,很有校長的氣勢!
不過張然卻輕輕搖頭,把陳道名叫了過來:“陳老師,寧不凡這個人物,先他是院長,要有院長的高傲、威嚴(yán),這點你肯定是演出來了。第二,這是一部喜劇片,人物需要有喜感,這一點我沒有看到。第三,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內(nèi)心是焦灼的,但你演出來的焦灼感太強,不夠內(nèi)斂。我們重來一遍!”
陳道名十分隨和:“我知道了!”
拍攝重新開始,張然叫道:“預(yù)備,開始!”
鏡頭中,陳道名將手中的鳥窩舉起……
“停,再來一條!”
“不行,再來一條!”
“停,再來一條!”
隨著一遍遍重拍在場工作人員神情都有點嚴(yán)峻,張婧初和1表的學(xué)生心都懸了起來,連續(xù)ng十次了,陳道名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這是陳道名啊,一上來就給他ng十條,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面?他會怎么想?會不會故意認(rèn)為是故意給他難堪?是故意給他下馬威?萬一他罷演怎么辦?其實這十遍明明都演得很好的,用不著那么精確吧?
丁勝有點忍不住,心提醒道:“導(dǎo)演,已經(jīng)十條了!”
張然不為所動:“那有怎么樣?不是我想要的效果,一百條也不行!”
丁勝有點無語,明明是你時間緊,現(xiàn)在要求還這么高!
張然抬頭看了看陳道名,現(xiàn)他臉色有點難看,像他這樣的大腕,敢一上來ng他十次的,國找不出幾個。不過張然也不在乎,你演出了我要的,我不管你是誰;你演不出我要的,我管是誰。
寧不凡這個角色很適合陳道名,但不是其他人不能演,馮遠(yuǎn)怔、王志紋都可以演。當(dāng)然,張然也相信以陳道名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會因為多次ng就鬧情緒,頂多心里有點不痛快。
張然從監(jiān)控器后面站起身來,來到陳道名面前,臉上帶著微笑:“陳老師,還是沒有演出喜感來。你還得找找寧不凡在哪,你還不是我要的寧不凡!”
陳道名顯得很無奈,這場戲拍了十遍,他換了十種演法,還是不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你也是教表演的,感覺這種東西是抽象的,這個很難演!”
導(dǎo)演跟演員講戲很忌諱講概念化的內(nèi)容,一定是具體的動作,該怎么走,怎么做。當(dāng)然也有例外,王家衛(wèi)講戲就是講感覺。張然笑了笑,道:“其實要過也可以過,但我還是希望在人物身上看到喜感。我也知道感覺這種東西很難找,但不急,只要把這種感覺找到,后面就好演了!”完,張然看著陳道名道:“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
陳道名嘆了口氣,搖頭道:“不用,這么幾個鏡頭還累不死!”
張然知道陳道名會這么,他是而已。
表演很快重新開始,不過臺詞沒幾句,張然再次喊了停。
再接著演,再接著喊停。
寧不凡開學(xué)演講這場戲直拍到天色變暗,還是沒有完成。
張然看了看時間,無奈地宣布:“今天就到這里,晚上大家再把劇情合計一下,爭取明天拍的更好一些。丁晟,安排大家收工。”
陳道名走過來問道:“還是不能過?”
張然點頭:“還是不行,喜感沒有出來,不是我要的寧不凡。不過沒辦法,必須把人物找到,不然就沒辦法往下拍!”
吃過晚飯,張婧初挽著李心悅出去逛街,張然了,要和陳道名討論角色,不希望打擾。兩人在外面逛了一圈,買了一堆零碎,慢慢往回走。
陳道名演技來就好,拿到《三個傻瓜》劇有半年了,人物早就爛熟于心。現(xiàn)在只是感覺沒有找準(zhǔn),討論角色肯定討論不了多久。
張婧初和李心悅剛走到張然的房間門口,房間里傳來聲脆響,像是杯子被摔了,兩人嚇了一跳。緊接著,陳道名那極有穿透力嗓音響起:“你還摔東西?摔東西只能明你心虛!誰規(guī)定喜劇片的人物就一定要有喜感,他怎么就不能是個正常人物了?為什么一定要忸怩作態(tài)?”
張婧初一怔,就要伸手去推門。李心悅一把拉住了她,沖她擺擺手,示意不要急,聽聽情況再。
張然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電影的導(dǎo)演,希望寧不凡這個人物身上有一種喜感。這個喜感和他身的悲劇是一個對應(yīng),這樣整個人物才顯得更加可悲。你不要演不出喜感就找借口,不要跟我講什么生活化,這是喜劇片,我就是要喜感!”
陳道名哈了一聲,冷笑道:“我演不出?我看你這導(dǎo)演水平真的很成問題,缺乏對人物深入的理解。寧不凡是個威嚴(yán)的校長,但又是一個可悲的父親,這樣一個人物你竟然讓我演出喜感,這根不符合邏輯。你讓我怎么演?”
張然也冷笑一聲:“我看你水平才真的很有問題,誰規(guī)定悲劇人物身上就不能有喜感了?演不出來就不要找借口。早知道你這個水平我就讓馮遠(yuǎn)怔來,他絕對不會像你這樣!”
啪的一聲,又有茶杯摔碎了。
張然得意的聲音響起:“你摔東西?摔東西只能明你心虛!”(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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