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睡不著的阿克納帝心中一團亂麻,他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來到窗臺上,看著沙漠之上的那一輪圓月,心中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
“千年神器”,這是這個國家的秘寶,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它是如何被制造出來的……獨眼的阿克納帝是現在唯一一位還在就任神官的第一代神官,而當時,“千年神器”的制造也是由他來主持進行的。
“千年神器”,是我國秘傳的“魔法大”當中所記載的神器,是其中“黑暗煉金術”一卷的精華所在……阿克納帝坐在了窗臺的一張石頭椅子上,冰冷的大理石能夠讓這位有著太多不堪回首的記憶的老者現在稍微冷靜一點地去回憶自己的過去,當年前往鑄造神器的神官、士兵當中,明明應該就只有我回來了……那個步驟,明明應該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才對啊……
阿克納帝之所以要鑄造“千年神器”,是為了應對腓尼基人的進攻。想當年,不肯再為法老王服務的腓尼基人叛亂,因為實現不知道腓尼基人居然準備了這么久,埃及的軍隊吃了大虧:腓尼基人的戰象部隊所向披靡,將埃及軍打得丟盔卸甲——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們距離埃及的王都都只有短短一個星期的路程了。
眼看國家就要不保,前代法老王阿克卡南只有將希望寄托在他的弟弟阿克納帝上,而阿克納帝的方法,就是制造“千年神器”。
神器?呵呵,神器……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千年眼”,阿克納帝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當年要讓這些神器誕生,他究竟做了什么,如果這是神器的話,那么神應當是嗜血的吧?
因為要鑄造成“千年神器”,就需要將大量的人類殺死,用他們的血、油甚至靈魂和黃金攪拌在一起,作為黑暗煉金術的原料,才能從冥界召喚出“千年神器”來。
是的,“召喚”出千年神器,而不是“鑄造”出!
這么多年了,只有阿克納帝一個人知道,“千年神器”根不是鑄造出來的,而是召喚出來的!當人類的血液混雜著靈魂流入法陣之后,冥土的大門打開了,出現在阿克納帝面前的就是放置著“千年神器”的石板……以及石板背后的一位強大的邪神!
當時,幸好這位邪神似乎受了傷,還沒有完恢復,所以阿克納帝及時給自己裝上了“千年眼”,用千年神器的力量驅離了邪神……當時,邪神那一句“我還會回來的”,這么多年以來他都一直忘不了。
神器……這個“神”是否就是指那位邪神呢?及時夜半的冷風吹過,也吹不散阿克納帝亂麻一般的心緒。他還記得當年,為了將能夠逆轉獲勝的神器完成,阿克納帝率軍來到了一個叫做“克雷艾爾那村”的地方,因為那里的有些村民經常會協助盜墓賊藏匿在村子里,甚至部分村民自己就是盜墓賊,這在重視墓葬的我國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我選擇了這里作為鑄造“千年神器”……
這是這么多年以來阿克納帝一直對自己的話,但是就在今天,看到噩夢里那白發少年正在做(形式上)完相同的事情時,阿克納帝方才猛然醒轉。
這些……都是自己騙自己的謊言!屠殺就是屠殺,即使是罪人,也至少需要一場審判才能取其性命!更何況,他為了保密不光殺死了村民,甚至將自己的士兵和追隨者們也都推進了那個萬人坑里……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還能算一位神官嗎?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即使蒼老,但看起來也很是干凈只有阿克納帝自己知道,這雙手沾染了多少鮮血……
阿克納帝心中的一道承重墻在今天似乎已經開始裂開了,從墻壁的背后,阿克納帝可以看到一張猙獰的臉正在對自己狂笑著!
我……
阿克納帝正在質疑自己的存在性的時候,突然,一道猛烈的能量開始在不遠處的王宮之中爆發了開來!
“這是……怎么回事?”阿克納帝抬頭一看,那個方向,是法老王寢宮!
“昂!”赤紅的龍神飛躍而起,盤旋在天際;而此時,另外一頭寒冰附身的恐龍則是從地面上抬起了頭,面對傳中的陰間之主,它居然敢抬頭咆哮?!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被凍傻了?
“好強大的精靈……這是法老王的幻神!”阿克納帝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還有那只是什么家伙?為什么以前沒見過?!”
阿克納帝看覺得這件事必須要盡快掌握消息,于是他向天空中吹了一聲口哨,隨后一個黑影一般的人就突然半跪在了阿克納帝的背后,他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就好像一尊雕塑。
“今天晚上,有誰去了法老王寢宮嗎?”阿克納帝嚴肅地問道——很顯然,他有著隨時能夠了解到法老王的生活的渠道,而且看他熟練的樣子,這條情報渠道顯然已經經營很久了。
“回阿克納帝大人,今天晚上,只有賽特大人前往寢宮見了法老王。”
黑衣男子沉著地回答道,可是平時無論什么情況都保持冷靜的阿克納帝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頓時呆住了。
“大人?大人?”看阿克納帝始終沒有指示,黑衣男子方才開始主動開口道:“有什么,需要人去辦的嗎?”
他已經感覺到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對,打算領個任務趕緊開溜——他可不想今天突然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而慘遭滅口。
“沒事,你下去吧……”阿克納帝揮了揮手,很快黑衣人就離開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今天晚上什么東西他看到了,什么東西他沒看到。
賽特……不應該啊?
“昂!”“吼!”
而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的“歐西里斯的天空龍”已經開始發動了攻擊:祂口中的“召雷彈”激射而出,打在了站在地上的“冰霜腕龍”的身上。而“冰霜腕龍”雖然皮糙肉厚,但卻完沒有辦法不去在意這一擊,它被轟得搖搖欲墜,但卻也沒有被動挨打,而是聚集身的寒冷力量吐出了一枚冰球,回敬在了陰間之主的身上!
那是賽特的精靈嗎?很強大……但是現在拿出來,太早了啊!當“冰霜腕龍”被攻擊之后,阿克納帝感覺簡直比打在自己身上還心疼,如果藏好這張牌,完可以……誒?
但就在阿克納帝認為兩者要打到死的時候,“冰霜腕龍”突然哀嚎一聲后消失了;同時陰間之主也回到了自己的國度,就好像這兩個家伙只是出來打著玩兒一般……
這樣的展開,讓阿克納帝更加奇怪了。
——————邪神的大災害——————
第二天的早上,當法老王來到大殿之中面對體臣子和神官們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以往站著六位大神官的地方,現在只站著五個人,其中最為鋒芒畢露的那位年輕神官在今天早上突然不見了!
但是,游戲的表情顯得很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般;直到游戲坐在了王座上,西蒙宣布讓大家開始發言之后,大神官阿克納帝這才有些疑惑地問道:“偉大的法老王,請問昨天晚上發生在您的寢宮的那場戰斗是什么情況?另外,請問你知道賽特去哪里了嗎?”
賽特不僅僅是公認主殺伐的千年神器“千年錫杖”的持有者,也是一位優秀的將軍,率領著埃及最為精銳的一支部隊,他突然消失不見往往意味著很多的東西。
其中阿克納帝是所有人當中最為緊張的——別人所不知道的是,賽特是他的親生兒子,同時阿克納帝也是上代法老王阿克卡南的弟弟,理論上來講,賽特也有繼承法老王之位的資質。
多年的運營加上賽特身的天賦,阿克納帝好不容易讓他的兒子成為了明面上最強的千年神器“千年錫杖”的持有者的同時,還讓賽特掌控了兵權,原只要等著時機成熟,賽特成為法老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上的事。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賽特突然獨自一人去找法老王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就失蹤了!這個消息對阿克納帝而言毫無疑問是晴天霹靂,在法老王剛剛繼位的第二天就出現了大神官出逃這種事,讓阿克納帝一直懸起來的心開始猛地收緊。
難道,賽特他已經和法老王……
為了避免上一代法老王,也就是阿克納帝的哥哥阿克卡南鏟除賽特這個能夠威脅到他兒子繼位的大/麻煩,阿克納帝從來都沒有對外宣稱自己是有后代這一事實;同時賽特也一直被認為是平民神官的代表,賽特的心里一直都認為自己的父親已經為了這個國家在戰場上光榮犧牲了。
也正是因此,阿克納帝在自己做計劃的時候一直如履薄冰,他一直最擔心的人,其實就是賽特自己!阿克納帝很擔心賽特會因為法老王阿克卡南一家的優待而發誓效忠于現任的法老王。
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就完了。
而今天早上賽特的失蹤,聯合他昨晚上對法老王的秘訪,以及那場詭異的精靈交戰,無論是這位年輕的法老王發現了什么從而提前使用精靈決斗處理掉了賽特;還是賽特已經在昨晚對法老王宣誓效忠然后互相切磋了一下雙方的精靈,今天則是前往去執行某個秘密任務,都對阿克納帝不利。
希望只是因為昨晚的戰斗而導致精神不振,或者生病了吧……阿克納帝心中祈禱著,同時用自己的獨眼專心致志地看著王座上的法老王。
“……”面對阿克納帝的詢問,以及大殿中看來的無數雙眼睛,游戲先是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后方才嘆了一口氣道:“賽特神官,因為受黑暗中的邪靈所誘惑而飽受折磨。昨夜,賽特神官實在無法忍耐邪靈低語的折磨之后前來找我尋求可破解之法;但在我使用‘千年積木’也無法破解的情況下,賽特神官突然瘋狂地攻擊了我……當然,最后他找回了一點自己的意識后,就選擇了自我放逐。”
“什么……自我放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論是神官團成員還是普通大臣貴族都是一臉驚訝——早就聽“千年錫杖”因為主攻殺伐的緣故容易將持有者逼瘋,但是誰都沒能想到那個那么強的賽特也會遭受此難!
“……”阿克納帝一言不發,沉默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法老王的話,他實際上并不完相信。
“這樣,昨天晚上的那只奇異惡魔,就是引誘賽特神官墮落的源泉咯?”愛西絲一臉不可思議地道:“這……賽特他怎么會……明明是那么強的他……”
“沒有人可以預知到自己的未來,愛西絲。”一旁的馬哈德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隨后道:“即使是你的‘千年首飾’,所看到的未來也不是完正確的,不是嗎?那只惡魔能夠和幻神戰斗而不落下風,這樣的存在……賽特怕是兇多吉少了……”
愛西絲不話了,她和其他的神官們一同誠摯地祈禱著,希望賽特能夠在這場自我放逐中找回自己。
而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游戲的心中其實有些覺得對不起這些神官們。
因為他想起了昨晚上海馬跟自己之間的對話:
——————回憶的秋千——————
“所以,游戲,這樣做不光可以讓我能夠有機會單獨行動,也能夠讓王城的軍隊和神官們緊張起來,便于以后調動,甚至運氣好的話,還能夠讓神官團中的那個定時炸彈自己跳出來,是一石三鳥之計。”
“想法是很好,但是你又該怎么讓所有人相信你是被‘惡魔’所控制了呢?”
“用一個比較厲害的決斗精靈代替一下,讓它和你的歐西里斯打一打,刷刷它的威嚴值,讓人們覺得它很厲害,然后它就可以擔任‘惡魔’的角色了。”
“原來如此,利用“召雷彈”削減攻擊力的特性來防止在這場戲中歐西里斯真的受損嗎?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這個等級的惡魔族怪獸啊?”
“誰一定要惡魔族了?忽悠忽悠三千年前的古人還不簡單?機械族恐龍族雷族在他們看來還不都一個樣嗎?反正都是不能理解的外形~”
“(扶額)海馬……我發現你最近節操降了不少啊?你是被誰傳染了嗎?”
(某只正在外界看戲的巫女:咳咳!)
——————回憶的秋千——————
“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王家之谷。”回憶完的游戲忍住笑,一正經地道:“我讓瑪娜陪他前往了,如果王家之谷的先祖和神靈們能原諒賽特,那他就能回來;如果不能,那么……今晚上,瑪娜會將‘千年錫杖’帶回來,還請……大家準備好葬禮的儀式。”
聽到法老王的最后一句話,氣氛一時間降至了冰點……
而此時,阿克納帝的身體顫抖著,似乎正在拼命忍耐著什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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