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人們總是認為,高塔距離蒼穹很近。
但實際上,和蒼穹的高度比起來,高塔距離蒼穹的距離,其實和地面相比近不了多少。
而站在高塔上的人,不光無法觸摸到蒼穹,還要感受高處帶來的無盡寒冷,更糟糕的是站在地上的人總是覺得,你在塔上離天更近,肯定能帶來最真實的有關那片蒼穹的消息。
有的人失望透頂,他們從塔上下來,給沒登過塔的人說塔上能看見天上虛無縹緲的“神”,他們靠著這些故事建立起了自己的“權威”但也有想當英雄的人選擇繼續修建更高的塔,或者直接飛上天空,看看那星辰大海。
但現實是無聊而絕望的,塔修的越高、翅膀飛得越高越能發現“天空”是無邊的,天上是沒有神的,“星辰大海”更是無限的空虛。
越來越多的人失望地退出了這場看似永無止境的冒險,極少數的人站到了最后。
他們的“塔”是最高的,他們的“翅膀”飛到了最遠的地方,他們的的確確知道了一點點眾生難以知道的密辛。
所以無數眾生認為他們到達了無法理解之地,無數眾生認為做出此等壯舉的他們征服了這片“天”。
于是眾生叫他們,“逆天者”。
但他們領悟到了多少?學會了多少?真的觸摸到“邊緣”了嗎?
這就只有“逆天者”們自己知道了。
傳說的暗之魔導師
奧佳歐:1000
站在眼前的少女的身體單薄的好像一張紙,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一般。
黑眼圈、時不時的咳嗽、虛浮的腳步無一不說明羅蕾萊是脆弱的,如果被奧佳歐一拳打在腰上,她可能會倒地不起。
但奧佳歐不是來和她打架的,而是要和她打牌無論是肌肉是發達還是身體消瘦,站在決斗場上就只有那么點基本分,就只有那么幾張卡。
“你輸了。”
羅蕾萊收回自己的決斗盤,看向對面的奧佳歐,她的眼神中并沒有失望或者欣喜等凡俗的情感,只像是了卻了一樁心愿一般。
“我”奧佳歐看著場上決斗怪獸的虛影消失,心中卻也不像以前那般不服輸,剛才那一局雖然短暫,但她的確是已經用出了所有的手段對手棋高了不知多少著,如同老叟戲頑童一般將她解決掉了。
和羅蕾萊一開始說的一樣,她的決斗已經很久沒有進步過了,換句話說她遇上了單靠她自己難以突破的“瓶頸”。
“如果用黎政那家伙的話來說的話,我這局是:連三流的決斗解說都不愿意報道的決斗。”
奧佳歐收回了自己的卡組,表情卻仍舊很是淡定在輸掉決斗、敗給羅蕾萊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腦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開始運轉了起來。
就好像丟失了幾十年的機械表,終于被主人從幾十層的被子、舊書還有廢報紙之類的東西下面翻了出來,然后校準時針、轉上發條,意外發現它居然還能走一般。
羅蕾萊轉過頭,用那雙行將就木的眼睛看著奧佳歐說:“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怎么樣無所謂,你為什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奧佳歐不解地問道:“你明明贏了決斗,你的卡組也在慶祝。”
“有嗎?”
“雖然有點突然,但我已經能感覺到了,你卡組的意志。”
奧佳歐的眼神越來越嚴肅,這是因為那種奇怪但卻不討厭的感覺正在隨著時間的推進而一步步擴大不知道這是不是黎政跟她說過很多遍的“決斗者之魂”的蘇醒,“贏了我這種等級的對手,也能讓他們這么高興嗎?”
“你已經用盡全力了。”羅蕾萊輕嘆一聲說:“你先攻,第一個回合,使用兩張六武之門和六武眾的團結召喚出了三體真六武眾紫炎,這是你現在的全力。”
“然后我蓋上了究極背水之陣還有神之宣告。”奧佳歐回憶道:“但是到了你的回合,我就發現我錯的離譜真六武眾紫炎針對的是魔法陷阱卡,但你卻幾乎都在使用怪獸效果。”
“當我看你召喚宣告者的神巫,發現你是儀式召喚卡組的時候,我還以為能靠著紫炎的效果將你的儀式魔法都無效掉,但沒想到那張儀式魔法居然可以從墓地里直接回收。”
“除了那張儀式魔法之外,愚蠢的埋葬、儀式的準備甚至還有電子緊急呼救!你用四張手牌強行解決了我全部的手段之后我本以為你也會元氣大傷,但沒有想到你能就靠著最后兩張手牌就召喚出一大群怪獸,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卡組龍輝巧,究竟是什么樣的卡組啊?”
回憶起之前決斗的流程,奧佳歐對現在的情況是越發的不解了,她指向了羅蕾萊身邊的卡組,一字一頓地說道:“然而,這樣的卡組,怎么會因為贏了我這個無名小卒就那么興奮呢?他們到底在高興些什么?你使用這樣比我強大得多的卡組,決斗經驗也比我豐富一百倍,你贏了明明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到底在高興什么?”
就好像三線球隊踢贏了一線球隊值得從球員到粉絲的每一個人慶祝、但一線球隊屠殺了十八線球隊根本就不值得說一句一樣,眼前從羅蕾萊卡組里傳來的喜悅之情,讓奧佳歐百思不得其解。
對面的羅蕾萊沉默少頃之后,眼神躲閃地開口道:“無論對手是什么等級的,勝利都是值得慶賀的。”
“你糊弄誰呢!”奧佳歐卻突然沖到了羅蕾萊的面前,將她提了起來不知道怎么的,將她提起來之后奧佳歐反而覺得她的身體軟軟的,有了一瞬間將羅蕾萊抱起來的沖動,“到底是為什么?!”
“”
羅蕾萊身后,隱藏在無人知道的亞空間里的無數無人機、機器人等智能機械在剛才都將能量充入了自己的武器之中它們本想在瞬間將威脅到羅蕾萊的奧佳歐從世界上蒸發,以它們的技術能做到火力全開還不傷到羅蕾萊一根毫毛但卻被羅蕾萊無聲叫停。
超古代的天才少女似乎在強忍著什么情緒一般,看向這位和自己長得一樣,但氣質卻完全不同的凡人。
她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廣場上,伸出白生生的食指,給奧佳歐指了看。
“這是音響兵器羅蕾萊?”
此時的音響兵器羅蕾萊”已經完全不是之前那簡約美觀的白色巨蛋形狀了,它的身上長滿了不可名狀的扭曲造物,如果忍住頭皮發麻的感覺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那些造物其實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武器,從“六武眾”的武士刀到“龍輝巧”的各種武器、各種長槍短炮,甚至概念上的武器都有,那丑陋的樣子完全就只是“兵器”而不是“音響兵器”,不像是一個融合了力與美的完美造物,倒像是一坨不可名狀造物的大雜燴。
如果黎政在這里,一定會說這玩意兒是“一個有密集恐懼癥的極端反戰主義者在熬夜看了四十四本克蘇魯小說之后夢到的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它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奧佳歐呆呆的看著在自己和羅蕾萊決斗之后就完全變樣了的“音響兵器羅蕾萊”,這讓人頭皮發麻的造物究竟是什么時候誕生的?為什么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盡管是我的造物,但我也不是完全的了解祂。”羅蕾萊走上前去,從自己的褲包里拿出了一根笛子。
嗯或許那不是笛子,因為造型和笛子不太一樣,或許是一種古代文明的樂器?
“我們決斗的刀光劍影,讓這孩子只學會了使用武力,這并不是它最完美的狀態。”調整了一下笛子之后羅蕾萊看向了奧佳歐,說:“你會跳舞嗎?”
“之前還不會的,不過被某個家伙拉去特訓過,說是什么我欠他的”奧佳歐扭扭捏捏表示自己會跳舞,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等等不對吧,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的卡組在慶祝呢。”
“你真要聽?我剛剛才想通,覺得說出來之后你會非常傷心的。”
“再傷心我也必須知道!”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這場決斗雖然對我而言很簡單,但卻很重要。”羅蕾萊淡然地說道:“贏下這場決斗,能讓我在這輩子再次入主音響兵器。他們看到我成功了,會開心也正常。”
“是了,你之前說過這是決定音響兵器歸屬者的決斗。”奧佳歐點頭說:“但是第二個問題,你為什么和你的卡組反應完全不一樣?”
“因為不甘心這場決斗本來只是走個過場,讓我輸給你,你入主音響兵器。”羅蕾萊看著遠處那已經扭曲成不可名狀的音響兵器嘆氣道:“我不過是上一代的余燼,實在不想再干這事了,這本應該是你的任務了才對。只是沒想到有人修改了咒術,讓音響兵器提前進入了半醒不醒的狀態。”
就算羅蕾萊不說,奧佳歐也能猜到她話里說的“有人”是哪位除了黎政,實在沒有誰有動機和實力干這事了。
“本來按照計劃,這段時間你的決斗者之魂和卡組,都應該伴隨著規則的改變、音響兵器的逐步蘇醒而出現一個極大的飛躍。”羅蕾萊咬著嘴唇,一步步地走進了奧佳歐。
本來還很淡定的羅蕾萊越說越激動現在她給奧佳歐的感覺就像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一般。
“但因為音響兵器提前進入了半醒不醒的狀態,你的靈魂世界就算在增長卻也第一時間選擇了壓制音響兵器而不是強化你自己那人非常狡猾,他新寫的咒術讓音響兵器的蘇醒程度永遠在安全線附近瘋狂試探,植入你腦子里的芯片不敢妄動,只能壓制住你自身的覺醒,空耗無數資源來備戰,去籌備一場永遠不可能發生的戰爭。”
“最后就導致了這個結果就算你已經拿出全力,我都沒法輸給你。”
奧佳歐:“”
雖然看樣子好像是把大麻煩丟給你了,但總感覺好火大啊奧佳歐有些頭疼,而且,黎政那家伙居然一直壓制著我的成長,每次都是剛有一點覺悟就在對練里用各種亂七八糟的卡組把我的信心打得粉碎,就是為了控制我的實力?讓我在這里即使拼盡全力都只能輸掉這場決斗?
奧佳歐想明白之后也是越想越氣了只聽說過學霸會在考試的時候控分,可沒聽說過老師會控制自己學生的分數,讓學生故意輸掉關鍵的比賽
羅蕾萊輕輕地走向了奧佳歐,湊到她的臉上,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和奧佳歐四目相對著。
奧佳歐正想問羅蕾萊怎么回事的時候,天才少女卻突然跌進她的懷里,嘴巴咬住她的肩膀,同時用鼻子貪婪地呼吸著奧佳歐發間的味道
“誒誒誒誒誒?!”這突然的展開讓奧佳歐徹底懵了,雖然她的力氣比羅蕾萊大得多,但此時完全懵逼的她只能任由羅蕾萊在她身上“索取”,毫無還手之力。
少頃,羅蕾萊從奧佳歐的懷中分開,還沒回過神的奧佳歐第一時間對上了羅蕾萊翻著淚花的雙眼。
“我真的好想可以休息一次,這一輩子,我真的好想切切實實地體驗一下這種生命的感覺。”
“哪怕最后因為身體機能的退化而死在一朵野花之下”
羅蕾萊的臉上淚花大滴大滴地掉了下來在嘗到了奧佳歐身上那充滿了生命活力的味道之后,她似乎終于繃不住了,她放棄了維持自己的“人設”,放棄了一開始就苦苦維持的神秘與冷靜,“好不容易拿回了身體,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還是我為什么”
奧佳歐看著眼前哭泣的天才少女,心中一軟道:“要不我”
“你不可以!”奧佳歐還沒開口,羅蕾萊就強勢地拒絕了奧佳歐,“你輸掉了決斗,無論這是天意還是某個惡劣家伙的安排,你都要好好活。”
“我我知道了。”
奧佳歐點頭。
羅蕾萊哭了沒一會兒,擦干了眼淚,她拿著手中的“笛子”對奧佳歐說:“就這樣吧,你能跳一支舞嗎?讓我告訴你音響兵器羅蕾萊究竟該是什么樣子的吧。”
“嗯。”奧佳歐點頭。
羅蕾萊將手中的笛子舉了起來,卻沒有吹它,而是把笛子放在虛空之中一扭
隨后空間裂開,一個龐大的機械造物匍匐在了山腳下論體積它比山丘還要龐大,但在“音響兵器羅蕾萊”的面前卻渺小的宛如巨人腳邊的石頭。
“那不是笛子?是鑰匙?”正打算起舞的奧佳歐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巨大機械:“而且那個東西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演奏團?上面什么樂器都有”
“用卡的名字的話,它叫做自奏圣樂管弦樂琴機械樂團,是我當年應付養母考核的作業之一。”羅蕾萊收好“笛子”,對奧佳歐莞爾一笑道:“我可沒說我會自己演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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