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中有一種魔鬼,專門和貪婪的人類簽訂契約,人類出賣自己骯臟的靈魂來滿足**,魔鬼收獲罪惡的靈魂來充實自己的實力。rg
肥碩的野豬賣給了縣城里的飯店,賣了5塊錢。翠手里攥著鈔票,眼睛都笑成一朵彎彎的月牙。
賣完野豬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夜里走山路不安,翠就帶著阿生住在了縣城里的姑姑家。
是縣城里,其實翠姑姑家也是個不大的院子,房間不夠,幸好是夏初,阿生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湊合一宿。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院角落里隱約傳來蛐蛐的鳴叫聲,月光如水,映著這個清冷溫潤的皎潔大地。
阿生仰躺在躺椅上,身上搭了個薄被子,愜意的享受此刻的寧靜。
仰頭凝望夜空中的星星,月色中的夜空萬里無云,大災(zāi)難時候的天空永遠充滿著顏色妖異的輻射云,透過云彩看月亮都是血色的。迷醉的沉浸在這對于后世來無比美妙的夜色里……
呼嘯的電磁沙塵暴瞬間籠罩整片天地,半空中的妖艷的輻射云被狂暴的沙子撕扯成碎片,吹到不知道這個天空的哪個角落。
漫天昏黃的蒼茫中,驟然迸發(fā)出一抹刺眼藍色,藍色堅挺的從地面升騰而起,穿破漫天黃沙,刺穿大氣層沖入宇宙,卻在剛要脫離地球的時候遇到了莫名的阻力,藍色光柱被扭曲、彎折,經(jīng)過一道好像看不到的墻之后,被不可思議的扭曲回來,又轟擊向大地。
透過漫漫的黃沙,影影綽綽看到藍光是從地上的一個機器放射出來的,晶瑩光柱照的周圍的一切都呈現(xiàn)一股妖藍,一道*的身影正決然的投入到藍色。
人影投入到藍色光柱的瞬間,倒轉(zhuǎn)而下的光柱猛然頓了一下,然后粗大的光柱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但是仍然堅定不移的轟擊那古怪的儀器上!
巨大的爆炸聲中,四溢的能量撕碎了周圍的一切活物,包括那個穿著防輻射服的蒼老身影……
“博士!”阿生從噩夢中驚醒,發(fā)覺自己依然躺在院的躺椅上,周圍的蛐蛐鳴叫頓了一下,又歡快的響了起來,好像完不受到阿生驚叫的影響,溫柔的月光依然鋪滿了整個世界。
一切如常。
阿生的臉色慘白,腦子里亂哄哄的,仿佛噩夢里的肆虐的爆炸炸到了大腦里,噩夢中情景歷歷在目,阿生明白,噩夢里的一切就是發(fā)生在自己從大災(zāi)難時代穿到現(xiàn)在的那一天。
博士被光柱造成的能量沖擊撕成了碎片……
無論是在末世,還是這個和平時代。
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了,也沒人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阿生從沒有像此刻一般感到如此的孤獨……
鎮(zhèn)的清晨是從一片淡淡的霧氣開始的。
陽光破開了晨霧,也喚醒了沉睡的人們。
趕早集的老人,上學(xué)的學(xué)生,匆匆忙忙的上班族,讓鎮(zhèn)眨眼間又變成鮮活的人間。
阿生和翠一早上就辭別翠的姑姑,兩個人推著空的車趕回山里,一路上翠都覺得阿生今天有點怪怪的,經(jīng)常莫名其妙的眼睛失去焦點,盯著不知何處在發(fā)呆。
“阿生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在躺椅上睡覺沒睡好?整個人看起來可沒精神了!”翠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翠,你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嗎?”
“還好啊,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除了窮了一點,其他都還好吧……”翠一臉詫異。
“如果有一天,忽然打仗了,整個大山都被炸彈徹底的毀了,出門都得穿特制的保護服,皮膚只要暴露在空氣中就會爛掉。野菜草藥都不能隨便吃了,山里的動物都變得嗜血可怕,到處吃人……沒有干凈的水,沒有能吃的食物,這樣的生活你覺得……怎么樣?”阿生心翼翼的問。
翠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樣人還能活著嗎?再,為什么要打仗呢?”
“那樣的生活是不是……很不好?”
“你是不是傻了?那哪是人過的日子,那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呢!”翠翻了個白眼。
阿生的眼神愈發(fā)的陰暗了。
那的確不是人過的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xiàn)在的生活,沒有輻射,沒有變異,沒有戰(zhàn)爭,沒有恐懼,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或喜或悲,或哀或樂,或奮斗,或頹然。
可以旅行、可以露營、可以在自然的晨風(fēng)中奔跑,可以張開雙手擁抱雨水、張開嘴巴大口呼吸。
這可能是最好的時代,豐富的物質(zhì)生活極大的滿足了人的訴求。
也可能是最壞的時代,不停發(fā)展的科技讓人類以區(qū)區(qū)凡人之身掌握了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枚引爆大災(zāi)難世界的導(dǎo)火索大伊萬可能已經(jīng)在建造中,懸掛在人類頭上的利劍已經(jīng)在打磨中,猙獰的惡魔開始張開嘴露出邪惡的微笑!
余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明白了博士把他送回來的意義。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的人類,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去找到那一切大恐怖源頭并且掐滅他的人,一個從末世回來的人類!
博士把自己送到這個時代,不是讓自己來享受這殘存的片刻的寧靜的。
身為一個戰(zhàn)士,身為一個人類戰(zhàn)士,身為一個從末世幸存歸來的人類戰(zhàn)士。
我要改變這一切!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翠,我可能要離開了。”想通了的阿生笑著道。
“去哪,你要回部隊了?”
阿生搖了搖頭:“我要到處走走看看,看看不同地方的人的生活,順便做好準(zhǔn)備,去做一件對我來很重要的事!”
翠似懂非懂:“那你以后還有機會回來看看嘛?”
余生笑了,笑得很開心,摸了摸翠的頭:“會回來的,事情辦成功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如果沒辦成……我估計也回不來了吧……
阿生蹲在門口,手里捧著一大碗面條西里呼嚕吃著正香,雖然沒有了味覺,但是食物經(jīng)過咀嚼順著食道滑進胃里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阿生已經(jīng)決定明天一早就走,翠在給阿生整理包裹,阿生打了一頭野豬之后,翠這兩年的學(xué)費都有了,心情正是歡快的時候,幾套舊衣服和各種干果將包裹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今天晚上天氣有點陰,星星和月亮都被云彩遮蔽起來,山里徐徐的冷風(fēng)從大山深處吹來,敞開的窗戶被吹的吱嘎吱嘎的作響。
落鳳山在黯淡的星光中顯露出黑黝黝的壯闊身形,落在阿生的眼里卻有一種莫名的心安,阿生在這個時代出現(xiàn)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里,那夜的夢境中也走遍了這處群山的角角落落,在這個時代來,這片青山綠水就是自己的故鄉(xiāng)。
夜已深沉,睡夢中的阿生眉頭一皺,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又來了。
脫離了**的束縛,在夜空中翱翔,從夜食歸來的山鼠身邊掠過,從宿鳥的上空飄過,從夜間捕食的孤狼頭頂掠過,從玉米地中穿行,在玉米拔節(jié)的咔咔聲中又直沖天際,沖破山間的薄霧,沖向璀璨的星空。
夜風(fēng)中的薄云懶散的飄蕩著,從薄云中穿過,好似穿過一層淡淡的薄霧。遠處縣城的燈光漸漸遠離,逐漸變成一堆閃爍的光點。
阿生頭也不回,無盡的夜空和滿天的繁星對此時的他充滿了莫名的吸引力。身不由己的向更高的蒼穹飛去……
驀然,一股乏力感充斥了飄在夜空中阿生的身,好像力量從身體中迅速的流逝,阿生的意識開始迷糊起來。
阿生眼看著自己的意識逐漸消失,卻又無從下手,正不知所措時,一股強大的不可抗拒的吸力從下方傳來,阿生的意識沒牢牢拉扯住,向下方的山間屋投去。
意識仿佛從深海處瞬間浮到海面上,又好似從高空極速墜落到地面,回歸到了身體里面,接收了**的控制權(quán),每一處神經(jīng)、每一個肌肉細胞的信息反饋到大腦中,阿生睜開眼,大口的喘著粗氣,那種魂將歸去的奇異感覺始終充斥心頭,揮之不去。
待呼吸平穩(wěn)了,困意已然消退,再也睡不著了,阿生無聊得盯著斑駁的屋頂發(fā)呆。
回到山里之后,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會有這種靈魂出竅的感覺,新奇卻又駭人。但是出了這片山林卻又再沒有這種情況了。
難道是因為我來到這個時代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阿生如是想。
之前問過翠,那天她確實是看到那里有奇怪藍色的光才過去看看的,而翠形容藍色的光的顏色特征,正是阿生被傳送到這個時代的不知名光柱的顏色……
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阿生不知道的聯(lián)系呢?
伴隨著長長的雞鳴,天空終于亮了,和煦的陽光灑滿整個山坡,清凈的大山仿佛被喚醒,煥發(fā)出勃勃生機,鳥鳴聲不絕于耳。
阿生早已整裝待發(fā),和倚門而望的翠揮手告別。
“我還會回來的!”
手里拿著市場上買的廉價的指南針,阿生一路向南步行而去。
背后燦爛的陽光鋪滿了走過的路,翠躲在陰涼下凝望著,看著阿生挺拔的背影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郁郁蔥蔥的大山,不禁癡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走,走出來一個傳奇的人生。
那個大山深處走出來的男人,那個來歷成迷的男人,影響了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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