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稍感詫異,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道;“結婚?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道消息?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么?”
方旭輕笑道:“我覺得也不像沒結過婚的男人。rg”
“是嗎?那你看,哪一點?”洪峰臉色平靜。方旭幽幽嘆了口氣,以一種著實老練的語氣慢聲道:“男人賺錢圖的什么啊?”
“榮華富貴險中求。求不得與求得,利弊兩字不太好把控。別看我現在順風順水人模狗樣,我祖上三代都是窮人出身。”洪峰不冷不熱道。
方旭愣住:“這我倒是不知道,看不出來。”
“那是你沒留心。其實市的金融周刊,不是常常報道一些生意場上的各種風云變化,一夜暴富?一夜破產?花樣百出,哪怕只是一點風吹草動,那也是藏不住了個卵。”
洪峰的話前面聽著一正經還挺嚴肅,可最后一句直接讓方旭忍不住笑了出來:“洪總還真是挺幽默,佩服你的心態。”
“別這些客套話了,雖然我之前跟你的那個條件談不上是約法三章,但是也差不了多遠,你也清楚,天底下確確實實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是既然在我手底下做事,我的宗旨就是魚和熊掌皆可兼得。
所以這句話是不是大話,你今后自然會體會到,但是有付出才有回報,做生意是一門學問,更是一種賭博,我就是個好賭成性的人,對你方旭,或是其他人,這就是一種賭,但是我拿出了籌碼,你也得報之以李不是?”
方旭沉默了一會,沒多久目光堅定,手中煙斗掉落。摸了摸鼻后輕微一笑:“洪總,有什么條件,你吧。”
洪峰正過身來,盯著方旭,目光嚴肅:“給你七天的時間處理好身邊的雜事,之后心意給我做事,不止是礦場,還有古玩界,甚至是整個金融界,我要讓你做我的左膀右臂!”
方旭驚,卻也不驚,似乎早有預料。洪峰當初對孫思琪的承諾是方旭只是去他那里兼職,但是后來給方旭開出的條件實在又太過虛無縹緲不切實際,所以方旭一直處于猶豫之中。
現在既然洪峰明了,方旭倒是更加釋然,若是魚和熊掌之,不可兼得不可兼得,現在的情況那就是方旭舍棄了孫思琪店里的活兒,去他洪峰手底下為他打江山,那么便就是皆可兼得了?
答案不是那么顯而易見。洪峰的確有底氣出這種話,但是人活在世無非就是情義二字。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方旭雖然沒有直接答應或是拒絕,只是也不去拖泥帶水,當即沒點頭沒搖頭,很是淡然的了句:“洪總,七天后我給你答復。”
洪峰哈哈大笑,慣性的拍了拍方旭肩頭:“我希望沒看錯人。雖然我對于古玩行業不是術業專攻,但是我也想看看自己的賭術在逆水行舟之下進退與否,對于你就是目前最大的一場賭局,至于你是璞玉還是廢鐵,我輸還是贏,就讓時間決定吧!”
完洪峰將一盒金絲香煙拿出來順手遞給方旭,語重心長道:“你想通了思琪那邊我會去解決,別以為只有你了解她,我追她這么久如果不清楚她的喜好性格,那我也白混了這么多年。還有……找個時間把駕照考了,那輛黑色路虎如果你不喜歡,我帶你去挑合眼的!”
云淡風輕講完這些話的洪峰,臉上掛笑又重重拍了拍方旭肩頭,然后就往回去了。
方旭暫時悶著臉待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夾出一根煙,點燃,獨處了許久。
起床的時候臨近中午,方旭不溫不火吃著早餐兩個包子一碗海帶湯的時候,偶然看見早餐店電視機播報的一個新聞,關于某鑒寶活動上驚現一個天價玉玲瓏,不明朝代。
光是成交價已經上了九位數,何等驚人的數字。方旭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突然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緊接著包子還差半個也不吃了,火急火燎喝了一大口湯就走。
沒錯,已經有些時間沒去找陳教授,昨天找白可卿的時候就去了學校,但是因為趕時間心里清楚那鐵球不是等閑之物,所以便也沒去擺放陳教授。
可是今天不同,孫思琪她們也不知道去哪里旅游了,方旭估摸著是跑馬來西亞還是印度尼西亞去了,一個手機打不通,二個按照洪峰的估計得去個一周,這樣一來方旭倒是不急了,手上也沒啥事。
加上珍寶閣才被孫思琪重新整改還處于塑形中,所以暫時方旭算個無業游民。
今天很清閑,但是趕車恐怕是他長此以往太過習慣了,沒有半點耽擱,就是在車上還催促司機師傅加緊速度。
一路進了校園直奔陳教授辦公室,那老學究辦公室門緊閉,方旭連敲好幾聲都無人應答。
想著興許是在上課或是干嘛,方旭暫時等了一會,過了十來分鐘還是沒任何動靜。
方旭有些焦慮了,直接去歷史系找。然而轉了大半天校友都今天教授沒課?
有點費解的方旭又回到了陳教授辦公室,路上遇見系主任,是個帶著個黑框眼鏡的四十歲男人。
長的還算有點書生氣,可是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黑臉包公”,這可不是什么褒義,十足的就是學生們發泄他對人成天板著張臉不近人情的不滿嘲諷。
方旭心知肚明,見面先禮貌一笑,黑臉包公的系主任名叫孫立文,這會看見方旭稍有驚訝,似乎對這學生有點印象?
只見孫立文看到方旭笑著禮貌喊了聲自己一聲孫主任后,便立刻站定,似乎稍稍沉思了一會,也沒有平常板著臉的嚴肅神態,直接指著方旭問道:“你是……方旭,對吧?”
方旭一看沒有外人,茫然點了點頭,這黑臉包公竟然認識自己?自己可是完記不起來哪里給這位“大人”留下過什么印象。
一時間方旭竟然有些躁動不安起來,摸不準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來只是出于禮貌,教學樓走廊上暫時只有他們兩個,別的都在上課,不一會就得擦肩而過,若是方旭連個招呼都不打,也難免會不過去。
方旭來當然是以為禮貌性的稱呼一聲后便可以自顧離開了,誰曾想孫立文卻破天荒的叫住自己?
方旭好半天反應過來,尷尬笑道:“孫主任,是我。方旭。”
孫立文點點頭,又深吸了口氣似的沉思一會,隨后架了架眼鏡,揮手讓方旭過去。
方旭不以為然的走了過去,問道:“主任有事吩咐?”
“陳教授和你關系不錯?”孫立文盯著方旭,盯得方旭后背一涼,那眼神可真是鐵面無私就像包公處置犯人一樣。
可尼瑪自己又沒犯法,你孫立文也不是真的包青天,這眼神是咋回事兒?
方旭干脆避開目光,佯裝看風景,漫不經心道:“還好吧,我經常找教授解惑,今天也是來找他老人家的。”
孫立文點點頭,緊接著卻又是臉色大變。眉頭一皺冷冷道:“學校你是不用找了,老教授不在這里,他出事了。”
“什么!?”方旭聲音立時高了好幾個百分比。
“你聲點,這還有人在上課。”孫立文完轉身側面偏了偏頭,示意方旭跟自己過去。
方旭現在心里很不淡定,差不多就是驚濤駭浪那種,要知道之前的鐵球他可是親身領會過的,交給陳教授的時候也再三強調過絕對不能用皮膚去接觸,上面可能淬有麻痹神經之類的藥物,不然就是某種匪夷所思的外星遺留。
現在倒是好了,孫立文不話鐵面包公則是去做他的包公,冷著臉只要不招惹別人,萬事大吉。然后現在針對方旭過來了,直接就是給了方旭一個晴天霹靂。
方旭見他一臉凝重,凝重的嚴肅,心里還怎么放心的下去?
平時大大咧咧一驚一乍的那種人這么,方旭還不會怎么在意或是重視,但是包公孫立文這么一,方旭可就真的沒辦法去鎮定自若了。
心里惴惴不安,促使方旭三兩步就追上了孫立文,還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途中方旭就忍不住道:“教授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孫立文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讓方旭跟著自己,然后他們一直出了教學樓,也沒往其他系走,而是去了停車場。
孫立文二話不讓方旭上車,之后就一路出了校園。
來車輛漸多很是擁擠,孫立文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下去,但是不時按動的喇叭已經足夠證明此刻他內心與那臉色極度不匹配的心態。
方旭坐在副駕駛,忍不住問道;“孫主任,現在就不能告訴我一點嗎?”
臉色焦急如此的方旭依舊沒能服孫立文開門見山。
之后孫立文也只是淡淡搖了搖頭,語氣沒人情味;“先別問那么多。到了就知道。”
到了就知道,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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