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崩钪螌擂蔚男α诵。
看到李治露出這副神色,晉陽心里也有譜兒了,若是心中無愧,何須如此。
“九哥這房間中,有客?”晉陽問道。
李治坐在晉陽對面,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顯得有些局促,左手捏著右手,只是臉上仍舊不動(dòng)聲色,笑道:“兕子怎么會(huì)這么說呢?”
晉陽眼神示意李治看看桌子上的茶杯,里面的水還尚且溫?zé)帷?br />
“如今九哥在這十六王府之中是自己一個(gè)人住在這個(gè)房間,若是無客,這茶水,又何須占用兩個(gè)杯子呢?難不成九哥與自己對飲?”晉陽笑著回答李治。
李治的目光躲過晉陽,從小,這個(gè)妹妹就比自己更聰明,對待事情看的也更透徹,比自己更得父皇喜愛,不得不說,其實(shí)李治在晉陽面前,雖然是哥哥,但是心里還是有些自卑的,現(xiàn)如今坐在晉陽對面,心虛之下,咽了口唾沫,不敢隨意開口說話。
他怕一開口,就被晉陽察覺出什么蛛絲馬跡,所謂言多必失。
只是他不知道,該知道的,晉陽已經(jīng)知道的差不多了。
晉陽見李治不說話,笑了笑,低下頭,從桌子中間拿起干凈的茶杯,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九哥,茶水還是熱的呢!睍x陽說道。
“兕子這次來看九哥,可是有什么要對九哥說的?”李治問道,他再傻也看出來了,晉本不是單純來看望他的,而是帶著目的來接觸自己的。
一想到這里,李治心里有些心慌,難不成晉陽知道了什么?
隨即李治便否認(rèn)了心中的想法,他與李安儼之間行事想來縝密,怎么會(huì)被晉陽知道呢?
晉陽李治眼中的神色復(fù)雜了起來,若是有誰能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也不會(huì)是晉陽,恐怕,又是那個(gè)玄世璟吧。
不,現(xiàn)在還不知道晉陽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自己不能慌亂,不能露出破綻。
僅僅是一瞬間,李治的心中已是百轉(zhuǎn)千回的想了許多。
“既然九哥都這么問了,兕子也就不與九哥繞彎子了!睍x陽說道,看向李治,問出了自己要問的第一個(gè)問題:“九哥可是在這十六王宅里待的不耐煩了?”
晉陽的問題也是出乎李治的意料,只是這也并不是什么難以回答的問題。
“這十六王宅是個(gè)金銀窩,在這里面,不愁吃穿,可是沒有自有的日子誰會(huì)喜歡?這里面的人,就像是被豢養(yǎng)的動(dòng)物一樣,每天吃飽喝足,無所事事,這一輩子,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崩钪巫猿耙恍Γ骸斑@宅子之中,多數(shù)是咱們的長輩,而在這里面住了這么久,我覺得,他們更像是父皇豢養(yǎng)的動(dòng)物一樣”
“照九哥這么說,他們的確很可憐!睍x陽說道:“可是九哥可曾想過,他們?yōu)槭裁淳偷搅诉@十六王宅之中呢?所有先皇的子嗣,可都被父皇圈禁在這里?沒有,在長安的,在封地的,還有許多人,他們?yōu)槭裁淳蜎]有進(jìn)入這十六王府之中?”
十六王宅是個(gè)金銀打造的囚籠,囚住的是誰?囚住的是那些對大唐江山有野心的人,有的有野心,有實(shí)力,這樣的是值得防范的,有的是沒有實(shí)力,野心卻不小的,屬于蛀蟲一類的,這樣的人,雖然不是什么大禍患,但對于大唐來說,蛀蟲就是蛀蟲。
得江山布衣,守江山更是難,李二陛下的皇位坐的也不容易,自然希望李氏宗族的人能夠齊心協(xié)力,讓大唐繁榮昌盛,更上一層樓,但是因?yàn)槔疃菹氯〉没饰坏霓k法實(shí)在不正,這讓許多宗族之中的人心里也滋生了別的想法。
既然他李世民能夠通過這種辦法得到皇位,為什么自己不能?
這讓他們心里生出一種“我也能做皇帝”的想法。
十六王宅里的王爺們,之前都是這種人,為李二陛下惹出了不少麻煩,李二陛下干脆也不與他們多做周旋了,在長安城找了這么一處大宅子,把犯這些事兒的王爺一股腦的全都丟了進(jìn)去。
余生就好好的在十六王宅里享受吧,別出來制造麻煩丟人了。
李二陛下記得李淵臨死前的看著他的目光,除卻求他放過李元景之外,還有諸多的兒子,都是他的牽掛,他放不下,他怕李二陛下對他的兒子們動(dòng)手,畢竟李二陛下有弒兄殺弟的前科。
至于仍舊在封地瀟灑自在的那些王爺,大多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清楚,自己的手段不及李二陛下,也就乖乖的收了心思,反正都是王爺了,在封地當(dāng)自己的土皇帝,挺好的,也不愁吃穿,何必再去操心天下大事呢?
所以說,十六王宅里的王爺和外面的王爺,從本質(zhì)上來說是兩類人,一類是能讓朝廷放心的,另一類,不讓朝廷放心的,便讓朝廷放在十六王宅里了。
李治是戴罪之身,以平民皇子的身份進(jìn)了十六王宅,因此晉陽問出這個(gè)問題,也是戳到了李治的痛處,現(xiàn)在晉陽可不管是否能戳到她九哥的痛處了,現(xiàn)在不讓他痛,等到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那就不僅僅是痛的事兒了。
李二陛下能原諒他一次,還能原諒他第二次嗎?
“兕子想說什么?”李治看向晉陽問道。
“兕子今日前來,除卻探望九哥之外,還有些話想要對九哥說,雖然九哥可能不愛聽,但是,兕子卻是非說不可,因?yàn),九哥始終是兕子的九哥。”晉陽說道:“知而不言,晉陽心中過不去!
“那兕子倒是說說看,兕子知道了什么?”李治問道。
晉陽手中把玩著茶杯,看著茶杯內(nèi)那半杯茶水,茶水在茶杯之中不斷晃動(dòng)。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九哥可知道王玄策從天竺帶回來的那個(gè)方士?”晉陽問道。
不論是李治,還是躲在衣柜之中的李安儼心中都是一跳,天竺方士,可是他們計(jì)劃中,舉足輕重的一環(huán),全靠著那方士,才能唬的住張亮,但是張亮至今還沒有什么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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