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昌邑城中的州牧府內。
&nb;&nb;&nb;&nb;身為后勤總指揮的荀正瀏覽著各地傳來的情報,眉宇時而微皺,兗州境內除了這座昌邑城和個別的縣地外,幾乎全部落入了呂布手中,可謂是身處絕境。
&nb;&nb;&nb;&nb;不過即便如此,荀也堅信,勝利終將屬于他們。
&nb;&nb;&nb;&nb;此時,李通走入堂內,拱手稟報:“荀令君,方才探子來報,說有支上千人馬的隊伍,往耗山方向去了。”
&nb;&nb;&nb;&nb;耗山?
&nb;&nb;&nb;&nb;荀低念一聲,腦子里迅速搜集起一切關于耗山的情報,口中問道:“可知他們此行目的?”
&nb;&nb;&nb;&nb;李通微微搖頭,如實回道:“據探子所言,這些敵軍士卒大多帶著大錘、鏨子等工具,看樣子像是要開采耗山的石頭。”
&nb;&nb;&nb;&nb;“會不會是高順又想用投石機攻城?”堂內的毛說出自己的看法,畢竟在這之前,高順就用過投石機,雖然收效甚微,但保不準他還會再來一次。
&nb;&nb;&nb;&nb;“應該不會。”荀輕撫短須,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nb;&nb;&nb;&nb;與高順交戰數月,荀或多或少對此人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nb;&nb;&nb;&nb;高順此人精通兵道,擅布陣作戰,臨陣指揮進退有度,乃絕對的統帥之才,只可惜明珠暗投,若是能夠為曹操所用,必能大放異彩。
&nb;&nb;&nb;&nb;可惜啊!
&nb;&nb;&nb;&nb;荀心中嘆上一聲,替高順感到惋惜。
&nb;&nb;&nb;&nb;“荀令君,咱們要不要趁機發動進攻?”李通眼眸中帶有著強烈戰意。
&nb;&nb;&nb;&nb;荀思慮小會兒,對此微微搖頭,緩緩說道:“不必了,高順此人行事謹慎周全,很難逮到他的痛腳,在沒有萬分把握下,不要輕易的冒然行事,只管守住城池即可。”
&nb;&nb;&nb;&nb;“還有,這些時日,你多派些人前去打探,務必要查清高順此舉的目的何在。”
&nb;&nb;&nb;&nb;“是!”李通抱拳應下。
&nb;&nb;&nb;&nb;隨后,毛又問:“令君,那咱們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nb;&nb;&nb;&nb;荀頓了頓筆,只說了一個字,等。
&nb;&nb;&nb;&nb;“等?”毛念叨一聲,神情滿是疑惑,想不明白。
&nb;&nb;&nb;&nb;荀點頭,現在昌邑的局勢,雙方已經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誰也奈何不了誰。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nb;&nb;&nb;&nb;高順在等呂布軍的大勝,他們又何嘗不是再等大公子的勝利呢?
&nb;&nb;&nb;&nb;“那萬一輸了呢?”心直口快的呂虔說完這句,便用手打了兩下嘴巴,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吉利的話。
&nb;&nb;&nb;&nb;在場的毛等人無一不瞪了呂虔一眼,只有荀神色如常,淡然的道了聲:“輸了那就只能撤出兗州,去徐州跟劉備一爭高下了。”
&nb;&nb;&nb;&nb;“不過”
&nb;&nb;&nb;&nb;荀話音一轉,眼底閃過一抹睿智的神采,如似勝券在握:“大公子不會輸的!”
&nb;&nb;&nb;&nb;堂內諸人將信將疑,畢竟雄才偉略的主公都不在了,靠大公子真能擋得住呂布的虎狼之師嗎?
&nb;&nb;&nb;&nb;所有人都在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nb;&nb;&nb;&nb;
&nb;&nb;&nb;&nb;另一邊,呂布所在菏澤大營。
&nb;&nb;&nb;&nb;據探子回報,曹操下葬已有月余,決戰的時間也從初冬拖到了凜冬。
&nb;&nb;&nb;&nb;就在呂布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曹昂終于派人送來了戰書,約定呂布三天之后于菏澤以東三十里的原野決戰。
&nb;&nb;&nb;&nb;呂布自然無所畏懼,讓那名送信的曹軍士卒回話,就說他答應了,三日之后一較高下。
&nb;&nb;&nb;&nb;隨后,呂布喚來軍中的將領、謀士,商議起三日后的決戰事宜。
&nb;&nb;&nb;&nb;聽得終于要開戰了,將軍們格外興奮,按耐不住的開始摩拳擦掌。對于他們而言,武人的宿命就是在疆場上馳騁,殺敵立功,揚名天下。
&nb;&nb;&nb;&nb;相較于武將們的喜形于色,謀士們則神情嚴肅,認真思索著每一種策略的可能。
&nb;&nb;&nb;&nb;“公臺,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呂布坐在主帥位上,首先詢問起了陳宮的意見。
&nb;&nb;&nb;&nb;對于曹昂下來戰書,這是陳宮意料之中的事情。
&nb;&nb;&nb;&nb;畢竟偌大的兗州境內,僅剩荀所在的昌邑還在苦苦支撐,而荷山大營仍有十余萬曹軍將士,每日所需的糧草開銷格外巨大。光靠昌邑的補給,明顯已經供不起這么多的軍隊,只能通過速戰速決來緩解危機。
&nb;&nb;&nb;&nb;“主公,吾以為可以與曹軍一戰。”陳宮說出自己的看法,之前曹軍一直避戰,如今機會來了,豈有不戰之理。
&nb;&nb;&nb;&nb;值此一戰,便可定鼎兗州!
&nb;&nb;&nb;&nb;呂布深以為然,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他也是這般想的。
&nb;&nb;&nb;&nb;確定了作戰方向,接下來就是排兵布陣。
&nb;&nb;&nb;&nb;此時,帳下的黃忠站了出來,捋著頜下二尺長須,大笑說了起來,極為自負:“想當初,曹昂的老子曹操都贏不了主公,何況區區一乳臭未干的小兒?主公,到時候您只管坐鎮,看末將生擒那小兒過來!”
&nb;&nb;&nb;&nb;黃忠的本事,在座諸人都心中有數,雖然年事漸高,但仍舊寶刀未老,上陣殺敵,也是輕松平常。
&nb;&nb;&nb;&nb;然則黃忠話音剛剛落地,作為年輕一代的代表,馬超便站起身來,先同呂布抱了個拳,然后同黃忠說著:“黃老爺子,不是晚輩瞧不起您,您老胡子都開始白了,萬一在戰場上閃了腰,豈不是墮了您老大半生累積得來的威名。沖鋒陷陣這種事情,還是讓小子來吧!”
&nb;&nb;&nb;&nb;若是換作他人說出這話,黃忠早就吹胡子瞪眼,叫出去單挑一番。不過對于馬超這個朝氣蓬勃的后生,黃忠倒是多有欣賞和青睞。
&nb;&nb;&nb;&nb;“怎么,你小子難道忘了前幾日,是敗在誰的手上了?”
&nb;&nb;&nb;&nb;黃忠撫須而笑,自他返營之后,馬超幾乎天天都來找他切磋。雖然一直都是在輸,但馬超的實力卻在不斷的進行突破。
&nb;&nb;&nb;&nb;黃忠不知道的是,其實馬超還藏了后手,真要玩起命來,未必會輸給自己。
&nb;&nb;&nb;&nb;馬超正欲反駁,呂布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必相爭。
&nb;&nb;&nb;&nb;隨后,呂布做了一番簡單調度。
&nb;&nb;&nb;&nb;決戰那日,以黃忠為左翼,馬超為右翼,呂布自己則坐鎮中軍,統籌指揮全局,其余將領各率本部人馬,隨時聽候差遣。
&nb;&nb;&nb;&nb;“遵令!”將軍們齊齊抱拳,大聲應下。
&nb;&nb;&nb;&nb;事后,兒子呂驍詢問父親,為什么不作詳細的戰略部署?
&nb;&nb;&nb;&nb;呂布揉著兒子的小腦袋,極具耐心的給他講解起來:“戰場上瞬息萬變,即使再好的部署,也沒有固定不變的套路。只有靈活指揮,才能真正做到克敵制勝。”
&nb;&nb;&nb;&nb;這些話,是許多年前,先生同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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