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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呂布再世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作者/回頭大寶劍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皇宮較武場也已經擺好了箭靶,張讓還特地找了個姓竇的將領來陪練,是怕呂布一個人無聊。

    醉翁之意不在酒,陪練是假,想讓呂布出丑是真。

    比試之前,張讓朝那將領‘極其善意’的叮囑了一遍:“竇威,陛下和這么多的朝中大臣都看著呢,你可不能折了皇家的臉面。”

    “請張公放心,末將定不辱命。”這位箭術不凡的披甲將領顯得極為有信心的抱拳應了一聲。

    隨后,呂布和竇威二人面向天子,并立而站,朝臣們居于右側,很快就有宮中侍衛將弓和羽箭擺在了指定的位置處。

    “兩位將軍,這是兩石的花雕弓和三十支白羽箭。”張讓為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頓了下語氣后,才又道:“比試的規則很簡單,命中箭靶數多者為勝,二位可聽明白了?”

    兩人點了點頭,呂布望了眼前方箭靶的位置,應該是一百步的距離,在懸掛著的明亮燈光下,整個箭靶恰似圓盤一般大,紅色靶心更是微不可見。

    軍營里普通弓箭手用的是八斗弓,狼騎營則是強力一石的硬木弓。一百步是個很有趣的距離,就拿狼騎營來,大多將士都只能在八十步左右上靶,而非正中靶心。能夠在百步之外精準的命中靶心,完可以稱之為神射手,同時人們也用一個很好聽的詞語來贊揚他們,叫做‘百步穿楊’。

    “陛下,臣請求將箭靶移至一百二十步。”竇威朝皇帝躬了躬身。

    武官那邊頓時一片嘩然,與純粹瞧熱鬧的文臣不同,他們或多或少都懂些武藝,有的更是精通其中的門道。射箭不比近戰搏殺,當兩者的距離超過百步之后,每往后移動一步,難度就會加大許多,更何況是一下子就往后移動了二十步之多。

    武官們的驚訝反應,竇威都盡收眼底,心中得意之時,臉上不免透出了幾分不屑,他看著比自己了約莫十來歲的呂布,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子,不要以為會一丟丟的箭術,就能到處橫著走了,想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你還嫩了點兒。

    一百二十步的距離,竇威有信心能夠部命中靶心,就算再往后挪上十步,他也一樣可以將箭羽一支不落的部射中靶垛。

    劉宏眼中閃過一抹興奮雀躍的神采,弓馬騎射他少年時候也曾學過,所以他很明白那一百二十步的距離意味著什么。

    “呂卿,你意下如何?”劉宏開口詢問起了呂布,想聽聽他的意見。

    竇威剛剛的一番話擺明了是想給呂布一個下馬威,令他難堪,呂布又豈能不知。

    既然如此,大不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呂布心中如此想著,口中應答起來:“回稟陛下,臣無任何異義。不過既然竇將軍有此興致,臣久居邊塞對弓弩倒也知曉一些,兩石弓的有效射殺距離是一百五十步,不如將箭靶移至一百五十步處,再行比試。”

    一百五十步!

    武官那邊徹底沸騰了,如果竇威的一百二十步是自負,那呂布所的一百五十步,簡直就是徹底的狂妄了。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用弓箭射靶,幾乎已經超出了人類應有的范疇。

    原想令呂布知難而退,誰想竟被反將一軍。一百三十步就已經是竇威的極限了,一百四他都沒有太大的把握,更別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了。

    面對皇帝劉宏期許的目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竇威不得不硬著頭皮,抱拳應道:“臣愿意一試。”

    “好!”

    劉宏高興的拍了一記巴掌,一百五十步徒手弓射,他至今也從未見過,連語氣都變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二位卿家,那就快快開始吧,朕拭目以待!”

    呂、竇二人躬身應命,退后兩步轉身往各自的位置而去。

    期間,竇威聲的朝呂布恨罵了一句:“子,心牛皮吹破天,到時候我看你怎么收場。”

    呂布聞言笑了起來,仿佛并未放在心上,還做了個禮讓的手勢,“竇將軍,請。”

    侍衛得到天子的命令后,雖然不明白這兩位將軍是抽了什么風,但還是很老實的將那兩個箭靶,又往后移動了五十步的距離。

    原先還有圓盤大的靶垛,此刻已經得如同銅錢。許多上了歲數的年邁老臣,縱使揉了好幾遍枯濁的雙目,也依舊看不見箭靶的位置。

    竇威走到自己的位置處,與呂布隔了兩丈,他瞄了眼那箭靶的距離,心中沒來由的悵嘆了一聲,還真是遙不可及啊。

    不知道三十支箭羽能中幾支,要是一支都不中的話……

    竇威連忙甩了幾下腦袋,不敢再想下去。此時,他看了一眼旁邊不遠的呂布。

    呂布似乎并未察覺到竇威的目光,左手拿起那張花雕弓,在手中掂了掂,并沒著急裝上箭羽,而是伸出右手的食、中兩指,扣在弦上,準備先試試弓的彈性。只是呂布才剛拉開了一丁點兒,就又松了回去,眉頭微皺。狼騎營的弓術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弓的強度硬力他一試便知,但這張弓分明不是二石弓該有的強度。

    竇威見狀,心里早已是樂翻了天,嘿嘿笑道:“子,你那可是三石弓,沒有兩百斤的臂力可別想拉開。縱使你真運氣好拉開了,三十支羽箭,恐怕還沒用到一半,整個手臂就都廢了吧!”

    習武之人皆知,射箭極其損耗手臂,一不心就容易就導致肌肉拉傷,甚至是手臂報廢,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愿在箭術上進行深研。

    不再去管呂布,竇威將硬弓豎握在前,從箭筒中捻起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右手開始慢慢的往后拖動,當弓拉伸至一個大圓弧的時候,竇威瞇起左眼,瞄了瞄箭靶的位置,心境略有起伏。

    他沒有把握能夠射中箭靶,更別提命中靶心,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著他。所以,他絕不能出現任何的失誤。

    在整個身子凝滯了三息的時間之后,竇威不自覺咽了口唾沫,手指一張,‘嗖’的一聲,早就蓄勢待發的箭羽激射而出。

    嗒!

    這一聲稍顯沉悶的聲響,此刻在竇威的耳朵聽來,簡直如同天籟。

    有沒有命中靶心先擱在一邊不談,單憑一百五十步射中箭靶,就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對此,劉宏毫不顧形象的拍腿大贊了一聲,哈哈笑道:“竇卿,干的不錯!”

    能夠得到天子的稱贊,換做別人肯定是喜上眉梢面帶春風,然而竇威的心里卻并沒有太大的高興,反倒還生出了一絲的畏縮。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那一箭能夠中靶,憑的是運氣和感覺,絕非是信手拈來那么容易。

    竇威從箭筒中又捻起一支,搭在弦上,與剛剛一樣再度拉開了個大圓弧,緩了兩口大氣后,‘嗖’的又是一聲。

    然則,在箭羽細微的破空聲之后,便再也沒了其他聲響。

    很明顯,他的這一箭,射偏了。

    可惡!

    竇威不禁在心頭暗罵了一聲,再一次將箭羽搭在弓弦之上。

    手心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竇威收攏心神,進行了一次深呼吸,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就像剛剛第一次那樣。

    也許是竇威的心意不誠,也可能是老天故意要和他開個玩笑,在第一次命中之后,竇威之后的連續五六支箭羽都射離了箭靶,這使得他幾乎抓狂。

    張讓見到竇威頻頻失誤,心中暗罵廢物的同時,也準備將這禍水引向呂布,“呂將軍,你怎地還不拉弓,莫該是拉不開這弓吧,那可就鬧大笑話了……”

    張讓不止嘴上得尖酸刻薄,心里同樣是一清二楚。呂布這張弓就是他讓人在準備時給換掉的,為的就是讓呂布出丑丟人,讓他知道,敢同十常侍作對的人,會是什么樣的一種下場。

    面對張讓的譏諷,呂布不置一詞,活絡了兩下肩膀處的關節后,再一次將手中的硬雕弓豎在身前,右手的兩根手指夾住箭桿后面的白羽,輕輕搭在弦上,將這張三石的超強硬弓緩緩拉開。

    當弓弦彎曲到七八分飽滿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呂布直接就松開了手指,扣弦一聲,嗖~

    只見箭尖泛起寒芒,在這個夜里劃出一道冷冽如閃電的軌跡破空而去,所謂的‘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大概便是如此。

    嗒!

    很震撼人心的一聲回響,比起剛剛竇威的那一聲還要沉悶些許。

    這記強有力的聲音,使得竇威整個人都驚住了,他不甘的在心中大聲駁斥起來:這怎么可能!運氣,一定是運氣!

    他抓起了箭羽,搭在弓弦,再一次射了出去。

    沒有任何的回響……

    可惡,給我中,給我中啊!!!

    竇威又連續射掉了三支箭羽,心里暴躁的大吼起來,為什么呂布能射中,偏偏我就不能!

    嗒~嗒~嗒嗒嗒嗒……

    一串如機關槍的聲音傳入了竇威的耳朵,他極為緩慢的扭過脖子,滿臉震驚看著就在不遠的那個年輕人,只見他不斷的從箭筒中抽出箭羽,搭箭上弦,沒有任何的猶豫與彷徨,就那么松開了手指,隨即又手法如鬼魅的取出箭羽,搭在弓弦上,連瞄都不瞄上一眼。

    這怎么可能!

    ‘嗒嗒嗒’的聲音依舊不曾間斷的在耳旁響起,整個較武場只剩下了這一個聲音,不止是劉宏和一干朝臣,就連侍衛宮女們,也都已經看傻了眼。

    箭筒中的羽箭已經去了大半,呂布拉廢手臂的事情并沒出現,他依舊在不斷的拉弓,松開,再拉弓,在松開,一次次的反復。

    他的臉色平靜,不見喜悲,如此令人嘆為觀止的箭術對他來,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結局已經不需要再進行統計通報了,誰勝誰敗,一目了然。

    竇威輸得一敗涂地,從頭到尾他就只有第一支箭羽命中過。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了一個比他年紀了很多的呂布。

    “倘若你贏不了,那就殺了他。”

    張讓最初對竇威過的話,此刻在竇威的耳旁再度響起,好似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

    沒錯,只要殺了他,贏的人還是我,張公也一定會有辦法救我的!

    在最絕望的這一刻,竇威喪失了理智,他仿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怒從胸中起,惡向膽邊生。

    竇威看了眼正專注射靶的呂布,兩人的距離不過兩丈而已,別是他這樣的射箭好手,就算一般的弓箭手,在如此近的距離,也足以成功射殺呂布。

    悄悄從箭筒中摸過一支箭矢,竇威此刻的心情是激動而又興奮,想到即將親手毀掉一個神射天才,那種直沖心頭的快感簡直無法言喻。

    當呂布拿起箭筒中最后一支箭羽的時候,竇威知道,這是他翻盤的最后機會。

    箭羽搭在弦上,這一次竇威將兩石的硬弓徹底拉了個大圓滿,瞄準箭靶,在最后發射的那一瞬間,竇威身子陡然一轉,面朝呂布,箭頭對準了這個年輕人的頭顱,露出個陰邪萬分的猙獰笑容,心中更是扭曲的猖狂大笑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我去死吧!

    箭矢通過擴張到極致的弓弦,像只發了瘋的獵豹,瞬間就撲過了呂布的頭顱。

    竇威這一手來得太過突然,劉宏和朝臣們只顧沉浸在呂布的神射之中,壓根兒就沒反應過來,唯獨張讓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一瞬而逝。

    呂布整個人傾斜著側翻倒在了地上,背對天空,箭尖上面已經有了一抹猩紅。

    哈哈哈……死了,死了……

    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呂布,竇威心中豁然大笑起來:“你讓我出了這么大的丑,死了也是活該,要怪就怪你自己鋒芒畢露,怪不得我。”

    “竇威,你簡直是狗膽包天,居然敢當著朕的面射殺朝臣,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里了!”回過神來的劉宏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厲聲叱罵竇威。

    他是天子,從來都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肆無忌憚。

    “陛下,竇將軍是萬萬不敢無視您的,可能是他想測試一下呂將軍的反應是否靈敏,結果沒想到誤傷了他,實是意外呀!”張讓在一旁出聲替竇威求情,好歹竇威也是他門下的一條狗,能養著就先養著。

    完,張讓又遞給了竇威一個眼神,“竇將軍,可是這樣?”

    有了張讓給他指路,竇威也不是糊涂蛋,連忙朝劉宏跪下,磕頭認錯,“是是是,的確如張公所,臣只是想試試呂將軍的反應,結果才一不心誤傷了他,請陛下恕罪。”

    朝臣們那邊都瞧著熱鬧,反正呂布同他們非親非故,是生是死與他們都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們也不必掛在心上,只是可惜了剛剛那箭如連珠的精彩絕倫,估計這輩子想再看上一回,怕是難啰。

    縱使有了張讓的求情,劉宏依舊是怒火難消,好不容易遇到個合胃口的人,如今居然就這么死了,而且還是在他面前,眼睜睜的看著死去。

    “試試某的反應,很好!”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情感,冷如冰窖。他從沒想過要主動去對付或者傷害誰,為什么總是有人不斷的想要他死,以前在并州是這樣,現在到了洛陽,依舊還是這樣!

    該去見閻王的呂布此刻忽然站了起來,朗逸的臉龐上有一道寸長的血口,鮮艷的血液順著傷口一滴一滴很慢的流過臉頰。

    如此近距離的射殺,竟讓他躲了過去。

    這家伙,是怪物嗎!!!

    竇威的臉上布滿了驚駭,呂布上前抬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竇威的腹部,等到他捂著肚子倒退好幾步后,呂布急沖上前,一記右勾拳擺打,重重擊在了竇威的頭顱左側。

    嗡~~~

    竇威幾乎是在被擊中的瞬間就倒在了地上,只覺得頭顱好似被鐘錘用力的撞了一下,嗡嗡嗡的聲響在腦海里回響個不停。

    竇威掙扎著坐起了上半身,一只黑色的鞋履從上方再度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將他好不容易坐起的身子,重新踩入了地面。

    這個年輕人用俯視的眼光看著竇威,隨手抽過一支竇威箭筒中的羽箭,搭在弓弦上,將弓輕易的就拉了個圓滿,笑容冷漠,聲音里不帶有半分人類的情感:“現在,該某來測測將軍你的反應是否靈敏了。”

    箭頭距竇威的距離不足兩尺,就算是瞎子都能將他射死。

    能將三石弓拉到如此極致的人,臂力簡直就是恐怖至極,竇威此刻才算是明白惹到了不該惹的煞神,那種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委實很不好受,可他又不敢妄動,只好看向張讓大呼:“張公,救我!”

    “呂將軍,你這是作甚,剛剛竇將軍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快些住手。”張讓連忙開口勸了起來。

    嗖!

    呂布搭在弓弦上的手指一彈,箭矢直接暴射穿了竇威的頭顱,將他整個腦袋釘在了地上,稍許之后,才有紅色的血液從眉心流了出來。

    望著地上眼珠泛白死不瞑目的竇威,呂布擺手,作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我也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位竇將軍的反應這么差,連箭都不會躲。”

    人要害我,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呂布的行事準則,一向如此。

    呂布不顧一切的殺死竇威,這令張讓感到十分惱火,于是就直呼起呂布的名字,大聲喝叱道:“呂布,你放肆,當著陛下的面竟敢蓄意射殺朝廷官員,來人,給我擒下此獠!”

    數百名宮中侍衛得令,迅速圍住了呂布,拔出武器相向。

    “張讓,難不成只準竇威出手偷襲呂布,就不許呂布還手對付竇威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矮墩的車騎將軍何進發言了,通過剛剛呂布的勇武表現,何進就決定將呂布收為己用,若有個這么厲害的打手呆在身邊,今后還有誰能傷他一根汗毛。

    “何卿的很是有理,而且這么近的距離都能失手,這樣的廢物,朕留他何用!”劉宏揮手遣散了圍住呂布的侍衛們,他一發話,就明木已成舟,張讓縱使再想刁難呂布,也只能再等其他機會了。

    “陛下英明。”朝臣們紛紛出聲附和起來。

    劉宏不曾遷怒自己,呂布心頭多少還是松了口氣,畢竟當著皇帝的面殺人是犯了很大的忌諱,拱手拜謝道:“呂布謝陛下寬宥之恩。”

    “呂卿啊,你這箭術簡直是絕了!”劉宏毫不吝惜的夸贊起來,“朕已經差人去召了宮中畫師,想將你剛剛的英姿畫成一幅弓射圖,掛于武閣之中,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朝臣們皆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呂布哪里知道武閣的意義,不過想來應該是差不了的,遂躬身謝道:“聽陛下吩咐。”

    此時,文官的朝臣里忽然沖出一人,跪地大呼:“陛下,不可啊!”

    剛剛頒布了旨意,就有人出來拆臺頂撞,這不是存心找茬嗎?

    劉宏心頭有些不快,看了眼那人,是太中大夫黎泓,劉宏沉著臉問道:“有何不可?”

    “陛下,自光武帝以來,便設有賢、武兩閣,里面所供奉的畫像哪個不是先賢名將,哪個不是治世之才,功耀顯赫,而呂布不過是一介邊鄙武夫,戰績未顯,如何能夠將其畫像掛于武閣之中。”太中大夫黎泓一番引經據典,得是理直氣壯,然沒有顧忌到已經黑了半邊臉的劉宏心情。

    不等劉宏開口,張讓就搶先一步,叱罵了起來:“黎太中,陛下圣斷豈能容你置喙。想當初,大將軍衛青不過也只是個放羊的奴從,冠軍侯霍去病同樣是出身卑微,如今呂將軍年紀輕輕便能擊退鮮卑,箭術又出神入化,如何不能掛于武閣之中?”

    張讓的一番話將黎泓罵了個狗血淋頭,表面上張讓是在為呂布爭奪機會,實則不然,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使那些朝臣們遷怒于呂布。然后好在一旁看戲,靜觀他們斗個你死我活。

    “閹豎,你懂什么!”黎泓來就看不慣十常侍之流,此刻更是怒罵了起來。

    聽到兩方的爭吵,劉宏坐不住了,當場朝黎泓厲斥道:“混賬,給朕滾回去面壁三月,等你想清楚了再來入朝。”

    呂布這下也明白了那武閣意味著什么,中途趁機插了一句:“陛下,臣資質愚陋,也無建樹,著實入不得那武閣之中。”

    “什么入得入不得,朕看好你就行。”劉宏大手一揮,他是天子,這個天下他了算。

    皇帝陛下鐵了心,其他人也只能順應他的意思,黎泓走的時候,憤恨的看了呂布一眼,大有股不死不休之勢。

    很快,宮廷畫師就被傳召到了較武場,這位留著兩撇八字須的褐衫男人先向皇帝請了安,隨后才開始動手作畫。

    在畫師的指導牽引下,呂布面向西北高空的弧月,左腿打直,身子微微后仰傾斜,手中的花雕弓拉了個飽滿,宛如中秋的一輪滿月。

    半個時辰后,畫師停下了墨筆,習慣性的摸了摸兩撇胡須,對自己的這幅作品顯然是極為滿意。

    張讓命人將畫卷呈上,劉宏打開的第一眼,就徹底被畫卷上的內容給吸引住了,反復閱覽了好幾遍后,才心滿意足的將其展示給了群臣一觀。

    白布畫卷上,一名穿著赤色朝服的青年樣貌俊朗,在清冷的月光下,引弓面向天空,低沉著眉頭,面龐流露出堅毅之色,看那架勢似乎是要射殺一頭巨大的獵物,縱使隔著這張白布,那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依舊能夠感覺得到。

    “恭喜陛下攬獲如此猛將,實乃我大漢之福,陛下天威所至。”張讓的一通馬屁拍得劉宏神清氣爽。

    然后,張讓又接著道:“不過既然呂將軍證明了自身的領,老奴覺得,良將無好馬怎么能行,不如請陛下再賜一匹良駒,以示陛下的愛才之心。”

    劉宏心情舒暢之下,覺得張讓得十分有理,點頭應允道:“阿父所言不錯,是該給呂卿賜上一頭良駒。”

    朝臣們的心里面就納了悶兒,琢磨著張讓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怎么會突然為呂布討起了賞來。以他們同張讓斗了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其中一定藏有陰謀。

    果不其然,張讓的下一句話徹底印證了他們的想法,只見張讓俯身在劉宏的耳旁,出起了主意:“陛下,三個月前大宛國進貢了一匹汗血寶馬,原是要賜給河東太守董的,不如先賜給呂將軍,如何?”

    (抱歉,讓大家等了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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