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袁紹將麾下文武招來府內(nèi)議事。
得知顏良被殺,眾人皆是大驚。
唯獨(dú)站列在武將首位的文丑沒有作聲,但在他旁邊的人,全都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的文丑渾身散發(fā)著森冷寒意,雙眸中戾氣大盛。
“主公,顏良與我情同手足,今遭小人暗害,末將請求領(lǐng)兵,定要為顏良報仇雪恨,將麴義這小人的腦袋砍下,以慰他在天之靈!”
文丑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任誰都聽得出他胸中強(qiáng)壓的怒火。
然則此時郭圖卻道:“主公,顏良將軍遭此大難,吾等亦是深感悲痛。可沮授作為參軍,沒能及時進(jìn)行勸阻,才致使顏將軍中計遇害,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私底下,郭圖素來與沮授不和,這可不正是個落井下石的好機(jī)會么?
郭圖這么一說,袁紹也想了起來,詢問眾人:“對了,沮授呢?”
堂內(nèi)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知。在這個沒有電話通訊的年代,情報傳遞,全靠驛卒馬兒跑。即便有僥幸逃脫的河北將士,在逃亡之后,也是流散各地,消息一時半會兒根本傳不回來。
“估計啊,十有**是背叛了主公。沮授和麴義相識多年,又一起在韓馥手下當(dāng)過差,說不準(zhǔn)顏將軍遇害,就是沮授與麴義來了個里應(yīng)外合”
郭圖嘿嘿干笑,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袁紹聽得這話,果真變了幾分臉色。他深知顏良本事,即使是在上萬人的戰(zhàn)場上廝殺,也能輕易殺出重圍,顏良那般勇猛,怎么可能死在麴義手上,肯定是有內(nèi)鬼出賣了顏良!
有些事情,就怕去想,而且袁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郭從事,注意你的言辭。沒有證據(jù)之言,與誹謗何異!”
好在關(guān)鍵時刻,田豐站了出來,他面向袁紹拱了拱手,神情很是鄭重:“主公,沮公與為人忠節(jié)持重,屬下與他相識多年,常常為其氣節(jié)所折,所以屬下可以用性命擔(dān)保,他絕不會背叛主公!”
田豐說得很是篤定,袁紹想想,覺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陰沉的臉龐為之和緩了幾分。
“田別駕,話可別說滿了,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站在郭圖旁邊的許攸冷笑一聲,繼續(xù)說著:“沮授要真有骨氣,當(dāng)初為何會在韓馥落難時,沒有誓死追隨,而是選擇了歸順主公?”
“許攸,你這話也是在暗諷田某沒骨氣了?”田豐眉頭低沉,冷聲質(zhì)問起來。
田豐也曾效力過韓馥,但相處之后,他覺得韓馥沒志氣,目光短淺,所以就辭官歸了故里。后來袁紹拿下冀州,親自帶上禮物,屈尊去了田豐家里,請他出山,并委以別駕要職。
“田別駕,我可沒這個意思!痹S攸用手撇了撇胡須,似笑非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
田豐眉頭一挑,并未打算就此放過。
“好了,都別吵了!”
袁紹低喝一聲,他手下這些人吧,個個都是有本事的人物,奈何人心不齊,把他們弄在一起后,非但沒有事半功倍,反而搞得他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腦瓜子每天都在嗡嗡響個不停。
聽得袁紹開口,幾人這才安靜下來。
“沮授隨我多年,我相信他不會叛吾!”
袁紹看似從容的說著,隨后他開始發(fā)號施令:“文丑,吾命汝為先鋒,率軍三萬,向繁陽方向進(jìn)軍,搭建營寨。隨后吾親率二十萬大軍,前來與你匯合,一舉踏平兗州!”
“末將領(lǐng)命!”
文丑抱拳,回答得鏗鏘果斷。
此時,田豐也出言提醒起來:“主公,此番您率軍南下,調(diào)走冀州大半兵力,郡縣各地相較空乏,愚以為應(yīng)當(dāng)將東邊幾郡的兵馬,分一部分出來,調(diào)至趙郡、中山兩地,以防并州軍從黑山侵入冀州!
袁紹撫了撫胡子,眼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黑山落入?yún)尾贾,確實(shí)是個不容忽視的隱患,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眾人說道:“元皓所言有理,傳我命令,即日起,將河間、清河、渤海三郡兵馬,分出調(diào)往趙郡、中山,以防并州之兵!
“主公英明!”
眾人皆是口呼稱贊。
沒過幾日,沮授被俘的消息傳回鄴城。
與之同時,又有人在鄴城散播流言,說沮授已經(jīng)歸順呂布,成了大將軍麾下的兵曹掾,并與麴義共事,討伐河北。
袁紹對此消息本來是不信的,結(jié)果架不住郭圖三天兩頭的惡意中傷,也開始將信將疑起來。
“父親愁眉不展,可是遇上了麻煩?孩兒不才,愿意替您分憂!
堂外走進(jìn)一名相貌俊逸的青年,身穿藍(lán)色長衫,腰間綁著淡藍(lán)仙花紋寬腰帶,看起來好不瀟灑倜儻,正是袁紹的小兒子袁尚。
袁紹很喜歡這個小兒子,欲立為繼承人,但從未正式表態(tài)。他私下和田豐等人商量過,結(jié)果遭到了田豐等人的強(qiáng)烈反對,眾人皆以立長為由,勸袁紹應(yīng)立長子袁譚為繼承人。
可袁紹不喜歡袁譚,覺得他驕傲淫奢,所以繼承人的事情,也遲遲沒有決斷。
袁紹將沮授的事情同小兒子說了。
袁尚也沒給出意見,而是不經(jīng)意的說起件小事:“孩兒上午路過沮府時,看見沮府全家正在收拾包裹行囊。好奇之下,孩兒詢問了府外仆人,聽他說,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說是要悄悄遷往兗州!
“此話當(dāng)真?”
袁紹素來多疑猜忌,聽得此話,神色頓時為之一冷。
“孩兒萬不敢哄騙父親!痹泄碜樱舐曊f著。
袁紹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沮授一家未得同意,就要遷往兗州,而且還是在私下秘密進(jìn)行。
這其中意味著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若不是兒子撞見,恐怕自個兒還要一直蒙在鼓里。
“沮授,我往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叛吾!”
袁紹握緊拳頭重重錘在桌面,臉上滿是怒氣。
袁尚見狀,趕緊好言安慰起來:“父親息怒,千萬不要為此小事而氣壞了身子!
可袁紹哪會就此甘心,他朝著堂外喝上一聲:“張南,你即刻帶人去沮授府上,以謀逆罪將他一家,全部斬殺!”
他要讓天下人知道,背叛他的人,會是什么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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