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近羌帳下方的前臺處，牧雅雙手搓著一名男孩的臉蛋，如花兒般燦爛笑容：“萌起，你不是你不來的嗎？” “不！要！搓！我！的！臉！” 男孩咬牙切齒的張牙舞爪，發(fā)出巨大抗議。父親過，男人的臉是尊嚴，不可以讓別人亂碰，尤其是女人。 牧雅特別喜歡馬超這副生氣的模樣，嘟著嘴吧，尤為可愛。記得第一次見到馬超的時候，他還是個三歲的家伙，粉嘟嘟的臉蛋兒像個姑娘，牧雅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臉，軟綿綿的，本來想逗他笑，結(jié)果卻把他給逗哭了。 自那次過后，在馬超心里，這個按照輩分該叫表姑的少女，完全當?shù)闷稹ь^’這個稱謂。 牧雅回頭朝正在談的大人們了一聲，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轉(zhuǎn)身就牽起馬超的手掌：“走，姑姑帶你玩兒去！” 咚~咚咚~ 羌帳正對的中央場地，鼓聲大震。四名健壯的大漢光著上半身，雙手奮力擊鼓。閑聊進食的羌民聽到這鼓聲，神色振奮，紛紛往這邊聚來，但凡以往參加過祭禮的人，都知曉這鼓聲意味著什么。 好戲即將登臺。 羌人尚武，喜歡用拳頭話，崇敬強者。每年的祭禮上，都會推出一名最強勇士，同往年的第一在爭高下。 這也是羌民們最喜歡看的重頭戲之一。 比起虛無縹緲的諸神靈，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強者，更能令他們感到心安。 要去往羌帳，就必須經(jīng)過這擂場周圍。 呂布途經(jīng)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名羌漢在那場地中央廝打起來，周圍的羌民情緒高漲，爆發(fā)出陣陣歡呼喝彩。 呂布對此興趣不大，升不起駐足觀望一番的心思，眼神平淡如常，就好像是大人看孩子過家家。 快要抵至羌帳，羌人守衛(wèi)攔下了呂布，首領(lǐng)大人們商榷大事的牙帳，可不是普通羌民能夠踏足的地方。 呂布停下腳步，拱了拱手：“勞煩通稟，度遼將軍呂布，前來拜謁。” 那名將領(lǐng)模樣的男人見呂布身穿羌人服飾，起初以為他只是個誤闖此地的羌民，如今聽到呂布自報家門，眼神里多了幾分戒備：“閣下若是有事，還請改再來。今日是我族盛典，還請閣下速速離去。” 羌將給了身旁士卒一個眼神，那兩名士卒會意，前走至呂布身旁，見他腳下步子依舊一動不動，不由伸手推了一把，語氣有些不耐煩的道：“走啊。” 呂布身子被推得微微前傾，隨后他左腿往后挪上一步，嘴角微勾，雙手左右拿住兩名羌卒的腦后勺，往前稍微用力一碰。 砰！ 兩名士卒當場昏厥過去。 這還是呂布手下留情，他要動起真格，捏爆兩人的頭顱都不在話下。 不去看那倒地的兩人，呂布望向近前的羌人將領(lǐng)，譏誚一聲：“我若是不走呢？” 羌將見兩名手下昏闕，再聽呂布藐視狂傲的口氣，這分明就是來鬧場子的啊！他登時將手一揮，數(shù)十余名羌卒立馬長槍直指，將呂布圍在中央。 “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羌將如是道。 呂布環(huán)顧半圈，眉頭微皺，軟的不行，看來就只能來硬的了。今若是離開，再想找齊東羌各族的首領(lǐng)人物，可就得費很大一番功夫。 他可沒有那么多的空閑時間。 雙方戰(zhàn)斗一觸即響，此時一名正往羌帳方向走去的青年見狀，以為有人鬧事，主動走來。當他看清呂布的樣貌之時，竟驚喜萬分：“恩公，你怎么在這兒？” 這世界可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長安西市以賣柴為生，后被呂布出手救下的馬騰。 因為馬騰身材洪大、面鼻雄異的緣故，呂布對他至今仍留有不少印象。如今能在這里見面，不得不也是一種緣分。 “我有要事想拜謁東羌各族的首領(lǐng)，但這些士卒不放我過去。”呂布出言道。 漢人來這祭禮的確不合適，不過既然是救過他性命的恩公，自然另當別論，馬騰上前跟那名羌將了一番，替呂布作保，才放呂布過去。 “多謝兄出手解圍。” 呂布拱了拱手，按照年齡，馬騰比他大上三四歲，叫一聲‘兄’也算客氣。能不動手最好，免得傷了彼此和氣，倒不是怕了這群東羌人，而是眼下還有更為重要的計劃。 馬騰對呂布心懷感激，能夠幫上一把，自然是在所不辭。 領(lǐng)著呂布到了羌帳最右邊的位置，來到一名頭發(fā)半百的老嫗身前，馬騰主動向她介紹起了呂布：“娘，這就是孩兒常常跟你提到的，那位在長安救我一命的恩人。” 老婦聞言，當場起身欲拜。呂布哪受得起這個，趕緊扶住老人，擺了擺手：“莫要折煞晚輩，當日之事，亦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壽成兄方才也幫我解圍脫困。” 隨后，馬騰同呂布介紹了一番周圍的諸位大人，當然，僅限于最右角這邊，全是他老母娘家的人物。 馬騰之所以能來，也是因為他身上流著一半羌人的血脈。 介紹完過后，馬騰又四下環(huán)視了一圈，依舊沒能找到自己的兒子身影。明明剛剛還在這兒的，一轉(zhuǎn)眼，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呂布在此坐片刻，向馬騰詢問了東羌的一些情況后，便起身朝著中間方位走去。 東羌人大有五六十族，每個部族都由各自的首領(lǐng)統(tǒng)率。唯一能向各族首領(lǐng)發(fā)號施令的，就只有羌族大長老，也是先前祭的那位老者。 呂布沿著木臺邊緣，一路往前走，直至大帳中間，才停下腳步。 眼前突然多了道身影，擋在視野前方遲遲不肯挪步。坐在位置上的諸位首領(lǐng)看不到下方比試，心中自然很是惱火。又沒人出來認領(lǐng)，一名戴有獸骨的蠻漢最先質(zhì)問起來：“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呂布聽不懂，不過他猜也能猜到這話里的意思。 他看向正對中間須發(fā)皆白的睿智老者，不卑不亢，聲音雄闊：“某，大漢朝，度遼將軍呂布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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