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里推著巨狼的輪椅走出來,侯大盛低頭不語。門外,阿爾畢齊和雪狐則是依然坐在沙發上。在他們身后,起重機和丹妮握著槍有意無意的指向了他們。
“談完了?!那把我們的事情處理一下吧……”雪狐看著走出來的巨狼和侯大盛,淡然的道:“我們這個樣子,早點兒死對我們和你們都是解脫。趕緊動手吧!”
侯大盛沒有話,推著巨狼來到了沙發邊上。然后望向了巨狼,后者對著侯大盛輕輕點了點頭:“廚子,你來動手吧!這該是我的工作,可惜的是我現在已經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巨狼的這句話,叫侯大盛鼻頭一酸頓時略有些哽咽。巨狼,曾經豺狗里最強大的那個男人。他活躍在各處戰場上,廝殺在叢林沙漠中。帶著豺狗的戰友們,無數次把侯大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他曾經肌肉扎實,壯碩強大。即使是起重機手里的RPK,在他手里也一樣能玩出花來。他能笑呵呵的吃下三斤牛肉,吹掉兩瓶蘇格蘭威士忌。也能三天什么都不吃,依然保持充沛的精力在叢林里、沙漠中與敵廝殺!
侯大盛數次被包圍,巨狼帶著豺狗們殺入重圍將侯大盛一肩扛出。肥狗、起重機、丹妮……幾乎所有的戰友們,只要任何一個陷入了危險巨狼都會挺身而出,帶著一票戰友們殺將過去不顧生死的救援。
他是整個豺狗的主心骨,是所有豺狗們戰斗下去、廝殺下去的勇氣根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自己還活著那么巨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把自己救出去。但是,這樣的男人。這樣曾經強大、壯碩而豪邁的男人,如今卻臉色蒼白瘦弱到需要依靠在輪椅上。
多次的化療,讓他的頭發都掉光了。疼痛的折磨,和營養不足讓他整個人變得無比的虛弱消瘦。甚至侯大盛第一眼看到巨狼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那位無比強大的團長。
“動手吧!廚子,死在你手上也不算辱沒了我們。”阿爾畢齊灑然一笑,那肥碩的身體扭動了一下。用著那胡蘿卜粗細的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來吧!朝這里一槍。你們解脫了,我們也解脫了……”
雪狐緩緩的將自己的雪茄掐滅在了煙灰缸里,看著侯大盛:“廚子……從前,我一直覺得當年我沒有成為豺狗的團長是一種不公平。也是因為這個,我選擇了背叛。以至于,我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侯大盛握著槍,緩緩的坐到了兩人的對面。看著這兩人,輕聲道:“吧……我其實也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會走到了這一步,我很想知道。當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們有后悔過嗎?”
阿爾畢齊和雪狐相視一眼,隨即笑了笑。阿爾畢齊首先望向了侯大盛,輕聲道:“后悔?后悔是最無用的情緒,我們沒有時間后悔。也沒有空間去后悔,我們只是想著怎么活下去。或者,想著自己應該怎么死……”
雪狐沒有話,他相當于是默認了阿爾畢齊的話。將自己肥碩的身子重重的靠在了沙發上,阿爾畢齊瞇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我掐死了我的父親,親手做的。后悔嗎?我沒有。也許你會覺得我沒有人性。是的,我沒有人性。”
“西利埃克斯家,在法國盤踞的太久了。阿爾畢齊家很難繞過他們,找到其他的機會。在選擇襲擊之前,我也許是比較沖動的。但隨后,我幾乎精確的去計算了我的每一個步驟。可惜的是,命運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侯大盛沉默了。刀鋒的襲擊,幾乎要了伯努瓦的命。那次襲擊是極為致命的,但可惜的是殺掉的只是伯努瓦的替身。伯努瓦活下來了,盡管非常的艱難。但他還是活下來了。最糟糕的是,蝮蛇和豺狗隨后介入了進來。
盡管阿爾畢齊隨后調動了所有的力量,試圖要將麗薩狙殺在路上。他甚至動了軍團的人,一起劫殺麗薩。然而,他的一切努力都失敗了。但他的確對西利埃克斯家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甚至伯努瓦因此而失去了生育能力。
從某些方面來,阿爾畢齊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極致。就如他自己所的,命運并沒有垂青于他。最后的時刻,他不得不選擇出賣掉了自己所有的盟友。換取自己可以逃掉的機會。
當然,相對于的他不敢出賣鼓動并協助他反叛的SAD。為了掩蓋自己參與此事,CIA開始了對阿爾畢齊瘋狂的追殺。雪狐的情況,也和阿爾畢齊相似。他們都是不滿于現狀的人。他們希望能夠得到的更多。
“如果問我們為何會走到今天,也許幾個詞便可以概括了:貪婪,不滿。也許還可以加上不安分。”雪狐悠悠的抽著雪茄,輕聲道:“不安分,讓我們和常人變得不同。但也是不安分,和貪婪。還有不滿,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
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雪狐看著侯大盛輕聲道:“后悔?也許曾經有吧!我一度認為,自己比巨狼更強。我更適合成為豺狗的領導者。可惜的是,當我回過頭來看看我做的這些事情。我忽然發現,老團長的看法是正確的。”
“如果當年,是我成為了豺狗的團長我在想巨狼會怎么做呢?!”雪狐著,攤開了手輕聲道:“他會成為我最好的副手,他不會考慮和現在的我一樣。為了這個位置,為了這些而犯下我所犯下的錯誤……”
阿爾畢齊則是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華夏有一句話,叫‘成者王侯敗者寇’。我覺得這句話,已經完了我想的一切。我選擇了推動襲擊,那么就需要承擔下失敗的代價。曾經我很不甘心,但最終卻發現這種不甘心其實什么用都沒有。”
“我和雪狐,是活不下去了的。無論多少年,無論是代價。你們都會找到我們,干掉我們。CIA也是,軍團也是。為了活下去,我們做了很多準備。也付出了很多代價……”
阿爾畢齊笑著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肥肉:“激素,讓我變成這副鬼樣子。你覺得我還能跑嗎?!在叢林,我甚至都走不出一百米。雪狐,他盡管沒有激素的影響。但那已經衰竭的內臟,和萎縮的肌肉不比我強多少。我累了。他也累了……”
一番話,道盡了阿爾畢齊和雪狐曾經遭受的那些艱難。從歐洲出逃到非洲,再輾轉南美。他們幾乎不敢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一次次的被發現,一次次的被追殺。盡管多次他們都成功逃脫,但代價卻是身邊那些剩下的忠誠的人手來少……
看不到盡頭的追殺,無休無止。連續數年,他們找不到任何的機會。阿爾畢齊和雪狐終于絕望了。即使他們想要繼續下去,但他們的身體顯然已經不可能支撐他們繼續下去。也許會在某次襲擊中,被打死。
又或者身體在逃命中,崩潰然后死去。他們身上的背負的秘密,是他們最后的談判手段。已經知道自己死定的人,一切曾經的**都化作灰燼。他們最后的念想,只是讓自己再享受一段時間。讓最后跟著他們的人,能夠活下去。
“華夏有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也許是真的感覺到死亡一點點的從我們的身上剝去我們的命,這個時候我和阿爾畢齊都覺得。應該給最后跟著我們的那幾個人,留下些什么……”
頓了頓,幾乎整張臉都爛掉的雪狐呲著牙:“我們付出了代價,憑什么推動這一切的SAD就想要置身事外?!那些該死的蛆蟲,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他們在這件事情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既然是要死的,為什么我們不拖著他們一起去死?!”
“我們做到了,借助于服務站的情報我們逼著那些蛆蟲們部趕到了倫敦。然后都死在了這里……”阿爾畢齊眼中迸射出一絲絲的冷光:“他們以為這件事情在我們被追殺的時候,就告終了嗎?!不!既然大家都摻和進來了,那么就沒有誰是無辜者。CIA,追殺我們的時候是最賣力的!這些該死的……”
侯大盛微微的嘆了口氣,CIA在歐洲的SAD分部算是軍覆沒了。軍團是肯定不會允許,CIA繼續在歐洲設立自己的分部了。可以,他們數十年累積的心血毀于一旦。還是那句話,貪婪毀掉了一切。
“咔嚓~”侯大盛拉動了槍,將子彈上膛緩緩的站了起來:“兩位,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嗎?!”
阿爾畢齊微微的嘆了口氣:“我原想別打腦袋,但想到我現在這個豬頭的模樣。打不打頭,都無所謂了。雪狐那被燃燒彈砸中的臉,打不打頭似乎區別也不打。你就隨意好了。”
經歷如此之多,他們都已經是不在意生死的人了。或者,他們已經對此云淡風輕了。一番話,的就好像是要求煎牛排的時候,要求三成熟還是五成熟一樣……
“砰~!砰~!”兩聲槍響,M1911指揮官型的彈頭破空而出!不到一秒半,侯大盛開出了兩槍。雙方相距不足兩米,彈頭精確的擊中了兩人的頭顱。“啪嚓~”一下,彈頭擊穿了他們的眉心在他們的后腦出帶著腥血和腦漿噴濺了出來……
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們的身體貫在了沙發上。肥碩的阿爾畢齊手上的酒杯“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雪狐手里的雪茄則是無聲的滑落下來。侯大盛走過去,在流淌的腥血浸染到雪茄之前將跌落在地上的雪茄拾起瞇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掐滅在了煙灰缸里。
“走吧……”看了眼兩人的尸體,在博士按住他們脖子的脈搏確認他們都死了之后巨狼輕輕的發話:“一會兒會有人來清理現場的,現在讓我們好好的聚聚。很久,我們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仰面躺在沙發上的阿爾畢齊和雪狐,他們的眉心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個血洞。腥血,正在緩緩的從那里流淌出來。很快的,地板上名貴的波斯地毯被腥血所浸透。確認他們已死,博士便隨著巨狼、侯大盛,起重機和丹妮緩緩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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