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只是我們的初步計劃，我們的后續(xù)計劃是……”菲戈里也知道自己等人的計劃實在扯淡，所以硬著頭皮想要把后續(xù)說完�？上У氖歉窭赏郀栔苯訑[著手，微笑著道：“我聽了你們的初步計劃已經(jīng)覺得你們必然會全都死光，后續(xù)什么的自然就不存在了�！�
格郎瓦爾的話，讓在場的人不由得臉色都變了。但他毫不在意的繼續(xù)道：“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說些實話吧。諸位叔叔們，你們的這個狗屁計劃成功率低于1%。明白嗎？1%��！簡單說，就是頭豬你們都殺不死！”
“烏鴉，烏鴉是什么人？！這些年想要干掉他的人，少了么？！不，一直很多！有人成功過么？！別告訴我，你們沒有試圖干掉過他。我相信你們試圖這么干過，而且還是計劃周密的那種。但這都失敗了，你們覺得自己匆忙計劃下的刺殺有多少成功率？！”
格郎瓦爾的臉色都漲紅了，毫無顧忌的對著這些個年紀比他大、身份比他更高的老家伙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們腦子塞了豬大腸？！以為就憑借幾個蝮蛇，我們這邊的些許槍手就能干掉他？！上帝作證，要是他這么容易被干掉早死幾百回了！”
“還有那個廚子，你們謀劃著干掉他也不是一兩天了吧？！公司和大樓派出去的那些精銳，我不知道你們用了什么樣的代價去換。但總之，你們失敗了。你們算盤里會跟廚子死拼的老兵現(xiàn)在也盯上你們了！好吧，我得夸你們真能惹事兒。而且惹的都是瘋子！”
格郎瓦爾的唾沫星子就要噴到這些老人的臉上去了：“好吧，連公司和大樓的精銳都沒有干掉他。你們就想到了老兵，我不知道你們用什么方法讓老兵下面那些幾乎不可能被調(diào)用的力量被派去搞廚子。我只知道，這些人現(xiàn)在肯定也失敗了。而且被困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想著親自上陣帶著人去干掉那個瘋子？！你們真覺得，就憑著我們手上的這些人和蝮蛇里面的幾個人就能把那個瘋子做掉？！神�。∧銈兇_認你們能做到？！”
一群老家伙，包括了菲戈里全都啞火了。其實他們也覺得很懸，可讓他們認慫卻又不甘。面對著格郎瓦爾的質(zhì)問，一群人被點破了他們非常想要忽視的問題，不由得有些羞惱。
能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即便不算是人精但至少不是蠢貨�？上У氖�，人一旦老了就會開始變得沒有激情。變得越來越喜歡靠著一些手段而非硬實力去獲取他們所想得到的一切。他們不由自主的，會恐懼。貪婪而又懦弱。
與此同時，他們產(chǎn)生的還有僥幸心理。他們總覺得，自己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覺得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可以支撐他們做任何事情，可以讓他們無往而不利。那些可能失敗的因素，都被他們忽略了……
他們，在高位上呆著太久了。久到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了。曾經(jīng)的格郎瓦爾也和這些老家伙差不多，但他所不同的是在他的父親死后他曾經(jīng)歷了人情冷暖甚至生死考驗。
同時，他現(xiàn)在跟這些老家伙們比起來還算年輕。也許是出于對他能力的認可，老家伙們選擇了來找到他。希望能夠從他這里獲得支持和意見。
“這些計劃，我可以直白的說：行不通。是在找死�！备窭赏郀柡苤卑椎淖龀隽私Y(jié)論：“如果你們非要這么干，可以先在這里看著我自殺再去。只要我死了，成功與否都與我無關(guān)。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菲戈里掃視了一眼其他幾個老家伙，轉(zhuǎn)過頭看著格郎瓦爾道：“那么，如果是你呢？！你會怎么做？！不要跟我說妥協(xié)，我們的字典里面妥協(xié)一詞已經(jīng)被劃掉了。在我們跟烏鴉開始爭斗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們和他只能活下來一方！”
格郎瓦爾攤開手，看著菲戈里：“菲戈里叔叔，不是我不想支持你們。我可以給我的人下令，讓他們?nèi)悸犇銈兊�。然后我就去死。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無論成功或是失敗了，都與我無關(guān)。這樣可以嗎？！”
“說說你的想法吧，格郎瓦爾。我相信你絕對有你的辦法�！狈聘昀锟粗窭赏郀�，聲音低沉的道：“你知道我們不會輕易殺了你，尤其是為了這種根本就不成立的理由。我們也知道，你肯定有一個可行的辦法。這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
菲戈里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們幾家人，算得上的投資人里面剩下的少數(shù)人了。我們能夠依靠的人不多，現(xiàn)在投資人里面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幾乎都是站在烏鴉那邊的。如果我們還不抱團，那么面臨的結(jié)果是什么你想必也很清楚�！�
“這是我們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后的方式。我們正在被杯葛，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只要烏鴉繼續(xù)存在于那個位置上，我們不可能還有出頭之日。我們老了，即便爭到了那個位置又如何？！我們還能坐多久？！你也清楚，我們的兒孫輩目前沒有一個撐得起來的。那個位置，遲早是你的。我們唯一寄望的是，你能夠感念我們做的一切。給我們的兒孫輩一些照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格郎瓦爾也陷入了沉默。這次的沉默，和剛才的沉默不太一樣。剛才的沉默中，帶著的是壓抑。現(xiàn)在的沉默中，更多的是一種無語。兩方之間，竟然一時不知道互相說什么好。
這種沉默持續(xù)了一小段時間，格郎瓦爾才開口道：“烏鴉是這次的重中之重，無論如何都要干掉烏鴉。那個位置，可以讓出來。你們坐不了，我也坐不了。我們現(xiàn)在，只是求條活路。那個位置……”
“給總管！”
菲戈里等人聞言不由得臉色一變，看得這些老家伙的臉色變了。格郎瓦爾不由得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怎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妄想自己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命都保不住了，全家可能都賠進去。還想著那個位置？！”
“你們是不是都瘋了？！”格郎瓦爾語氣無比的刻�。骸叭艘凶灾�，難怪你們一直都斗不過烏鴉。也難怪你們現(xiàn)在陷入必死境地，腦子里一直都裝的是自己的利益。你們想過利益均沾么？！”
格郎瓦爾看著這些個老家伙們，臉上嘲諷的笑意是那樣的濃：“當(dāng)年烏鴉是怎么崛起的？！很簡單，大致公平的利益分配。所以即便是對他的手段有所不滿。其他人也不會說什么。因為他并非是獨享利益，而是平均分配�！�
“你們也清楚，他的上位是互相妥協(xié)下的產(chǎn)物�？上У氖�，那些以為他會受到控制的蠢貨都死光了。你們是親歷者，你們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如果到了現(xiàn)在，你們都還不明白取舍。那我們敗亡甚至家族湮滅，也在情理之中�！�
聽得格郎瓦爾的話，菲戈里等人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格郎瓦爾會提出這個建議。但仔細想想，這個建議是非常可行的！他們現(xiàn)在沒有盟友，尤其沒有足夠的情報和專業(yè)殺手的支撐。
這一切，服務(wù)商都有！服務(wù)商做主的，幾乎就是總管本人。作為投資人，自然非常的清楚服務(wù)商的情況�？偣苁潜诲噙x出來的接班人，他幾乎就是下一任代表所有服務(wù)站理事席位的人選。
同時，他也是服務(wù)商在投資人中的代表。服務(wù)商盡管一直都在投資人的框架下合作，但很多時候他們是無法自主的。如果……服務(wù)商的理事，成為了投資人的首領(lǐng)呢？！
想到這點，菲戈里等人不由得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他們知道，這個誘惑足以讓總管選擇鋌而走險。哪怕是他們之間有過再多的仇怨，總管也會考慮先協(xié)助他們干掉烏鴉。那之后，他們再……
“不要想著在烏鴉死后，我們?nèi)ジ傻艨偣苣玫较��！备窭赏郀査坪蹩闯隽怂麄冊谙胧裁�，臉上的嘲諷意味就更濃了：“人家手里有蝮蛇，明白么？！盡管一時之間，他們未必能干掉我們。但我們這些人的家屬，難道每天都要活在足夠保鏢人手下生活嗎？！還有老兵、廚子的問題，烏鴉死了就代表他們偃旗息鼓了么？！”
格郎瓦爾似乎什么都算到了，看著菲戈里等人道：“烏鴉死了，他的人還活著。中立派肯定蠢蠢欲動，總管即便成為首領(lǐng)也必須要依靠我們成為大多數(shù)。所以，我們會被保下來。我們要做的，是在這段時間盡快的擴大自己在投資人里面的話語權(quán)。即便總管有所不滿，也不會阻止我們這么干。有了足夠的話語權(quán)，即便是總管坐穩(wěn)了位置，也不敢輕易的對我們動手！”
“這是我所想到的，唯一死里求活的辦法。當(dāng)然，要不要做你們看著辦！如果不愿意，現(xiàn)在就給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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