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這段時間一直都安心讀書,還是不時聽到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聽著**星等人的爭斗,心里暗自搖頭。東林黨內(nèi)訌不止,他們還是沒發(fā)覺,魏忠賢已然不是一個內(nèi)宦那么簡單了。
日子一天天過,朱栩已經(jīng)很少出宮了,除了讀書就是去坤寧宮逗逗公主。而今的公主也有了封好:永寧。
三月還是有些冷的,朱栩坐在張皇后對面,看著她懷里的公主,她正睜著大眼睛,一臉笑呵呵揮動著手看著他。
朱栩逗了她一陣子,然后看向張皇后一副隨意聊天般的問道“皇嫂,聽皇兄要限宗室俸祿?”
張皇后抬頭看了朱栩一眼,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怎么,你還缺銀子?”
朱栩咳嗽一聲,裝模作樣的道:“有銀子拿總歸是好的。”
張皇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才道:“是平王皇叔前次進宮面圣的時候,跟皇上提的。”
這個宗室限祿,實際上早就有朝堂御史之類的在提,但這里面除了涉及到皇室宗親,還涉及到皇宮用度,因此聲音大雨點,不了了之了。
這位平王皇叔自然就是朱栩拉出來頂缸的,外人提議有針對的嫌疑,但自家人提,總得認真想想了吧?就算不能完限制,限制一部分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節(jié)省。
朱栩聞言不動聲色的點頭,張皇后沒有結(jié)果,顯然朱由校還沒有下決定。
這個決定實際上非常難,明朝皇帝子嗣向來不怎么好,倒是那些王爺們,一個個非常能生,這也就造成宗室的逐漸龐大,加上‘圈養(yǎng)’政策,支給他們的銀子也不斷增加,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程度。
這個程度要是形容的話,就是,比軍費開支還要高!
從萬歷三大征之后,明朝的稅收急劇減少,各種開源節(jié)流的方法不斷在朝堂上出現(xiàn)。
開源,就是加稅,主要對象就是百姓,百姓加不了了,就加鹽稅,總之基就是這兩樣了。
而節(jié)流就多了,這個宗室限祿是,還有**星的變通銓法,以及裁撤織造府,最有名的,就是崇禎年間的裁撤驛站了。
總之,在這個時代,多么荒唐的事情都可能發(fā)生。
朱栩想想也無奈,天下還得靠姓朱的守,再難也不能苦自家人,只怕他這一番動作又要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在坤寧宮耗了一個多時辰,朱栩便走了出來。
一邊走一邊伸著懶腰,嘀咕道:“最近的日子過的很無聊啊。”
“殿下,”曹化淳跟在朱栩身邊,會意的道:“要不,咱們出宮走走吧?”
“出宮?”
朱栩現(xiàn)在對出宮沒有太大的**,主要是沒有什么目的性。現(xiàn)在可娛樂的活動也太少了。
剛走了幾步,朱栩突然回頭道“對了,張、家口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曹化淳楞了一下,道:“舅老爺那邊前不久傳來消息,還在協(xié)理。”
朱栩眉頭皺了下,微微頜首。
張、家口,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日后的滿清八大皇商,大多都起家這里。雖然如今蒙、古各部都懼怕努爾哈赤,互市有所減少,卻依舊還是一塊誘人無比的肥肉。
朱栩一邊走一邊思索著道“告訴舅舅,想辦法將控制權(quán)爭取到,付出些代價也沒有問題。”
現(xiàn)在明朝天災(zāi)年年,日子不好過,蒙、古各部就更不好過,而后金現(xiàn)在還有相當(dāng)一部分靠南下劫掠,所以,這馬市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曹化淳應(yīng)了聲‘是’,又道:“殿下,阮大鋮辭官歸鄉(xiāng)了。”
朱栩聽了一笑,阮大鋮雖然投奔了魏忠賢,但終究還是東林黨出身,哪里扛得住他們的壓力,能撐過一個月,賺回面子就不錯了。
朝堂上,依舊是風(fēng)波詭異。
**星不肯走,不代表別人就放過他。傅櫆等人不斷上書,一副不打倒**星不罷休的姿態(tài)。這自然引起了‘邪黨’的注意,他們都對**星恨之入骨,于是,都隨手跟風(fēng)起來。
**星與高攀龍終究是威望太高,加上內(nèi)閣以及皇帝力保,一時間居然拿之不下。
不過這就更加激怒他們了。
城東,魏府。
一群人紛紛勸進魏忠賢,個個義憤填膺。
“魏公公,東林黨行賄內(nèi)宦,內(nèi)閣的證據(jù)都收集齊了,可是我們現(xiàn)在無處可訴!”
“是啊,皇上明顯偏袒**星等人,我們再如何用力都如同打在棉花上。”
“公公,這個時候,就要您幫我們了,不然**星在朝堂上作威作福,禍國殃民,我們奈之無力啊!”
魏忠賢聽著他們的話,神色冷漠,心里卻飛速的計較著。周建宗的事情,讓他嘗到了勝利的感覺,每次想到周建宗死在獄中還背上了他按的罪名,心里就砰砰砰直跳,激動的難以遏制。
魏忠賢聽著他們了半晌,最后才冷著臉道“你們真有證據(jù)?”
“有!”徐大化一見魏忠賢意動,連忙道:“汪文言就是個江湖郎中,一切都是錢買來的,他賄賂了不少人,包括顧閣老,還有就是熊廷弼。只要他一招,必然就能夠牽連倒**星等人!”
魏忠賢一聽臉色就冷了幾分,道:“顧秉謙,熊廷弼的事情都不要提,將其他的證據(jù)交給我。”
徐大化神色疑惑一閃,連忙道:“好,公公放心,保證都證據(jù)確鑿,汪文言定然無可辯駁!”
汪文言在東林非常有名聲,因為當(dāng)初搞垮齊,楚,浙三黨他是主謀,東林黨能有現(xiàn)在的風(fēng)光,他的功勞首屈一指。這也是為什么他一介布衣居然能做到內(nèi)閣中書舍人的位置!
當(dāng)夜,汪文言便被錦衣衛(wèi)扣押,直接下了鎮(zhèn)撫司獄。
大牢之中,汪文言五花大綁,他面前不遠處站著三個人。
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田爾耕、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千戶,傅應(yīng)星。
這三人都是閹黨中堅,前兩個是‘五彪’之一,傅應(yīng)星則是魏忠賢的外甥。
田爾耕手里翻著一把銀白匕首,看著汪文言,神色淡淡中顯猙獰的道:“汪大人,這么多證據(jù),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汪文言臉色難看,他早年經(jīng)歷確實不怎么光輝,近幾年也格外心,但終究還是露出了把柄,尤其是熊廷弼案,他行賄內(nèi)廷后,熊廷弼失約,真要嚴查起來,確實討不了好。(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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