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在洞口加上一挺機關(guān)槍,紅腦殼就是派一個團的兵力也拿我沒辦法。”
喊出這等狂妄之言,可見趙武對防守老虎洞的信心,不過,就老虎洞周邊的地形來看,已經(jīng)不能用易守難攻來形容,而應該無法正常攻擊。
老虎洞位于東面懸崖的半山腰處,離地面約三十米,離山頂有四五十米。在其左邊(從洞口方向看)有一條羊腸道,早被趙武派人挖斷,無法從這里通過,就算借助工具通過,可在洞口處豎著有一塊大石頭,中間被人為的開鑿出一排搶眼,可以進行火力封鎖。
洞口修有碉堡、巖門、還挖有戰(zhàn)壕,最讓人郁悶的是,洞口頂端還向外延伸著一塊幾平方米大的巖石,如同鴨嘴帽的帽檐,角度稍稍向下的把洞口遮蓋住了一些,讓你想從上面放炸藥都放不到洞口。聽老百姓講,這塊大石頭內(nèi)部還有一個天洞,可躲藏兩三個人,洞內(nèi)有天眼,可以用機關(guān)槍向外掃射……這就地勢,看著就讓人絕望。
“齊子軒!”
“到!”
“帶你的人,從正面佯攻,偵察一下敵人的火力部署情況后就退回來,千萬不要靠的太近。”黃德寶這也是沒辦法了,眾人商量了大半天,卻沒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就好像對付刺猬一樣無從下口,只好先派人偵察一下敵人的火力,看看是否有漏洞可尋。
“是!”
眾人站在幾百米外的一處土坎下,看著齊子軒帶著三班的戰(zhàn)士們,分散開來,貓腰向老虎洞下方摸去。
可以肯定,土匪們居高臨下,絕對早就看見三班戰(zhàn)士們了,可戰(zhàn)士們一直跑到離老虎洞下方百米處,他們居然還是沒有開槍,讓黃德寶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這幫該死的土匪,居然這么沉得住氣。”
張青山放下望遠鏡,對黃德寶:“排長,不能再靠近了,否則,土匪一開火,三班的同志們撤出來的時候恐怕會有傷亡。”
“啪!啪!”黃德寶抽出手槍,對天打了兩槍。
接到信號的三班戰(zhàn)士們立即對老虎洞開火。
可讓人意外的是,三班的戰(zhàn)士們噼里啪啦的打了半分鐘,老虎洞內(nèi)的土匪們居然沒還擊。
“排長,我覺得這是土匪設的圈套,有意讓三班的同志們接近。我看,還是讓三班的同志們先撤回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啪!啪!啪!”
齊子軒正要帶著機槍手向前迂回前進,接到信號,回頭看了眼,見黃德寶正向他招手,再看看老虎洞,齊子軒咬咬牙,轉(zhuǎn)身要回來,可就在這時,土匪居然還擊了。
“砰!砰!砰……”
“噠!噠!噠……”
敵人居高臨下,距離又近,對射,我方絕對會吃大虧。
好在齊子軒沉得住氣,嚴令戰(zhàn)士們邊打邊利用土坎溝渠來躲避和撤退。運氣還算不錯,只有一個同志左臂被子彈刮破了點皮。可以想象,要是再前進幾十米,土匪們絕對火力開,三班的戰(zhàn)士們能撤回來一半就算幸運。
“這幫該死的土匪把老虎洞修建的真是讓人沒話,根就沒死角,加上兩挺輕機槍……從下往上跟他們對射,絕對要吃大虧……排長,看來得想別的辦法。”
黃德寶點點頭,目光凝重的看著老虎洞,那兒,趙武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這邊大叫著什么,雖然聽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么好話。不少同志看到這一幕,心頭怒火中燒,暗下決心:一定要攻下老虎洞。
洞內(nèi)的情況,已經(jīng)根據(jù)俘虜和老百姓的口述,畫出了一份簡易地圖,而洞外的情況一目了然,可問題是,就差這臨門一腳:到底該如何才能攻進洞口了?
見眾人圍在一起,各個愁眉苦臉,卻沒人開口——眾人根就沒有想到一個可行性的辦法,沒有辦法,開口什么,只能苦思冥想。一直站在一旁沒話的羅西鄉(xiāng)的鄉(xiāng)長田萬年笑道:“黃排長,您怎么忘了,我可是專門帶了兩門土炮過來的。”
眾人聽的一驚,隨即一喜,紛紛抬頭看向他。
“你看我這記性!”黃德寶一拍大腿站起來,對田萬年笑道:“田鄉(xiāng)長,對不住,你看我這心急火燎的,居然把您帶來的好東西都給忘了,該死,真是該死,實在是對不住哈。”
“沒事!大家都是為了革命出一份力嘛。”
黃德寶點點頭后,猛地想到了什么,喜道:“田鄉(xiāng)長,既然你能提前把土炮準備好,就明你有辦法對付這老虎洞,快教教大家,免得下次我們要再打這樣的洞子,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愁眉苦臉了。”
田萬年當即上前,把自己的計劃出來,眾人一聽,紛紛覺得可行:用那兩門土炮對洞口進行炮擊,趁敵人慌亂之時,派一隊精銳戰(zhàn)士,從洞口左邊那條道上強攻過去——這條道被挖斷的斷口也就三四米,只要前面三個戰(zhàn)士每人扛著一根四五米長的木頭,架在斷口上,就可以沖過去。只要沖到洞口,那就好辦了。
這條計策看似完美,可經(jīng)驗豐富者稍稍一想,就知道這條計策到處都是致命的漏洞。
自衛(wèi)隊隊長老徐首先提出了最大的漏洞:“田鄉(xiāng)長,據(jù)我所知,這土炮的就沒個準確性,不知你如何保證到時候土炮不會傷到自己同志?”
土炮是有松樹做炮膛,外面用鐵絲或鋼圈加固,不僅沒有膛線,而且,打不了多少炮,炮膛就會炸裂,讓你就是想找一門熟悉的土炮都找不到,各方面都極其不穩(wěn)定。
田萬年一把拉過來自己的兩個兒子,笑道:“這兩個臭子沒事就愛玩土炮,多少也有點心得,打老虎洞,兩三百米內(nèi),最少有六成的把握能打準。”
田萬年不是軍人,不明白這六成把握意味著什么,可眾紅軍指戰(zhàn)員們卻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玩土炮能玩到六成把握,確實十分了不起,可問題是,現(xiàn)在要求的是個精準的活,別六成,就是九成也不行。萬一同志們開始順著道沖鋒,你剩下的四成恰好降臨,就算不傷到自己同志,卻把剛加好的木頭炸掉,你讓剛沖過去的同志們是選擇跳崖自殺還是被土匪打死?
見眾人都不出聲,黃德寶沉吟了一下,道:“要不這樣,讓大勇和勇先打幾炮,我們看看具體的情況再。”
眾人知道這是個委婉拒絕的法子,紛紛同意。
田萬年也明白這一點,在戰(zhàn)士們?nèi)ヌ诤团趶椀臅r候,聲給兩個兒子打氣:“大勇,勇,他們明顯不相信你們的事,這是在落老子的臉面,現(xiàn)在,阿爸這張老臉能不能保得住,可就看你們哥倆的事了。”
“阿爸,放心,我和哥一定給你爭氣。”
哥倆很想爭氣,可問題是,打炮是技術(shù)活,土炮的精準度運氣又大于技術(shù),這就得看天意了。
等土炮抬到離老虎洞兩百八十米左右的地方,調(diào)整角度和高度,裝填火藥,再放炮彈,兄弟倆對視一眼,都信心滿滿地親自點燃引信。
“咚!咚!”
“轟!轟!”
一發(fā)炮彈落在了老虎洞的右邊七八米處,一發(fā)落在了老虎洞的上方六七米處,除了炸的塵土飛揚外,沒什么可的。
第一發(fā)炮彈是試炮,能有這個效果,黃德寶看的有點信心,上前鼓舞道:“試炮能有這種效果,不錯,好好打,加把勁,要是能一炮干掉洞口那些敵人,我給你們記首功。”
大勇和勇訕訕一笑,趕緊去調(diào)試……別人不知道,他倆卻清楚的很,剛才那一炮,他倆是很想給老爹爭氣,誰知卻成了這樣,有點打擊人。
這次,兩人更加心謹慎,弄了老半天后,再次點燃引信。
“咚!咚!”
“轟!轟!”
一發(fā)炮彈落在了老虎洞洞口下方三四米處,比上一發(fā)好一點,最少,塵土飛揚中,有棵長在懸崖上的樹給炸掉了。而另一顆炮彈卻讓所有觀眾看的呆若木雞:老徐是個烏鴉嘴,這發(fā)炮彈剛好打在了洞口左邊二三十米處的道斷口處,讓眾人不由的想起老徐的話:進攻到關(guān)鍵的時刻,給來這么一發(fā),你讓沖過去的戰(zhàn)士們是選擇跳崖自殺好了,還是被敵人打成篩子好?
田萬年面色鐵青,沖上去,邊對兩個兒子拳打腳踢邊大罵:“上不了臺面的狗東西,平時看你們練的不錯,一到正式場合就拉稀,我……”
眾人趕緊上前勸慰。
張青山也想上前勸阻,邊走邊怒視老虎洞,可剛走了幾步,卻猛地停下來,呆呆地看著。
幾秒鐘后,張青山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一聲:“打的好!”
眾人幾乎同時怒視過來:都是自己同志,團結(jié)第一,誰這么沒眼力勁?
在眾人勸下,田萬年剛剛借坡下驢,猛不丁的聽到這話,老臉頓時有些火辣,急忙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個紅軍同志。他只能忍著萬丈怒火,沉聲問道:“這位紅軍同志,我兩個兒子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但他們的革命熱情還是不錯的,你又何必老是挖苦人了。”
張青山從田萬年眼中看到了怒火,知道對方誤會了,趕緊指著老虎洞洞口,笑著解釋:“田鄉(xiāng)長,你誤會了,我沒有一點挖苦人的意思,不信,你仔細看看老虎洞洞口。”
眾人又整齊劃一的扭頭看向老虎洞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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