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對你也算不薄了,槍你也打過,敵人你也殺過,除了女人你沒摸過……等革命勝利了,那也會有的。可是你你為什么就這么不爭氣了?別人都抓了個走字,偏偏就你抓了個留……”李紅輝坐在大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左手指著右手,正在批評右手的不爭氣。
張青山帶著向家父子興匆匆地回到突擊連,把自己的想法一,立即得到了大家熱烈支持——打獵者,可以第一時間吃到肉啊!對于許久沒體會過肉味的大家來,想想都直流口水。
因為過于熱烈,幾位副連長和排長爭執(zhí)不下,胡英澤就提議大家抓鬮,最后,二排長李紅輝運氣最背,留守。
“有人嗎?突擊連還有活著的嗎?是不是都當了逃兵?”
就在李紅輝埋怨右手不爭氣時,陡然聽見門外有人大吼大叫,仔細一辨別,得!這不是新團長的聲音還有誰……劉永江升任師長后,新任團長是從五十團調(diào)過來的,而且跟張青山是絕對的老熟人——原五十團副團長田景山。
作為老熟人,對于張青山的性子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無論是上任前找張青山談話的劉永江,還是剛來上任就找張青山聊天的現(xiàn)任團長,都給與張青山一定的肯定和委婉的提醒。可張青山一見到田景山,立馬就笑的合不攏嘴,讓田景山心頭有些郁悶,自然對張青山要多留個心眼,多注意注意,免得一個沒看管好,這根毛病棍子哪根筋不對,給自己捅婁子。
突擊連因為其任務性質(zhì)的原因,不配備步槍,而是人手兩把盒子炮。可上山打獵,光靠盒子炮怎么行,所以,張青山就親自跑到旁邊的娘家——一營三連,去借步槍。經(jīng)過一番口舌斗爭,張青山不得不透露了點自己的想法,并保證會盡量把打到的獵物多分配給他們,這才從三連借到了二十桿步槍和幾百發(fā)子彈。
誰知,田景山團長老早就吩咐下來,所以,李國威連長轉(zhuǎn)身就把這情況報告給了田景山……別的連隊想要連出動,必須得申請,得到批準后才行。可突擊連卻因其特殊性,可以隨時隨地不經(jīng)請示就體出動。對于這一點,田景山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不適應,認為其太無組織紀律性,還是劉永江跟他談了一次話,才算是默許了。
田景山火急火燎的帶著一個排的戰(zhàn)士趕到突擊連,結(jié)果還是遲了一步。這心頭氣的啊!根就無法出口,只能故意站在門口大聲的喊怪話——堂堂團長都當眾喊怪話,可見他內(nèi)心的怒火有多大。
“哎呀~!團長,您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李紅輝趕緊沖出去,滿臉笑意的著,可話還沒完,就被田景山揮手打斷:“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們突擊連的人了?怎么就剩這么幾個在門口站崗的士兵了?其他的都跑哪去了?”
“這個……這個嘛……團長,他們接到任務,都出去執(zhí)行任務了。”
田景山看著李紅輝那正兒八經(jīng)的模樣,氣的笑了。反問道:“作為突擊連的上級,你們突擊連有任務,我怎么不知道?你可別告訴我是師長繞過我傳達的,老子剛從師長那兒回來。”
在這個時候,刺頭就有一項優(yōu)點:膽子大,不怕事。
李紅輝一聽這話,知道躲不過去了,可也不能承認。于是,他一正經(jīng)的:“報告團長,我只是個排長,連長下令連集合,有任務,讓我留守……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任務是什么,更不知道連長接到的是哪位首長……啊!團長,你要干什么?你是團長,打人是要犯錯誤的。”
著著,見田景山邊左右掃尋找著什么邊挽衣袖,李紅輝就上心了,邊繼續(xù)邊盯著團長。然后,就見團長快步向右邊墻角邊跑去,抓起豎立的掃帚就沖了過來,嚇的李紅輝哪敢繼續(xù)糊弄,撒腿就往屋里跑。
“你們這幫家伙學的跟你們連長一樣,都是一群無法無天的混蛋。今兒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將來還不得翻天了……”
“那你也應該去找連長的麻煩,是他帶壞我們的。”
“我今天就先拿你子開刀,怎么,你有意見?”
都這樣了,有沒有意見,有區(qū)別么?李紅輝只好暗嘆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抓鬮輸了,還被團長拿來發(fā)泄怒火,真是倒霉透頂。
兩人在屋里追逐了一圈后,田景山卻被自己的警衛(wèi)員給攔住。然后,在李紅輝疑惑的注視下,警衛(wèi)員在田景山耳邊聲嘀咕了兩句,田景山聽完,將手里的掃帚一丟,怒視一眼李紅輝,道:“滾過來!”
稍稍等了下,見李紅輝還站在那兒驚疑不定的看過來,田景山一拍桌子,怒道:“過來。”
李紅輝趕緊露出笑容,邊掏煙邊步跑過去:“團長,您抽煙。”
抽著煙,田景山卻慢條斯理的問道:“吧,他們出去多久了?往哪個方向去的?都帶了些什么裝備去打獵?”
“團長,原來你知道啊?”李紅輝忍不住內(nèi)心的郁悶,大聲問道。誰知,田景山惡狠狠地瞪了眼過來,那意思很明顯:老子今兒氣不順,就是調(diào)戲你,咋地?
李紅輝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出發(fā)快一個時了……”
“都快一個時了?唉~!看來是趕不上了,算了。”然后示意李紅輝繼續(xù)。
“往哪個方向去的我也沒留意。至于裝備嘛,不僅找三連借了二十桿步槍和子彈,還特意把連里的三挺輕機槍都帶上了。”
“什么?連機槍都帶上了?這混蛋到底是去打獵,還是去殺人?”吼完,怒氣沖沖而去,只剩下李紅輝嘆了口氣,抽著煙,在煙霧繚繞中,繼續(xù)埋怨自己今天犯沖。
事實上,也怪不得田景山團長發(fā)火,他心里是真的著急。
不久前,劉永江師長把他和另外兩個團長都叫了過去,他剛才到總部去開會,主要是關(guān)于這段時間戰(zhàn)士們長途急行軍,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時刻緊繃著,還要打仗,都要累垮了。所以,必須要讓戰(zhàn)士們休息好。尤其強調(diào),要盡最大的努力,改善一下戰(zhàn)士們的伙食……
可劉永江師長見幾位首長各個滿眼血絲,都廋了一圈,有些心疼,偏偏這幾位首長時刻堅持跟戰(zhàn)士們同甘共苦,絕不搞特殊化。就拿蕭克軍團長來,警衛(wèi)員見他經(jīng)常通宵熬夜,加上長途急行軍,就從路邊一農(nóng)戶家里買來一只雞,為了怕蕭克拒絕,還特意請身邊幾位一起來勸蕭克吃點。蕭克問清楚這只雞的來源后,當著大家的面笑瞇瞇地道謝,收下燉好的雞湯,可轉(zhuǎn)身就讓人送給了重傷員,自己一口都沒吃……
所以,劉永江特意把下面的三位團長叫過去,叮囑他們一定要想辦法弄些補品來給幾位首長——大家都有了,估計首長們才會吃點。
田景山自然是滿口答應,因為他手下有突擊連,他知道突擊連的事,更知道張青山的能力,明白張青山這家伙鬼點子多,尤其是在搞好吃的方面……聽他為了討好他那個戀人,可沒少假公濟私的往總部醫(yī)院送好東西,甚至比往團部師部送的都多得多。自己以前在五十團當副團長,只能羨慕嫉妒恨,現(xiàn)在既然成了四十九團的團長,當了突擊連的上司,自然得沾沾光。(這事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張青山送過去的東西,都會分給醫(yī)生護士和傷病員,誰好意思拿這事找張青山的麻煩?那不是犯眾怒么?)
一回到團部,他就接到了李國威的報告,立馬就帶著一個排來‘增援’:他怕突擊連人手不夠,但主要是想跟著沾沾光——大家一起參加狩獵行動,那么,打到的獵物,你總不能送給總部醫(yī)院,怎么著也得照顧一下各位領(lǐng)導吧?
哪知,還是遲了一步,這也太目無領(lǐng)導了,你們稍稍等一下,天就會塌下來嗎?讓他很郁悶,心頭有點火氣,也算是李紅輝倒霉,撞到槍口上了。
一想到進山后就能有肉吃,大家激動的健步如飛,連向家父子這種長期在山上跑的人都有點追不上,卻讓張青山有點臉紅,一個勁地給帶隊的王武使眼色:太丟人了,不就是一口肉,你跑慢點會死嗎?偏偏王武高昂著頭,滿眼放光的直往兩邊大山里瞅,好像十分期盼大山里的獵物自己沖出來送死似的,都有點守株待兔的味道了。讓張青山的臉更紅了。
向老爹老于世故,又如何看不出張青山的尷尬,于是,他主動給張青山解圍:“張連長,以前我只是聽我那兩個混蛋紅軍是咱們老百姓自己的隊伍。實話,對此,我還真沒什么大的感覺。可現(xiàn)在,看到你們,我卻深有感觸。”
到這兒,見張青山不解的看過來,他笑道:“先前聽了你了很多紅軍的事。可你看你們這一路過來,打了那么多勝仗,繳獲了那么多錢財,卻把大部分繳獲都分給了咱們老百姓,自己穿著跟咱們老百姓一樣的打滿補丁的衣服,吃的恐怕連我們老百姓都不如……呵!呵!一想到這些,我才想明白:我那兩個兒子的選擇是對的,我當時阻止他們參加紅軍,看來,是真的錯了。”
著,回頭對寶:“寶,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要是真想?yún)⒓蛹t軍,那就去吧。不要為我和你阿媽擔心,阿爸還沒老到動不了的地步。”
寶面色先是一愣,接著一喜,最后卻搖搖頭,道:“阿爹,張大哥的對,大哥二哥都參加了紅軍,我要留下來替大哥二哥孝敬你和阿媽,要不然,不僅對不起您二老的養(yǎng)育之恩,也對不起大哥二哥走的時候的重托。”
向老爹看了看寶,嘆了口氣,拍了下寶的肩膀,點點頭,沒話。
倒是寶,主動岔開話題,對張青山了一個事,卻惹的周圍的戰(zhàn)士們眼睛直放狼光,一個勁地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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